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理條件反射回頭看去,心虛地立馬将爪子收回去,不敢再放肆,乖得跟隻鹌鹑似的,朝來人打招呼。
“行言哥。”
葉行言手習慣地插着褲袋,緩緩走過來,說:“小豐總,這是我家的廚娘,她做的飯很合我弟弟的口味,我們并沒有要換的意思。”
豐理笑着打哈哈:“我懂,口味還沒吃膩嘛!”
南星很不喜歡他們聊這種話題,關鍵還是當着她的面聊,反感得讓人想吐。
她指着衆星捧月的餘莞,說:“豐先生,那邊那個也是我同學,我們一個系的,你作為東道主可不能顧此失彼,也得去跟她打個招呼。”
豐理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當下答應。“行,先失陪。”
一是那邊那個的确是個小美女,二也是順着台階下,不想繼續杵在葉行言面前當鹌鹑。
明月月雖然平時不着調,關鍵時候還是很懂看人臉色的。豐理一走,她也借故走了。
葉行言淡淡的說:“你罵人的本事,不錯。”
南星轉過身來,繼續看着前方。“多謝誇獎。”
大廳中觥籌交錯,每個人都洋溢着追逐利益的欲望。
葉行言繞過桌子,到她身邊與她并肩靠桌,兩腿交疊,霸道中又不失慵懶。
“你不生氣他的态度嗎?”
南星無所謂道:“更難聽的話我都聽過,他這還算是文雅的了。”
葉行言人比她高太多,看向她的頭頂,并沒有追問。“你怎麼會來參加這種無聊的酒會?”
南星如實說:“開眼界啊!”
葉行言不解:“那怎麼不過去跟你的同學一起,認識新朋友?”
南星搖頭,說:“她不需要。”
“嗯?”
“她帶我來,一是要炫耀她的資本,二是拿我當陪襯。所以我這個陪襯呢,很清楚自己的身份,隻要安安靜靜呆在這就行,不需要去當一隻醜小鴨,白白給人當談資,自讨沒趣。”
葉行言微微點頭,認同她的說法。“不如我帶你去認識一些人?”
南星轉頭看他,明亮的眼睛裡毫無怯意羞澀,落落大方。
“多謝好意,不過還是不需要。以我現在的能力、實力,還夠不上你們的高度。”
葉行言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不得不承認。“你的見識,出乎我的意料。你既然知道她不是真心帶你來的,為什麼還要答應?”
“我說了,來開眼界啊!來看看我跟你們之間的差距,生活才更有動力嘛!”
南星正回頭,正好有服務生端着酒盤過來,她便端了兩杯,一杯遞給他,一杯留自己。
“不過倒是有個意外收獲,葉董,喝一個?”
葉行言接過她的酒,在手中晃幾圈,抿了一口,說:“你要是做我葉家的媳婦,就有機會接觸到這樣的高度。”
南星眼珠子轉了一圈,眼前一亮,說:“這是個好建議。”
葉行言嘴角笑了笑。
這個女孩,可真是越接觸,越覺得有意思。
酒澀順着喉管,一直蔓延到胸腔,仿佛是剛剛的眼前一亮,終于剝開記憶中的層層雲霧,視線竟清晰明朗起來,柳暗花明又一村。
南星說:“我說怎麼看你這麼熟悉,原來我們學校的校館史牆上,貼了你的照片呐!怪我沒那麼愛自己的母校,那面牆我入學的時候匆匆一瞥之後,再沒興趣去看。”
葉行言挑眉。“你們校長要是知道有你這樣的學生,估計會把你記上他職業生涯裡的敗筆。”
“嘻嘻......那他真是小氣,好歹我每年也給學校孝敬幾十萬的學費呢!”
“……”
差不多十二點時,明月月來找她,跟着大衆一起,上二十二樓用午飯。
葉行言沒有跟着一起,等她們上樓,才招來自己的助理佘思源。
“回頭查一下她。”
佘思源不敢怠慢,問:“葉董是覺得她來到小葉先生的身邊,是别有目的?”
“現在還不好說。她說自己是孤兒,可她的見識和世故,遠遠超出了同齡人。而且她怎麼看,都不像是缺那幾千塊錢的樣子。”
佘思源點頭。“确實,她讀的學校,一年的學費都要幾十萬,她還有輛車。上次在醫院,她無意中說到,自己在瑞杏花園有套房,怎麼看都不是個普通的學生。要不要提醒小葉先生?”
“先不用,傳書現在很信任她。”
差不多一點時,酒會結束。
南星先回瑞杏花園自己的家,卸妝,換下禮服,穿回平時的衣服。
至于那件禮服,她将它裝進垃圾袋,下樓的時候一把丢進垃圾桶。
小比比車一路開到市中心,某座商場的地庫。
她停好車,上電梯,一路升到第四層。然後沿着走廊,進入一家名叫“星月”的日式碳烤店。
此時已經不是用餐高峰期,店内零零散散坐着幾個客人,服務生正推着車收拾狼藉,擦桌擦地。
“老闆,你來了。”
櫃台的收銀員見她,禮貌地打招呼。
南星“嗯”了聲,問:“年月姐到了嗎?”
“到了,他們在後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