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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二卷 百足之蟲 嚴父斥兒小動笞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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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人向那邊努嘴兒,道:“青腫消下去些,仍喊疼。我才勸了半日,竟像開水淋在石頭上,哼也不哼一聲。求姑娘點醒點醒他,就是我們菩薩了。”

寶钗近前眯眼打量,又墊着帕子輕輕按了按,道:“我不知道你說了什麼話,惹得老爺又打。我隻一句話:你瞧瞧老太太滿頭銀絲,太太白了的鬓角兒,再瞧你這二月瘦的什麼樣,說話做事也該留個心。”

寶玉見她話到最後,眼角兒都紅了,一時心潮翻湧,恨不能賈政再打重些。或者幹脆死了,那時林妹妹再不會避我,她們在我靈前恸哭,眼淚流成河,把我的屍首飄起來,到那鴉鵲不聞的去處,也算死得其所了。

正出神呢,李纨鳳姐帶着一大群人過來,衆人分明猜到緣故,但都不敢挑明,且說些失鹽少醋的淡話。少間談到昨日堂客,惜春問道:“一直綴在南安、北靜兩位王妃身後的那位夫人是誰?”

鳳姐想了想,道:“可是穿銀紅玉蘭飛蝶氅衣的?她是賈雨村賈大人的新夫人。”

寶钗聽見賈雨村新夫人,心裡便不自在。不過當初王夫人說媒,是一開口就斷了的,除了薛姨媽賈政,旁人并不知曉,這樣一想又覺舒暢了。

隻聽探春道:“就是老爺提過的那個傅通判的妹子麼?我記得她家常派人請安,不過這位小姐無緣得見。昨日一見,果然是個美人。”

李纨道:“何止美人兒,還是個才女呢,聽說做過《閑旅偶寄》十二首,可惜沒有拜讀過。”

探春笑道:“她後來念了一首,那時你們都走了,所以沒聽見。”衆人都道:“你若記得,何不背給我們聽聽?”探春道:“記得是首七絕。”因念:“野雲影碎漾蘭舟,鴉背陽殘映岸頭。臨水依欄颦遠黛,旅中無計按輕愁。”

李纨道:“平平,還不如她禮物裡雙面繡的那首賀壽詩。”鳳姐笑道:“詩詞我不懂,但人家壽堂上,什麼碎呀殘呀愁呀,也不怕人忌諱。”

寶钗抿嘴笑道:“定是她沒見過太妃、王妃、一品诰命這些貴人。詩若提前做好還罷,若當堂現拟,一時心慌屈才是有的。”衆人都道:“有理,有理,想必是這個緣故。”

不幾時素雲來報:“餘信家的來了,要見大奶奶,回禀各廟月例銀子并香油錢的事。”

李纨道:“她前兒回,我已說過了,月例銀子裡頭不夠,我問過太太,叫從園子角兒辟花圃那一項挪,十日内一準兒發放。燭燈油趕中秋一起支罷,另有老太太做壽點的許願燈,到時一并總領。怎麼又來問呢?”

素月道:“隻因鐵檻寺的錢一月拖一月,現在人心惶惶,有人想還俗,有人鬧着往别處挂單,色空住持也鎮壓不住。”

探春大驚道:“鐵檻寺是正經家廟,咱們老了的人都停靈在那裡,每每發月例,也總先緊着他們,怎麼反鬧虧空?”

李纨自鳳姐生病,便幫襯王夫人暫理家事。她不比鳳姐威名在外,反倒“菩薩”的名号兒上下皆知,所以人都不怕她。

且王夫人分給她的,盡是各廟年疏、晚間查夜,二等以下男女仆人月例銀子...事務繁雜,人心又浮動。前些時抓住空兒,狠罰了幾個刺頭開刀,做事才略順手些。

如今除了鐵檻寺,外頭地藏庵、水月庵、水仙庵三處姑子勤來勤往,都領着府裡月例;裡頭栊翠庵住着妙玉,現又添個迎春,玉皇廟達摩院兩處空關着。水月庵的淨虛,地藏庵的圓通,水仙庵的慧心,鐵檻寺的色空,是賈府從文輩姑奶奶并爺們兒的替身,四個仗着這層關系,好不難纏。

李纨想了想,問:“鐵檻寺和水月庵不是三房的芹哥兒在管麼?”鳳姐聽說,先笑道:“他去年還求我,要把水月庵也領下來,我瞅他沒經緯,就駁了。不望終究落到他手上。”李纨道:“他後來又求太太,太太答應的。”

素雲便道:“可不就是他?隻因水月庵月例比别處高一截兒,他就把鐵檻寺的錢挪過去了,誰知鐵檻寺僧道造反,他着急,天天逼着餘信要。”

惜春道:“為什麼那裡高出一截?”李纨道:“是替蓉兒先個媳婦守靈的寶珠,珍大爺發話說,隻當他親孫女看待,月例也比照姑娘們的發,另外多給她一份香火錢。”

探春道:“那也不多,一月頂破天五六兩銀子,即便挪,又虧空多少呢?鐵檻寺月銀先是一百兩,後來略減了,也有八十兩。”李纨道:“原是一筆糊塗賬,誰又算得過來。”惜春笑道:“我還說剃了頭發,出家做姑子去。你們發不出月錢,我還做不做呢。”衆人都笑道:“說你孤拐,果然不假。一句笑話兒,還能拐到做姑子上。”

正說,隻見莺兒來尋寶钗,道是:“才收到二爺來信,說預備燒過二太太的七七紙,七月二十三啟程上京。”大家先唏噓,道:“許家伯母年歲也不大罷,偏就這樣去了。”後掐指一算日期,道:“這才走了十來天,怕等中秋才能到哩。”

寶钗歎道:“他們五月初十到家,六月初一辰時嬸子沒的,滿打滿算盡了二十天的孝。”大家都道:“她看見新媳婦那樣好,總算走得放心。”

獨寶玉道:“琴妹妹還那樣小,不知哭得怎樣。她母親一走,婚事又要拖了。”李纨見他說話造次,忙道:“你好生歇着,我們這就散了,不然人來人往的,這裡成了議事廳兒。”于是衆人告辭,無需多述。

卻說許氏死後,燒過五七,薛蝌便将出産少的旱地折賣給族人。家人仆從年紀大的放出,又提拔三四位掌櫃夥計。再選入幾個家生的丫頭小厮,連同替換下的人手,十四五人雇了一條大船,揮槳揚帆,不知曆經何幾,這日停船靠岸,因先遣碧海禀報薛姨媽。

薛姨媽也算着薛蝌歸期,及聽道:“二爺二奶奶并琴姑娘碼頭上整理家夥呢,晚些時那邊安置妥了,就來給太太磕頭。”便說:“磕不磕的打要什麼要緊?他們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家去好好歇息,明兒再來罷。”

碧海道:“太太寬宏,二爺卻不敢拿大。外頭兩個箱子,是送給太太、大爺,奶奶并大姑娘的禮物,都是我們奶奶一份份挑選買的,不成個敬意,太太留下閑頑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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