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上天是派斯内普來克她的吧。
海倫娜忙不疊地下樓前還記得要用清理一新把地上造成的混亂收拾好。
斯内普伫立在門口,并沒有進門。
邊上站着與他面面相觑的老人,卡爾甚至還警惕地望向了抽屜的方向,很顯然他的防身武器就在這裡,為這位不知道身份是否真實的人準備着。
——不該來的。
“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擾你們。”斯内普心裡本就糾結,這位如臨大敵的老人更是讓斯内普覺得自己的決定不合适,轉頭就要離開。
分明知道這個時候見海倫娜不是個好選擇——即使鄧布利多已經寫好了讓海倫娜幫忙的信件。
最後卻還是鬼使神差地站在了她在美國的住所前。
真敲開了門,斯内普卻反而生出一種近鄉情怯的猶豫,這才想慌忙離開。
“斯内普教授!”殊不知脆生生的一聲喊,像是勾子一樣扯住了斯内普的腳步。
他轉頭,聽着房子裡的動靜,熟悉的身影從樓梯上沖了下來。
女孩在家庭中狀态很是松弛,墜在兩邊的麻花辮是第一次見的發型。細長的白色發繩綁住了卷發,随着奔跑搖晃在肩頭,比平時更添一絲俏皮。
她似乎很驚訝看見自己,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一隻受驚的小松鼠。
事已至此,離開反而顯得更加奇怪。
克裡斯蒂是家中唯二知道斯内普這号人物的,沒有把他當成怪人趕出去,倒是新奇自家女兒居然和斯内普走得這麼近麼?
——沒想到他居然來找自己了。
海倫娜的腦海裡現在還若攪起了十級海嘯一樣,晃得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拿哪種态度對待斯内普。
冷不丁看見大木頭想跑海倫娜趕緊叫住他。是出了什麼事嗎?總不可能是想通了終于接受她了吧。
有老媽在一通介紹之後,卡爾見真的是海倫娜學校的教授也放下了戒心,攙着老伴回屋去了,留着他們在客廳裡說話。
克裡斯蒂端上咖啡,按耐不住心裡的疑惑頻頻向海倫娜使眼色,他們夫妻倆坐在沙發上,對面就是坐得和雕塑一樣闆正的斯内普,而海倫娜已經抱着她的牛奶縮在了邊上,還因為坐姿不端正被保羅瞪了一眼。
“您好,斯内普教授,久聞大名了。我是克裡斯蒂.勞倫斯,請問教授您這次來找海倫娜是有什麼事麼?”保羅是麻瓜自然不好參與對話,克裡斯蒂雖然不太喜歡斯萊特林,但畢竟是女兒的老師,和和氣氣地笑着問。
斯内普面色如常,慣常是任憑雷打不動的冷靜,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封信擺在了桌子上:“是鄧布利多校長的請求,具體事宜他已經寫進了信中,等勞倫斯小姐看完可以和你的父母商量一下再決定。”
因着是海倫娜的父母,斯内普說話倒沒有句句帶刺。
可小姑娘偏要怼他的稱呼:“海倫娜——斯内普教授,請不要因為隻是為期兩年的交換生就要疏遠我。”
——哼,能追過來就已經稱得上是鐵樹開花了好吧。
被人一哽,斯内普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對面的夫妻,果不其然被海倫娜這番過于熟稔的語氣驚到了,自己隻覺得腦袋疼,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歎。
“這隻是禮貌的稱呼,我想美國的自由意志應該沒有這麼快侵蝕你的腦袋。”
“快了,入鄉随俗不是麼。所以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嘛。”海倫娜迅速拆開信封,将鄧布利多的信從頭到尾随便掃了一眼看清楚了原因就和克裡斯蒂解釋。
“我在霍格沃茲就是這位斯内普教授的助手。這次他來是為了尋找英國沒有的魔藥材料,校長覺得我很有天賦想要培養我,所以讓斯内普教授帶着我一起去——開學前就回來。”
雖然還堵着一口氣,但就如同那日海倫娜故意踏入陷阱一樣,斯内普隻要來,就足以說明一切。以斯内普那古怪沉悶的性格,能夠邀請自己去就已經是他的表态了。
别扭得可愛,讓海倫娜心軟軟的,恨不得把斯内普親懵。
至于鄧布利多,老紅娘了不是麼。
這封信也就是在她父母面前給個更明目張膽的借口,他肯定知道隻要斯内普開口,海倫娜哪有不答應的可能。
“你要去嗎?”克裡斯蒂的視線黏在信上,這可是鄧布利多的親筆信啊!海倫娜居然能獲得這種東西,一定要讓她挂在家裡牆上好好瞻仰。
“嗯嗯,沒什麼事,斯内普教授很厲害的,萬一有事能保護我。”
誰知海倫娜就随手把信往口袋裡一塞,盤算着要不要順手把木倉買來防止一些不懷好意的麻瓜,仰頭望着斯内普淡淡說道:“什麼時候出發,斯内普教授?”
就、就這麼塞口袋了!?
克裡斯蒂一口氣頓時卡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
女孩略有疏遠的态度斯内普看在眼裡,心中不免升起些許不知如何開口的焦躁,隻好點了點頭:“下午三點。”
“好。”海倫娜幹脆的應下來,招呼着把斯内普送出家門,直到看見人的背影遠去才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救命,好可愛,老婆你多說兩句啊。
一副想說不敢說的糾結模樣,躊躇着想要恢複以往的相處狀态,又不知道怎麼邁開這一步。
海倫娜這副笑意滿滿的樣子被克裡斯蒂瞅見,那審視的目光打不住地往海倫娜身上掃。
小姑娘也沒隐瞞,大大方方說了一句“媽媽你多做做和斯萊特林相處的準備”就上樓收拾行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