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裡爾自己在魯恩王國北部擁有不少安全屋,但阿芙拉前往廷根後短暫失聯的那段時間裡,他當天在恩瑪特港轉移了幾次住處都發現有人盯梢。思慮過後,他聯系上了合作多年的值夜者,并暫時搬去了處于官方保護之下的地址。
阿芙拉解決了傳送門失靈引發的一系列問題,從南大陸回到恩瑪特港時,南大陸已經是深夜。但由于兩地間存在時差,哪怕她中途停下來多次冥想恢複靈性,回到恩瑪特港時依然未見全黑。她特意去莫裡爾的幾個常用安全屋轉了一圈,之後才挑了一個他沒有暴露的地址入住。
這個世界的娛樂生活并沒有穿越前那麼豐富,尤其她選擇的這個安全屋還位于相對偏僻的度假别墅區。如果Z先生準備立刻動手抓獲“燃燭人”,這附近幾乎都是空屋,能最大程度削弱“薔薇主教”在他人體内埋入炸彈的能力。
即使Z先生沒選擇今晚動手,她也不打算放過對方。
為了用更合适的能力替換掉實戰中需要讀秒的“凝聚冰霜”,也是為了下一個序列提前做出準備。
“燃燭人”晉升後的序列5叫做“魔像”,不僅“借鑒”非凡能力的上限擴充到五個,還可以将低于本身序列的兩種不同途徑能力糅合,形成更詭異的新能力。當然,這種糅合的結果完全随機,未必就能得到想要的能力,但隻要初步成型,在實戰中絕對占據優勢。
她沒有對來自疾病少女大副的審訊者特性進行“借鑒”,因為精神方面的技能她已經有了“催眠懷表”,後者還附帶盔甲和催眠,比單純的精神攻擊更加全面,沒有必要替換。
短暫休息了一會,阿芙拉裝備好“魔鬼鎖鍊”和轉輪手槍,沒有摘下“不和諧的饋贈”耳墜,同時随時做好了從虛界取出“催眠懷表”的準備。
随即她眼前一花,深紅迅速擴散。
最上首屬于愚者的高背椅前,古老而神秘的灰霧依舊濃郁不散。
阿芙拉看了看空曠的青銅長桌,确認了這場突如其來的召集……隻有自己一人。
她一時無法确定這種發展是好是壞,暫時沒有出聲。
但很快,遮掩着那道人影的灰霧逐漸淡化,露出了和塔羅會時三位成員一樣模糊而扭曲、讓人隻能掌握少量特征的面容。
“我的名字是周明瑞,和你一樣來自銀月下的世界。”灰霧之下,做魯恩王國最常見的中産階級紳士打扮、黑發棕眸的年輕人說道,“很抱歉,之前你遇到的噩夢我沒能提供幫助。”
在虛界響應過自己的祈禱,發現她也可以利用自己的儀式蠟燭與能力蠟燭反過來從虛界影響現實以後,她聽到這個答案已經沒有什麼震驚。
雖然自己曾經被對方的表演所騙,把他當成了剛剛複蘇的隐秘存在,但也從他的做法中獲得了靈感,開發出了虛界的新用途。
周一那場意外後,“愚者”主動掉碼,這應該是一種善意的表現……吧?
阿芙拉笑了一聲,故意不那麼客氣地問道:
“因為——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其實根本沒有匹配的力量?”
“是的。”
阿芙拉:……
阿芙拉:“你都直接承認了,我有點不知道還能怎麼嘲。”
“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鍵盤強者周明瑞如是說道。
“我穿越前,曾經照着地攤買來的《秦漢秘傳方術紀要》嘗試過一個轉運儀式……後來沒多久,我發現自己與這片灰霧産生了聯系,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
克萊恩刨除安提哥努斯筆記帶來的自殺複活後,簡略講述了自己的情況。
他選擇不說明自己在現實中的身份,也不去詢問對方,并且暗示了由于自身力量不足,不希望在現實中見面。示弱是一種手段,表現出自己的弱小與無害,讓對方主導節奏,以便建立信任。何況放低姿态還有利于今後獲取信息。
皇帝手指交叉,搭在桌邊,似乎在思考措辭。這場景就像穿越前常說的坦白局,雖然雙方可能都不是那麼坦白。
“至于我,我在歐洲旅遊的時候遇到地震,地面裂開就掉進去了……半年前,我在這個世界醒來的時候,現在這具身體也是躺在一口棺材裡,大概另一邊的我已經死了?”
“節哀順……”克萊恩說到一半,突然頓住。
“死者本人情緒穩定,多謝關心。”皇帝彬彬有禮地回答。
她緊接着話鋒一轉:“我希望與你合作。成為非凡者後,我也擁有了類似的金手指,如果這是穿越者的共同點,至少在不危害自身的程度上我們可以共享信息,或許能得到一些線索。當然,我也會在塔羅會上配合你的人設。”
克萊恩松了口氣:“謝謝,能交流信息是最好的,雖然這片灰霧現在好像隻有找人開會這一個功能……還能離線留言。對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把其他人提交的羅塞爾日記也抄錄給你一份。”
“那就塔羅會後再私下裡給我吧,讓‘愚者’維持現在這樣的狀态更加有利……如果你自身有需求向他們購買物品或是消息,我也可以代替你發言。”
“很高興我們能達成共識。”
兩人各自分享了一些灰霧與随身虛界的情況,但對于這種特殊是什麼時間點出現的卻完全沒有頭緒,隻得暫時擱置。
“雖然你們應該都能猜到……我的途徑是‘收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