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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二卷 百足之蟲 惜愛女薛姨斥親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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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钗聽哥哥說着,隻覺一顆心劇縮驟放,她本系嬌閨弱質,如何經得起這般?

薛姨媽見女兒暈倒,腿一軟便往前栽,幸而薛蟠在旁,趕忙架住。

薛姨媽回身擂他兩下,哭道:“不省事的冤家!你妹妹若有個好歹,我也不活了。”

薛蟠愧悔交集,忙道:“媽打我罵我容易,如今留着力氣,先救妹妹要緊。”

薛姨媽才欲說話,忽見他颌上多了一條紅痕,想是方才使力太猛,指甲刮傷的。當下心疼不已,湊上前欲再細看。

薛蟠還當她回不過神,急得嚷:“媽守在這裡,我叫蝌兒快馬請大夫。”說着拔腿往外奔。

薛姨媽追了兩步,急道:“别驚動你媳婦,也别喊得大家知道.....”薛蟠早三兩步跑得沒影兒了。

薛姨媽慌了一刻,才想起喚進同喜同貴,合力将寶钗安在床上。又命莺兒去杏樹下起出半顆冷香丸,溫水研化灌下。

少時大夫進來,診了脈,隻說急火攻心,沒甚大不了的。開了兩幅枳實湯,别去不提。

待藥煎好,薛姨媽拿把小銀匙兒,一舀一吹,慢慢喂女兒喝下。

又過片刻,寶钗緩緩睜眼,喜得衆人都道:“好了,好了!醒過來就沒事了”

寶钗略擡擡頭,隻覺耳中轟如雷鳴,氣一洩又倒在枕上。薛姨媽輕輕替她拭汗,柔聲道:“好孩子,你安心養着罷,一切有我呢。”

寶钗攥住母親衣袖,流淚道:“此事再不必提,全當沒說過的,就完了。”

薛姨媽又憐又疼,又悔又恨,拍着桌子放聲嚎啕。

寶钗聽她哭得凄慘,益發淚如雨下,莺兒等人見了,亦無不掩面而泣。

薛蟠忽一拳砸在牆上,嚷道:“我找姨媽去!既說要做媒,為何又出爾反爾?!虧她也有女兒——”

薛姨媽忙捂他的嘴,罵道:“混賬東西,敢是你要死了?!她的女兒是誰?!也是咱們能說得的?”

薛蟠圓瞪牛眼,還欲再辯,薛姨媽蓦地起身,喝道:“我去!去問問我那好姐姐,做什麼作賤寶钗!”說着撥開衆人,大步往外走。

寶钗忙叫喚攔阻,薛蟠賭氣道:“妹妹别管,此事是姨媽理虧,原該問着她!”寶钗又氣又急,大嗽一陣,忽翻身“哇”地将藥全吐出來。

不表衆人如何慌亂,隻說薛姨媽揣着一肚子氣,好比灌滿風的帆兒,一路急行到上房。

王夫人正和鳳姐講話,薛姨媽闖進來,一頭紮在她懷裡,頓足捶胸道:“我活不了啦!姐姐,你要替我做主!”

王夫人見這樣,便知雨村别娶事發。因命鳳姐:“扶你三姑媽坐下,有話好好說。”

薛姨媽隻搬着王夫人脖頸嚎哭,鼻涕眼淚全蹭在她的衣襟上。

恰周瑞家的、鄭華家的上來回事,聽見動靜兒,都忙跑來勸,道:“姨太太和太太都是王家姑奶奶,嫡嫡親的姐妹,有什麼事說不開?”說着七手八腳将人拉開。

王夫人使個眼色兒,鳳姐并周家,鄭家的都忙退出。鳳姐又關照玉钏等,叫她們單在下房聽候,又命兩個丫頭守住院門,方自己家去。

這裡王夫人歎道:“三妹妹,我們親姊熱妹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受了什麼委屈,隻管告訴我。”

薛姨媽兩隻眼睛如爛桃兒一般,啞着嗓子道:“我是心疼寶钗。可憐她八九歲年紀兒,别的姑娘還在讨嘴吃,她就要看賬操持家務。如今該說親了,偏又七災八難,沒一個說得準的。”

