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南星那些有錢的同學一個個不是下海運動,就是去外太空旅行。隻有她,守着一個大......現在不能叫大叔了,守着一個情緒随時不穩定的大少爺,卑微地熬着一日三餐。
兩人離開栗江食府,剛回到家,就見馮士林和葉行言坐在客廳等着。
“哎呀,我的好兒子,媽媽可真是太開心了,你終于出門了。”
“快讓我好好看看,這小臉怎麼瘦成這樣了,還沒我巴掌大,都快認不出你了。”
“今天飯吃得怎麼樣,渴不渴,媽去給你倒水。”
“媽......”
有媽疼的孩子,真是個寶啊!
南星由着他們一家子噓寒問暖,自己走進廚房,擰開一瓶水咕咚咕咚幹幾口。然後從架上取下一罐咖啡豆,打算給他們煮咖啡。
“南小姐。”
身後傳來聲音。
南星回頭看去,問:“葉先生,要喝咖啡嗎?”
葉行言點頭。“可以。”
他拿起她放在廚台上的手機,遞給她,說:“南小姐,加個微信。”
南星不解。“我有你電話。”
不需要加微信吧!
葉行言說:“我承諾過你的,隻要你能把我弟弟踹出家門,我會付你雙倍的工資,外加獎金。”
南星挑眉,如此的話,那這微信還真非加不可。
等下借着送咖啡,看能不能順便把剛剛的飯錢也給要回來。
微信很快就加上,葉行言即說即做,很快就轉賬過來。
南星眼睛随意一瞟,今天之内第三次瞪大雙眼。
一二三四五,五個零。
“十萬塊!!”
她狐疑地轉頭看他。“你轉錯了?”
葉行言收回手機,正視着她,說:“雙倍的工資加獎金,還有剛剛的飯錢,十萬塊夠嗎?”
“夠。”南星硬邦邦地說,視線落在廚台的咖啡機上。
那這咖啡,還煮嗎?
“南小姐,謝謝你。”葉行言是發自内心的感謝。
“你的謝謝,我受了。”
南星将手機随意丢在廚台上,想想還是煮吧,于是打開咖啡機,往裡面放豆子,細細研磨。
葉行言說:“我看得出來,傳書今天,很開心。”
南星不以為意,說:“你們呢,就是太慣着他,早把他綁出去,他早就振作了。哎喲,說到綁,我那繩子都忘記拿了。”
不僅繩子,連帽子也忘了。
葉行言說:“你别看他長得随和,其實性子倔得很。我們要是真把他綁出去,他會兩個月不跟我們說話的。”
“那兩個月之後,他還是會跟你們說話的呀!”
見他不說話,南星看着他,了然于胸,說:“說到底,還是你們太慣着他。兩個月不說話,不是他受不了,是你們受不了,你們太在意他了。”
葉行言鄭重道:“他是我弟弟。”
南星微微低頭,沒有接話。圓潤的雙眸裡,劃過淡淡的羨慕。
這種無限制的縱容,是她從未感受過的。
這輩子,也不會有這樣一個人,會像葉行言縱他弟弟那般,縱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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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第一場雨,在六号的淩晨時,不告而來。
雨從什麼時候下的,南星并不知道。直到全身感覺到冷時,她才醒過來。一聽窗外,全是“嘩嘩”的雨聲。
她掀起窗簾的一角看向外面,路燈下雨勢很大,濺起的水珠晶瑩剔透,密密麻麻。
“哎呀!”
她突然意識到,這邊她冷醒,葉傳書那邊會不會也冷?
他一個人怕是拿不動櫥櫃裡的被子,而以他那高傲的性格,估計也不會來敲她的門。
南星沒有猶豫的,直接來到他的卧室。
擡手正要敲門時,她猶豫兩秒,決定還是悄悄看一眼就行。
萬一人沒醒,反倒把他吵醒,肯定惹來一頓臭罵。
卧室裡亮着盞昏暗的床頭燈,葉傳書緊閉着眼睛仰躺,手臂擱在外面。
“看來是不冷。”
她輕腳走近,打算将他的手臂放在棉被下就出去。
然而手觸碰到他手臂時,她卻一驚。
葉傳書手臂緊繃着,手握成拳,眉頭緊緊皺到中間,嘴唇一顫一顫的,像是在極力忍耐着什麼。
“葉先生?”
她試探叫了聲,他沒反應。“葉先生?”
“别過來。”葉傳書顫着嘴唇呓語,“别過來...疼...疼...”
他語無倫次,南星也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意思,但肯定的是:他在做噩夢。
“葉傳書,快醒來,葉傳書。”
他人非但沒醒,反而陷入更可怕的夢魇,不僅嘴唇顫抖,整個身體都跟着顫起來,額頭上冒着細汗,不斷重複着:“别過來,走開,哥...哥...”
“啪”的一聲,卧室内的大燈應聲而亮。
葉傳書一聲驚喊,人醒過來,大口大口喘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