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恕喝完水,坐在老舊的布藝沙發上思考了約摸半個小時,把一周目和二周目發生的事都理了一遍。
“滋滋——”
甯恕伸手拍飛了面前盤旋的灰色撲棱蛾子。
撲棱蛾子卡頓了下,“……宿、宿主,主系統檢測到您的任務已完成,是否需要立即返回系統空間?”
甯恕伸手,戳了戳茶幾上半死不活的撲棱蛾子,支着下巴,疑惑問:“主系統判定任務完成的标準是什麼?我可不信沈慕白已經放下執念了。”
要是他沒有被剝離情感,他一周目時根本做不到無縫銜接去攻略下一個任務目标。
撲棱蛾子奮力反抗,反抗無效,它癱在茶幾上,道:“宿主,男主已經放棄強行與您修成正果,他選擇放手的那一刻,任務就已經完成,隻是系統遭遇了病毒入侵,出現了故障,沒能及時通知到位。”
甯恕哦了聲,“你怎麼這麼廢?”
系統憋屈,世界主角有天道偏愛,想搞他不是輕輕松松?它有什麼?它不過是一團寄人籬下的數據。
主系統不疼,宿主不愛,它是一顆地裡小白菜。
系統一個鯉魚打挺,“宿主,任務完成,我們離開吧?”
甯恕沒搭理它,他徑直走入卧室,從鐵架子床下面拖出了一個大紙箱。
三年過去,紙箱受返潮影響,上面挂了些黴菌,好在裡面有泡沫和幹燥劑保護,飛機模型沒有受到任何損壞。
高三上學期時,沈慕白迷上了各類飛行相關知識,甚至報名了空軍招飛,可惜,到了下學期,沈慕白視力下降,無緣飛行。
甯恕早有所料,天道不會允許沈慕白脫離它的規劃,他一早攢好了錢,做了很多功課,才買了這個飛機模型,隻是沒能送出去。
“宿主,離開嗎離開嗎?”
撲棱蛾子飛到書桌上,在甯恕眼前晃悠。
甯恕擺弄着飛機模型不搭理它,問煩了,甯恕才道:“不離開,怎麼?你又要讓我患上胃癌嗎?”
不敢了不敢了,系統委屈,“情況不同,宿主,上次是主系統的鍋,不關統事呀。”
甯恕微笑,“統統,病毒入侵的滋味不好受吧?”
系統哭唧唧的點頭,“是呀是呀,我差點就死掉了,幸虧宿主你恢複記憶了。”
甯恕意味不明道:“是啊,我恢複記憶了。”
“統統,你也知道沈慕白對我什麼心思,你要是不想死掉的話,就幫我隐瞞好主系統哦,這點統統應該可以做到的吧?”
小白菜系統睜圓了豆豆眼,在死掉的威脅下,它遲疑道:“可以的吧?”
甯恕買好了晚上的機票,回了京市,下飛機時,他手裡抱着一個嶄新的紙箱。
到了半山别墅,他拄着拐杖,輸入密碼,進了室内,客廳中空無一人,隻有茶幾上淩亂的擺了幾個空了的紅酒瓶。
甯恕眸色一凝,上了二樓,二樓卧室中,床上沒有人,隻有一團淩亂的皺皺巴巴的黑色風衣,房間中彌漫一股淡淡的麝香香氣。
甯恕穿過這件風衣幾次,忽然想到某種可能,他耳尖陡然泛紅,如觸碰到什麼燙手山芋般縮回了手。
甯恕來之前問了秘書,沈慕白沒有上班,那他不在客廳不在卧室,隻有一個地方,書房。
書房的門半掩着,裡面沒有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