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隻是一場誤會呢?
艾倫的眼中爆發出了新的光芒,溫暖終于驅散了冰寒,吹來了春天的氣息。
上帝哪,請保佑喬治少爺,如果他能安然無恙,我願意付出生命!
風雨變小了,雖然依然密集,西面的天色卻顯露出了昏黃來,像是陽光正在努力撥開烏雲。
也正在艾倫趕回菲爾德莊園的路上,迎面忽然疾馳而來了另一匹馬。
那人身穿銀灰色的鬥篷,是那樣的急切,馬蹄聲密如鼓點,鞭子的破空聲哪怕隔着雨幕都聽得一清二楚。明明隻是一人一馬,卻讓人感受到了雷霆般的蠻橫。他的所有動作和氣勢都在宣告一個事實——如果有誰沒有眼色地阻攔,他會将面前所有的障礙都踏平。
在看清那人身穿的衣服後,艾倫趕忙讓開了路,而就在兩人擦身而過的瞬間,艾倫的眼睛瞪大了。
奔馳了一路的馬匹終于可以休息了,在艾倫準備回身的時候,那匹飛馳的駿馬因為主人忽然拉緊了缰繩,而在那邊痛苦地嘶鳴着。
“喬治少爺——!”艾倫驚喜地叫了起來。
高挑的身形,黑夜一般的頭發,雨水雖然打濕了那人的臉龐,卻也将他的眼睛洗得更為透徹明亮。
一個安然無恙、健健康康的喬治。
傳回菲爾德的消息果然是錯誤的!
艾倫的心終于能獲得平靜了,哪怕他意識到先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力氣,但這比起喬治的安全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感謝上帝,他一定聽到了我的祈禱。
長久的冰冷讓艾倫下馬的動作有些僵硬,但他還沒落地,已經從背後被人抱住了——他幾乎是被喬治抱下馬的。
“少爺,這很危……”
艾倫未盡的話被喬治的手指按住了,他的主人克制着自己的力氣,卻依舊壓得艾倫的嘴唇有些痛感。
“該死的……”先是紫黑色的嘴唇,接着是如冰的臉龐,“該死的……”喬治不斷撫摸着艾倫裸露的皮膚,他的脖子,他的手腕。然後,本就緊繃的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喬治少爺?”艾倫不安地問道。
喬治的臉色太難看了,雙眼幾乎能噴出火焰來,緊抿的嘴角時不時地顫抖,壓抑着極為可怕的怒火。
如果不是還在下雨,艾倫幾乎以為喬治會将他的衣|服都撕|碎,好檢查自己是否受了傷。
“我沒事,隻是聽吉恩先生說您出了意外,感謝上帝,我……”
艾倫未盡的話再次被打斷了,喬治拉起他的手,二話不說将他拉到了自己的馬匹旁,不容抗拒地将他抱了上去。
“您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艾倫被震懾着,乖順地窩在喬治懷中沒有反抗,心中的不解卻是彙聚起來。
但喬治可怕地沉默着,渾身散發着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
喬治揮起馬鞭,朝着就近的村子趕去。
“少爺,我帶來的馬……”哪怕頭被喬治按在懷裡,艾倫依舊不忘提醒對方莊園的财産。
“他們會解決的。”喬治終于開口說話了,但聲音低沉,是夏日裡最沉悶的雷聲。
兩人已經回到了菲爾德的地界,就近的村莊都隸屬于卡文迪什家族。當喬治敲開一扇佃戶的房門,裡面的人在看到了喬治露出的臉後,表情立刻由不悅轉為了讨好:“上帝哪,這不是喬治少爺嗎?我難道是在做夢罵?竟然能在這裡,在這時候看到您。”
佃戶的喜悅滔滔不絕,但在喬治逼人的瞪視下,并不愚蠢的他立刻停止了浮誇的讨好,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如你所見,我需要避雨,更需要取暖。”喬治簡單明了地說,“去把壁爐點起來,還有,把熱湯準備起來。”
“可是我們家的東西和您的身份無法匹配,我……”
在喬治有如實質的怒視中,佃戶咽了咽口水:“很榮幸為您服務,喬治少爺。”
艾倫被喬治拉着進入到了佃戶最好的卧房中,按照喬治的要求,壁爐燃燒起了熊熊的火焰。
艾倫下意識地就要為喬治脫下鬥篷,但喬治先一步按住了他的兩隻手,不由分說扯下了他的鬥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