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陸望狠狠拍桌，灰塵飛揚，把三人吓了一跳。

“那我們絕對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江臨楓：“話說你們今日去藥殿，不也是為了秘境一事嗎？怎麼樣了？掌門答應給你們名額了嗎？”

他望向三人，三人一陣靜默。

沈憂：“并無。長生藥殿把東南方位的十個名額都吞占了。”

“竟有此事？太可惡了！長生藥殿欺人太甚！”江臨楓倒戈很快，完全忘了自己前幾天還是藥殿一員。

貝想神秘一笑：“我有一計，可以揭發血歃宗這幾人，還能搞到秘境名額。”

陸望來了興趣：“哦？說說說！”

貝想讓他們把腦袋湊過來，輕聲交代完計劃。

其餘三人：“......”

陸望遲疑：“這，是否過于冒險？”

沈憂：“全聽師父安排。”

約好明日子時再見，陸望就起身告辭，孤身回了郡衙。

屋内又隻剩了這三人。

江臨楓想起自己剛剛煉制的丹藥，頗為自得：“你們倆猜猜我今天煉制了多少回元丹？”

“你煉制了幾爐？”

“六爐！把中的清心草全用完了！”

“成功了幾爐？”

“六爐！”江臨楓驕傲臉。

“嘶！”貝想倒吸一口涼氣。

成功率百分百？這還真是個煉丹奇才？她撿到寶了？

“那你一爐有多少顆？”

“一爐十二顆！今日一共七十又二顆！”

“七十二顆！”

貝想險些失了聲。她和沈憂之前累死累活，失敗五六七八次才煉制了四顆，沒想到江臨楓這麼厲害！

“好好幹！小夥子我果然沒看錯你！”貝想豎起大拇指，用力拍了拍他的後背，“清心草沒有了是嗎？沒事，明天一大早沈憂就去種！他種的又快又好！種完一批兩天就熟了！”

“竟有此事？沈兄莫非木靈根極佳？才可加速靈植生長。”

沈憂：“非也，我天生黃階五靈根。可能隻是湊巧罷了。”

“那我也不知道了。可能就是天賦異凜吧。”江臨楓尴尬一笑。

“離開播還有十日左右，我們這下子可以煉制的丹藥數多了去了！好哇！又能大賺一筆了。”

“事成之後，掌門别忘了擺一桌好酒好菜犒勞犒勞我！”

“那肯定呀，進了玄霄宮，咱們有福同享！”

“一言為定！”

屋内一派融融，幾人暫時忘記了血歃宗的陰影和身上背負的重任，預支了靈石帶給他們的情感價值。這錢還沒賺到呢。白日夢已經做上了。

“你們聊，我先去藏書閣了。”沈憂突然道。

貝想一愣，見他似乎沒有和他們一樣欣喜。然而沈憂沒有解釋太多，隻是轉身離開。

...

太弱了，自己還是太弱了。

天生五靈根，還都是最次一階。雖說什麼靈根都有，什麼都能學，但是什麼都學不精。

就像這次煉丹，煉制得肯定沒有天賦出衆的江臨楓好；而他又修煉緩慢，沒有實力保護貝想。

他就是個廢物。

背後是沉沉夜色，前方藏書閣高聳。

他孤身站在這龐大建築前，置身于茫茫天地間，任由涼風帶來的濃重黑暗将其吞噬。

衣袍烈烈，藏在袖子中的五指緊緊捏成拳。

沈憂，難道你要就此沉淪嗎？難道真的就此碌碌無為嗎？

資質不出衆又怎樣？就這麼放棄，保護不了自己，也保護不了一直相信自己，不嫌棄自己的師父。

想到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張笑眯眯的臉，晦色籠上低垂的眼眸。

藏書閣卷帙浩繁，他一定能找到自己的修煉方法。

他一定能找到自己的道。

昏黃的燈光下，修長素白的手撫過一本本古籍。

“啪嗒。”

燭芯跳動，一本薄薄的、夾在兩本大部頭書中間的、極其不引人注意的書，就這麼摔在了地上。

上面寫着《天歧劍訣》。

——

《奇珍記》卷十五，上古有天歧劍訣，蓋天地靈物，無人編撰，自成一書。其内有劍法上千，蘊含天地大道，奈何無人曾見其所蹤。其真存于世間乎？

其真存于世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