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氏的這次酒會分兩個部分,一部分在二十一層,聊天的地方。一部分在二十二層,等下要吃飯的地方。
南星一路跟着明月月,除了兩三個同學,其他的一概不認識。
“江南的那塊地,政府真有意要開發?”
葉行言習慣性地兩手插褲袋,微微低頭,直視面前的長者。
他說:“津江現在除了那裡,哪還有地。現在各村鎮的人口都湧向城市,未來二十年内肯定是一房難求,市中的人口已經飽和,勢必要往外擴散的,那邊正在建的高鐵站就是最好的響箭。”
長者半信半疑,說:“可政府那邊,并沒有正式的文件出來,會不會是空穴來風?”
葉行言左右看了眼,說:“是還沒有,我也隻是聽一個在土改局工作的朋友說過兩句而已。回來我找團隊分析,得出這個結論,不過我也不敢冒進。豐伯伯,您跟我爸是世交,我這才跟你說說而已,這萬一是傳言,我可就成衆矢之的了。”
豐海鷗露出慈祥的笑容來,說:“津江現在的确是一地難求。”
葉行言長身屹立,在一衆的男人中,從身高上已是拔得頭籌。再加上他那張剛毅的俊臉,西裝一套,霸道總裁的氣場霸氣側漏。
“葉董,我敬你一杯。”
有人過來與他打招呼。
葉行言高冷的站在原地,不需要去迎合誰。因為隻有别人來迎合他的份,妥妥的站在食物鍊的頂端。
南星後背倚着高腳桌,手指來回攆着空杯的高腳,微微歪頭,問向一旁的明月月。
“那是誰?”
“哪個?”明月月順着她的方向看過去,問:“穿白西裝的那個高個嗎?”
“對。”
“他啊,葉氏集團的葉董,叫葉行言。”
南星小心髒突突一震,攆動杯子的手指一頓,問:“葉氏集團,哪個葉氏集團?”
“在咱們津江,一般說到葉氏集團,那就是默認的本市第一富豪葉氏。”
南星洩氣似的摸向自己的額頭,感覺老天爺真是無聊,跑來戲耍她一番。
“他是不是有個弟弟叫葉傳書?”
明月月抿着香槟,說:“是啊,你怎麼知道?”
南星“哼”了聲,将空酒杯重重擱在身後的桌上,說:“好巧,我現在就是在給他弟弟做飯。”
明月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她,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南星,你踩了什麼狗屎運啊你。”
南星皮笑肉不笑。“這狗屎我讓給你踩,你踩不踩?”
“……那還是算了。”
人真奇怪,你嫉妒别人踩狗屎,真讓你踩坨狗屎嘛你又不樂意,是不是很矛盾?
這要是放一個月前,打死南星也不敢相信,有一天她會跟本市的首富攀上關系。
“狗屎這東西,美女還是不要踩了,太髒。”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吓兩人一小跳。南星和明月月站直身子,回頭看去。
南星秀氣的眉頭緊了一下。
“小豐總。”
明月月拿出她大家閨秀的氣派來,大方得體地介紹。“小豐總,這是我同學南星。南星,這就是豐氏集團的小豐總,此次酒會就是他們公司主辦的。”
南星微微點頭,裝作第一次見似的,說:“幸會。”
豐理手拿紅酒杯,穿着一身誇張的天藍色西裝,倚着桌子說:“我記得邀請的賓客名單裡,并沒有這位......南星小姐吧!是葉董帶你來的?”
南星笑說:“豐先生如果不歡迎我,我現在就可以走。”
豐理邪魅一笑。“歡迎歡迎,我們怎麼會拒絕美女呢!隻是那個殘疾好像對你并不好嘛,瞧瞧這禮服,啧啧,一看就是廉價貨。”
南星面上毫無波瀾,内心卻OS:豐氏到他這一代,是二代還是三代?
耳聽他繼續說:“幾天之内就能遇上兩次,你說咱們是不是很有緣分?不如南小姐以後跟着我,我保證你以後的穿戴都是私人訂制。”
明月月站在一旁,教養極好的大家閨秀臉上,也禁不住露出嫌棄的表情來。
你一口一個殘疾,知道那殘疾是誰嗎?
她正要開口接話時,南星卻搶先一步。
“豐先生還真是個心直口快的人。白居易寫得好: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豐先生對待美女,就像春風對花兒一樣,那還是很憐香惜玉的嘛!”
豐理一愣:“白居易是誰?”
“哦……我們學校的一個教授。”
豐理歪着嘴角笑出來,說:“那你們這教授還挺有文采的,詩寫得不錯。”
明月月忍不住别過臉去,緊咬着自己的牙齒,狠狠掐一把自己的掌心,才沒一口給笑噴出來。
南星臉不紅心不跳,繼續說:“他還說過一句話,我覺得特别有道理。”
豐理湊近些,吹着酒氣問:“什麼話?”
“耶稣能寬恕所有的罪人。”
豐理放下酒杯,爪子朝她伸過來,說:“那南小姐,咱們要不選個安靜的地方,繼續聊耶稣怎樣寬恕罪人?”
“我可不敢。”她脖子連着頭,微微後仰。
“這是我家舉辦的宴會,我說了算,你有什麼不敢的。”
南星下巴指着他的後方,說:“因為我雇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