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族之事背後竟然站着雄保協會的副會長。
第二天才趕來的審判團來不及動作就聽到這個消息,不由愣住。
“這……還要公開審判嗎?”審判長小心地觀察着雄蟲的臉色。
“為什麼不?”安朗抿唇,沉下臉,“我差點死在這場風波裡,就算這樣也不認真辦理嗎?”
“當然不是!”審判長連忙否認,他不禁松了口氣,新帝非常重視雌蟲與雄蟲之間不公的問題,若這位殿下表态,事情就好處理多了。
審理在三天後公開開展,數以億計的蟲族在星網上旁聽此案。
此案不僅涉及了數百位緻殘的蘭族雌蟲,還牽扯到了一隻被限制自由的雄蟲,以及雄保協會副會長克利夫蘭和螳族族長之子安朗·柯菲林。
誰也沒想到克利夫蘭的锒铛入獄始于這位殿下的機智,一場持續六十餘年的陰謀終于落下帷幕。
據說這位殿下不僅是螳族純血,而且剛成年沒有雌君、雌侍。更何況,他長得這樣俊美。
當然其中也有不和諧的聲音,有蟲指認這位殿下偏愛未成年的雌蟲,這才導緻了數位蘭族腺體被剜。
但這種聲音很快被壓了下去。
因為這位殿下将此次所有收繳的贓款盡數交給了蘭族,并協助他們重建薩貢托。
同時,他争取到了螳主的允許,将蘭族的罪蟲身份取消,從此蘭族就像是尋常螳族一樣獲得了平等的公民權利。
而他身側那位瘦弱的蘭族,也表現出了對他無盡的依戀,這讓大家有了新的猜測。
畢竟一隻雌蟲怎麼可能會愛上剜去自己腺體的雄蟲!
吃瓜群衆了然,這分明就是一個救贖與被救贖的故事,或許正是這位蘭族,才讓殿下有了解放蘭族的初心。
這個故事越傳越纏綿悱恻,最後變成了“高貴的殿下對身體殘缺的罪奴一見鐘情,并曆經磨難為他的種族平反,最後有情蟲終成眷屬”的故事。
安朗是從某位白發雌蟲的嘴裡聽到這個故事的。
“……殿下真是多情呢。”
安朗:“……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他還擔心自己洗不了白呢,誰知道蘭修在審判會上緊緊貼在他身邊,隻這麼個動作就讓大家自動腦補了一出故事。
“殿下不喜歡他嗎?”白發雌蟲輕聲問道。
安朗連忙否認:“我把蘭修當弟弟!”
“他這麼小,我又不是戀童癖!”
他話音剛落,就發現白發雌蟲的臉色變得極為陰沉,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的脖子擰斷一般。
怎麼回事???
誰又惹他生氣了!
大反派的脾氣怎麼這麼奇怪啊,動不動就生氣!
沒等安朗想明白呢,大反派又倏地從窗台消失了。
等他回房的時候,就發現蘭修坐在床上,也沒開燈,一雙紅眸睜着,把他吓得一激靈。
“蘭修,怎麼不睡?”
空氣中沉默片刻,就聽蘭修懶懶地開口:“半夜醒來發現殿下不見了……就等等殿下。”
這語調有些怪異。
安朗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虛。
這種心虛來得莫名其妙。
因為蘭修的口氣太像是什麼都知道了,他好似明白安朗大半夜跑外面是為了某隻神出鬼沒又陰晴不定的白發雌蟲似的。
安朗有些擾人清夢的歉意。
都怪大反派,總喜歡約在半夜,害他背着蘭修悄悄出來。
不對,怎麼說得像是他和大反派在偷情似的。
不對不對不對!
安朗連忙将這個古怪的念想搖出腦海,他對着蘭修輕聲道:“快睡吧,我不吵你了。”
蘭修半阖着眼睛,睨了他一眼。
沒再多說什麼,安靜地躺下去,拉高了被子。
安朗也回到床上。
他心想,怎麼蘭修看着也不太高興的模樣?不會是嫌他太吵了吧……也是,大半夜的老起來是挺影響别人睡眠的。
第二日一早,終陶就敲了敲房門。
“殿下,螳主來了。”
安朗穿戴好衣物,蘭修跟着忙前忙後,兩人昨晚都沒睡好,哈欠一個連着一個。
林德伯格已等在大廳,他看了眼睡眼惺忪的安朗,又看了眼同樣困倦的蘭修,臉色沉了沉。
“安朗,該選妃了。”
安朗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
“什麼?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