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海瞟了伽聿一眼,又和賣蘋果的老妪對視一眼,然後給伽聿指了一個方向。
“喏,小兄弟,警局在那。”
伽聿連忙謝道:“謝謝大哥。”然後伽聿朝着警局方向奔去。
手機裡傳來吼叫,“沈伽聿,停下,别往那走!”顯然,沈又霖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伽聿拿出兜裡的手機,放在耳側:“哥,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你知道不知道他是騙你的,那語氣,音調,一聽就有詐,你有沒有腦子!”沈又霖怒極,這個蠢笨的弟弟簡直無藥可救。
沈伽聿步伐匆忙,“騙我又怎樣,這大馬路上這麼多人,我還不信光天化日他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對我怎樣,大不了我等會再去問幾個人,找到能搭汽車的地方。”
沈又霖強勢打斷,“沈伽聿,現在立刻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不管你是吃樹皮還是啃草也好,給我活下來,等我找到你!”
“哥,我看到警察局了,那個大哥果然沒騙我。”
聽筒裡傳來沈伽聿興奮的聲音,沈又霖和伽聿秘書張逸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閃過警惕,背後的秘書組大氣不敢喘,聽到回蕩在秘書室裡的聲音,他們手裡敲着鍵盤,心裡焦急道:
二少,我的好二少,這次你可得聰明點,聽你哥的,再不回來,我們就要累死在工位上了。
“沈伽聿,别去!聽到沒别去!”辦公室響徹沈又霖的咆哮,秘書組聽到把頭埋的更低,能讓沈大少擺脫冷冰冰閻王狀态的,也隻有沈二少了,但恐怖的是,他們即将迎來暴怒的閻王。
這邊,伽聿已經又将手機揣回兜裡。
推開警局大門,伽聿就開始喜極而泣,如同見到親人般的喜悅湧上心頭。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想咨詢下這裡哪裡…”
坐在辦公桌前的警察紛紛把頭擡起來,觀察這個不速之客。
趙敬業擡頭看到一個全身裹着黑衣的年輕男子,就算戴着口罩和鴨舌帽,遮的嚴嚴實實,也能看出這人擁有一副優越的骨架。
他放下手中的筆,站起來,開口道:“這位小同志,你冷靜點,慢點說,不着急。”
伽聿雙手撐在桌上,擦了把臉上的淚珠,深吸口氣,緩緩道:“警察叔叔,我走丢了,我請求你們的幫助送我回a市,我會承擔所有費用。”
趙敬業和對面同事對視一樣,周圍警察也默不作聲,看着面前這黑衣男人。
“哦,走丢?在哪裡走丢的?你慢慢說,先做個筆錄,你先坐下吧。”
伽聿坐在椅子上,控制住顫抖的聲音,“是這樣的警察同志,我三個月前來這附近旅遊,不小心到一個叫花疆寨的地方,就離南溪鎮幾公裡,你們知道嗎?”
“花疆寨啊,”趙敬業一調眉,其他警察也露詫異的表情,“我們知道,你怎麼走到那去了?”
伽聿支支吾吾道:“我和朋友一起旅行,然後不小心摔落懸崖,誤打誤撞走到那裡,但是那裡人都聽不懂我的話,想呼叫救援又沒有信号。”
趙敬業一副了然的模樣,“這樣啊,那登記下你的信息吧,說不定你家人聯系不上你,已經登記為失蹤人群了,我們先聯系你的家屬。”
伽聿連忙點頭,“好好,謝謝警察同志。”
“報下你的姓名,年齡,身份證号碼,電話号碼,家庭住址,緊急聯系人地址。”
“我叫伽聿,不對,沈伽聿。”
趙敬業敲了下桌子,“小同志,你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嗎,報假警可是要追究法律責任的。”
伽聿有絲尴尬,“身份證上叫沈伽聿,男,26歲,身份證是xxxxxxx,電話是1xxxxxx,家庭住址…”
趙敬業在電腦上敲了幾下,出現個絕美的證件照,周圍圍觀的同事看到這照片也是一愣。
趙敬業帶着審視的目光,“小同志,請摘下你的口罩和帽子,看向鏡頭,我們做個信息錄入。”
說着,伽聿取下了口罩和帽子。
果然,眼前這張臉和屏幕的一模一樣,甚至還要好看幾分。
趙敬業拿茶的手一頓,眼前男子,鳳眼有些紅,膚白如雪,眉峰如刃,眼眸深邃,長睫微顫,額上和耳朵戴着華美瑩潤的紫色寶石,簡直宛如神子,照亮了整間警局。
房間裡頓時陷入詭異的安靜,所有眼神在伽聿身上彙聚。接着又彼此眼神交彙,傳遞着什麼信息。
趙敬業喝了口茶,點頭道:“好了,登記完成。這樣吧,小同志,你先坐一會,我們要遞交跨區協同報告,你稍微等等,拉奇亞,給小同志泡杯茶。”
接着一名小警察起身,往裡面走去。
伽聿簡直在這裡坐立難安,這些系統什麼審批、手續多的要死,還慢,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裡,而不是走這些繁瑣的程序,他伽聿可不會為了一個虛無缥缈的誓言,被困在這深山裡,斷送自己美好的人生。
他開口道:“警察同志,能不能先告訴我,這裡是哪裡,我讓我親人先來接我,這樣他們也放心。”
趙敬業輕飄飄的看了伽聿一眼,放下茶杯。“小同志,急什麼,你親人趕來也需要時間,我們已經在聯系。”
伽聿急的眼淚快出來了,“警察同志,我真的很想回家,你們這些程序等我回去一定配合你們。”
“哦,是嗎,年輕人就是急躁,急什麼急。”
伽聿吸了口氣,“這樣吧警察同志,我把電話留給你們,我還有點事,你們有什麼消息電話聯系我。”他起身就要離開。
豈料,警局門口不知何時,已經站了幾個陌生人抱着手堵着。
伽聿看着他們,冷冷的說道:“能麻煩讓讓嗎,這裡是公衆場合,有沒有點素質。”
那幾個人堵在那裡也不說話,就直勾勾的看着伽聿。
伽聿推他們也推不動,隻好求助警察。
“警察同志,這些人堵在這裡,你們不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