王夫人深知薛姨媽性情兒:不提兒子時,女兒就是寶貝,一旦與兒子有礙,女兒就顧不得了。

因傍她坐下,款款道:“我知道妹妹因何而來,有句話,還請你細聽:我是真心疼愛寶钗,想給她尋個好女婿。

上月一問明妹妹主意,我就和老爺商議過了。”

薛姨媽搶道:“既然商議過,為何不跟我說?不管成不成,總要有個音信兒。”

王夫人心頭一轉,賠笑道:“妹妹怪的是,隻因老爺說:‘你要想蟠兒快些出來,就把此事暫放放,若情願他在牢裡吃苦,我明兒就和雨村說去。’ ”

薛姨媽驚道:“怎麼又刮上蟠兒,再者說,聯了親竟比不聯還好?”

王夫人柔聲道:“我也這樣問,老爺聽了,罵我糊塗,說:‘正因沒結親,才能施展拳腳,若彼此有系,反避嫌不好插手。’

我聽了,一晚都沒閉眼,思來想去,覺得終是蟠兒要緊些。

我原是要說明,但仔細想想,實不忍陷妹妹于兩難,這才自作主張....

如今看來,确是我大錯特錯:不該越俎代庖,替你這當娘的做主。将心比心,若有人這樣對我,即便再是好意,我也不領情的。”

薛姨媽已聽得目瞪口呆。回思一陣,就算自己知曉,也必先救薛蟠,次定寶钗。如此,還有什麼理兒怪别人?

王夫人察言觀色,又道:“這些話句句是真,妹妹還不解氣時,要打要罵,我盡數領受。”

薛姨媽張張口兒,閉閉眼兒,擠出一句:“那後來,怎麼又沒成?”

王夫人扶額道:“還不是傅家那小子,捷足先登,把他妹子許過去了。

我聽後氣得很,那傅秋芳已有二十六七,正兒八經的老姑娘,如何比得寶钗?

隻是人家快着一步....我們也沒法兒。唉,隻當寶钗和賈大人無緣罷。”

薛姨媽當此境地,真是進不得進,退不得退,有怒無處發洩,要怪又不知怪誰。

憋了半天,搗胸大恸道:“我好恨呀——”哭出這一句,中年喪夫、長子無教、恓惶投親、伏低求庇、幼女婚阻、娶媳獨悍....十幾年沉悲舊怨如盈壺之水噴薄而出,幾乎不曾哭死過去。

王夫人再是鐵心銅腸,也被這淚雨澆熔三分。因想起賈政說過的,傅試堪為寶钗之配,隻如今妹子在傷心頭上,且又有傅秋芳一節,不好拿這個勸她。

隻得軟言寬慰道:“妹妹,你放心,寶钗終身都包在我身上!你隻保養身子,等着享兒女清福。”千般哄,萬般勸,薛姨媽才略略止哭。

王夫人便親自與她通頭淨面,又取出自己大衣服讓她換上,又命玉钏兒為她绾發,自己捧面靶鏡,前頭替她照着。

薛姨媽鬧這一大通,自覺暢快許多,又想事已至此,就像寶钗說的,全當沒提過才好。不然閑言風語地,損的還是女兒閨譽。

便也放出兩分好臉色,姐兒倆也對坐吃一回茶,薛姨媽辭去不贅。

王夫人見她走了,長長呼一口氣,歪在榻上,才覺渾身酸痛。又命玉钏過來捶着,自己且想心思。

前日元春傳下一道谕,道是鳳體愈加沉重,時有倦乏。即日起,賈府女眷不再進宮朝拜。

王夫人擔憂女兒,便請賈政進來相商,看能不能沒月遣人報回平安。賈政便道:“才娘娘宮裡那位内相,你不是見過了的,就沒讨問讨問主意?”

王夫人道:“當着滴溜一大串人,怎麼好說這個?”

賈政道:“時常他們過府,你和琏兒媳婦也曾單獨招待過,想必今日也有。娘娘除了谕上的話,可還有别的吩咐沒有?”

王夫人回思半日,道:“實在沒有了,老爺問這個做甚?”

賈政不樂道:“還不是你那好外甥!說他運氣好,他打的那位戚施仁是襄陽候的侄兒,年紀小,輩分高,還和蓉兒一樣,捐過個龍禁尉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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