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種情況還是先跑為妙。
一直在堅持體能鍛煉的五色工也有自信能甩脫他們。
“國中的小鬼?來高中附近亂晃什麼?”
坐在木箱上的不良吐出煙頭,皮鞋碾上去,在地面留下一道黑痕。
他不耐煩地向五色工擺擺手:“快滾快滾。”
“那我就不打擾前輩了。”五色工假裝人畜無害地撓撓頭,拔腿就走。
但即将踏出他們視野範圍的那一瞬間,背後響起的聲音将五色工釘在原地:“既然都碰到了,那就順便問問他認不認識呗?”
“等一下,小鬼,你認識這個人嗎?是白鳥澤裡的一個女生。”
另外一個不良從木箱上跳了下來,插着褲兜走到五色工面前。
随後,從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白紙,怼到了五色工的眼前。
在白紙完整鋪開的那一瞬間,五色工立馬瞳孔地震——
畫的什麼鬼東西啊!!!
隻見畫紙上歪歪扭扭地畫了一個穿裙子的火柴人,紫色蠟筆糊了一層表示是白鳥澤的校服。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這個……”
話還沒有完全說完,五色工的餘光又瞥到一些細節部分。
同為單細胞生物,五色工意外地對上了他們的腦回路。
黑色頭發,藍色的眼睛,還有雖然畫得很抽象但非常熟悉的發型……
這是望月前輩啊!!
“……我不認識這個人。”表情一滞,五色工不得不再一次回答。
雖然剛才同為單細胞生物對上了對方的腦回路,但是壞處就是臉上根本就藏不住一點事情。
瘋狂亂飄的眼神已經暴露了此時此刻内心的想法。
“你小子,剛才猶豫了是吧?!”不良一拳砸在五色工耳邊的牆壁上,“快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不然下一拳就砸你臉上了!”
“真的不認識啊!你們畫的那麼抽象,你們不說誰能看出來是個人啊!”五色工開始大聲抗議。
“少廢話了!!”
對面也是咋咋唬唬的暴脾氣,二話不說揪着五色工的衣領,揮起拳頭,直奔他的面門而來。
五色工沒有擡手阻擋,腦海中浮現出很多畫面——
要加入白鳥澤,要打敗牛島學長,要成為賽場讓人移不開目光地絕對王牌。
所以不能和對方起沖突,要保護好自己,做好身體管理和健康管理,然後努力通過試訓。
看對面那個語氣,隻要自己說出來望月前輩的信息,應該就不會再為難自己。
可是眼前莫名其妙地出現别的場景——
上一次料理教室出問題,望月佑子讓他趕緊離開,以免被教導看到影響試訓。
又或者是被鹫匠教練罵下場,他身後總會有人默不作聲地遞過來一瓶運動飲料。
雖然望月前輩平時不怎麼愛說話,但不可否認的是,她是個好人。
絕對、絕對不能賣了望月前輩。
盡管有着受傷、影響接下來試訓的風險,五色工選擇了閉口不言。
預想的疼痛感沒有傳來,取而代之的是尖銳刺耳的警笛聲——
“有警察來了?”
拳頭立馬停滞在空中,兩個不良一愣,面面相觑。
也就是在他們愣神的那個瞬間。
視野死角處猛地甩出來一道黑影,接着哐地一聲巨響響徹整個巷子。
啊??!
他看到身側沖出來一道人影,先是用手上的東西一個橫掃,然後猛地用她的頭撞在另外一個不良額頭上。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對上了一雙藍色的眼睛。
是很熟悉、很安心的感覺。
“五色,快點跟着我跑。”
趁着兩個不良被打懵的間隙,望月佑子二話不說就扯着五色工往外跑。
……
“可惡……剛才是什麼人過來了?”
當望月佑子的背影已經快要變成小黑點時,剛才被砸懵的不良才搖搖晃晃緩過神來。
揉了揉已經開始紅腫的臉頰,他有些不甘地詢問同伴:“要趕緊追上去嗎?”
但還沒等到他的同伴出聲,便被第三者的輕笑阻斷整個對話。
“兩位前輩這麼狼狽的話,還是不追上去為妙哦。”
在他們剛才坐的木箱之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面生的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晃着腿,好整以暇地欣賞他們的窘态。
“你是新來的?”
“沒錯。”對方的聲音輕挑,漫不經心地報上大名,“照島遊兒,條善寺高中一年級。”
“因為我最近過得很無聊,本來想跟你們找一些樂子的,但是前輩們用的方法實在是太笨了。”
在說話時,釘在舌尖上的圓形時不時露出,反射出淡淡的銀光。
“所以——”
墜在耳垂的環形耳釘晃了晃,照島遊兒從高處一躍而下,面上露出略顯頑劣的笑容。
“可以讓我來試試嗎?我應該能找到那個什麼……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