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幾天娘天天帶着族裡的哥哥出門是為了找劉媒婆做黑媒的證據給她出氣,李秀美心裡又酸又漲的。
明天就是劉豔麗帶着張大勇來相看的日子,李建軍也從廠裡回來了,聽了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氣得要拿着扁擔去幹架,被周麗攔了下來。
這兩天葛柚走了不少的路,懶得和剛回來的李建軍親自解釋,被伺候着泡了腳,正打算睡覺。
李秀美抱着枕頭敲門,探出頭,道:“娘今晚我能跟你睡嗎?”
葛柚不習慣跟人睡,小姑娘大概是害怕了,才來找她。
“進來吧。晚上睡覺要是不老實就給踢下床。”
李秀美傲嬌道:“我睡姿可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劉豔麗就帶着張大勇來了。
劉豔麗咧着大笑臉,進了門把一千塊錢攤開,道:“葛老婆子,喏,你數數,看看差不差!”
葛柚皮:“不用數了。”
難為張大勇還真能借出一千塊錢來,不知道裡面有沒有劉豔麗自掏腰包墊的錢。
李家一大院子的男人,幾個為李秀美跑腿的族親也在,眼神都透着兇狠,恨不得把人給吃了。
劉豔麗覺察出一絲不對,也沒多想,把張大勇叫了進來。
張大勇剛進來的時候裝有錢大款,在李家人的氣勢下,沒裝多久就變回土包子慫樣。
劉豔麗橫鐵不成鋼,怕了他一巴掌,眼神警告他别露餡了。
葛柚一揮手,李老二帶着幾個族親把張大勇給團團圍住了。
“别打要害了,往肉多的地方揍。”
張大勇連李秀美的面都沒見着,哀嚎聲傳卻遍李家院子。
張大勇開口求饒:“不關我事!這親我不相了,停手,别打了!”
劉豔麗不知是笨還是蠢,眼下不跑,反而跳到她面前,質問起來道:“葛老婆子你什麼意思?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我帶來的人,你敢不把我劉豔麗放在眼裡。快叫人停下!”
葛柚嘴角冷笑,上前就是一巴掌,“我這就給你臉!”
劉豔麗被打懵,反應過來:“啊!死老婆子,你敢打我!”
沒等葛柚動手,周麗和嚴梅青就護着婆婆,二打一,和劉豔麗撕打在一起。
…
葛柚隻想給這兩人一點教訓,讓人停了手。
張大勇渾身是傷,肋骨淤青,臉上卻一點事沒有,被押着臉着地。
劉豔麗也沒好到哪去,臉腫的老高,頭發被薅掉了幾縷,身上的衣服破爛。
此刻她已經知道自己做黑媒的事暴露了被李家人知道,後悔剛才沒跑,坐在地上嚷嚷着:“我要報公安,你們别想好過!”
葛柚:“巧了,我也要報公安,你做了什麼事,自己心裡清楚。”
劉豔麗一點也不怕,她的黑媒沒做成,公安來了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這時,李建軍帶着兩個穿公服的公安來了。
劉豔麗一看見公安,像看見了救命星,立馬跑過去,告狀道:“我要報案,我好心給這家人說親,他們一家把我騙進門打,公安同志,你看給我打的。”
兩位公安面無動于衷,反而拿出手铐烤住她,道:“劉豔麗同志你涉嫌以黑媒拐賣女同志,證據确鑿,請跟我們走一趟。”
劉豔麗一下子懵住了,“公安同志你搞錯了,我沒做黑媒,這親沒成!你們不能抓我,你們沒證據,不能抓我!”
李建軍和李自強兩人一大早就帶着葛柚準備的聯名證書去了公安局,把事情講了清楚。
兩位公安剛走訪了兩位黑媒組成的家庭,正巧遇見其中一家男人在家打婆娘,在兩位公安的審問下,這兩家都承認了劉豔麗做黑媒,收取高額介紹費的事情。
聯名自述書上,受害者女方之多,事件之惡劣,可被定性詐騙與人口拐賣。
這類的人販子隻要被發現,百姓深惡痛絕打死打殘的不在少數,最後也隻能不追究。
李家人雖動了手,但也隻是輕輕教訓了一下,已經非常克制了,兩位公安也不想追究。
臨走前警告道:“下次不能動用武力解決問題,就算有矛盾,也得交給公安定罪。地上臉着地的那個人是張大勇?”
葛柚笑眯眯道:“知道了公安同志。”
張大勇也被帶走做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