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這才終于引起了江消的一些興趣,但還是很門清的,揮了揮手讓蒙冶給二人倒茶,然後就把蔡央決跟段長天兩個有戰鬥力的趕去一邊掃地去了。
然後正兒八經地在桌前坐下,意味深長地開始摸算盤珠子。
“我可說好了啊,平時幹這些都是要收錢的,你可别用什麼未來嫂子幫幫忙那一套來糊弄我,爺爺中風我出手都是要收費的。”
“诶呀,”江浩道,“錢少不了你的。”
江消心想這就好辦了,當下也不管江浩那未來媳婦是圓是癟,反正就是個大錢袋子,隻要是跟錢有關,她都是喜歡的。
“說說吧,”她道,“什麼個麻煩?不會是殺人吧?”
“殺人我找你幹嘛,”江浩道,“就是她總覺她那屋子裡有東西,很多位置都被移過,這邪門吧,本來我在外面碰見她出差,覺得聊得挺好的,還是X市人,正好還能回來看看你了,這麼一說我直接整個人都不敢往她家進了,分明就是鬧鬼啊——”
“瞧瞧你那點出息,”江消道,“人家家鬧鬼你還讓人繼續住着?你是不是男人?你也不上去看看?合着你都沒見過啊,你老實跟我說,你們到底認識才多久?”
江浩被她一針見血地揭穿,隻能老實道:“也就,一禮拜——”
“一禮拜你就要結婚?”江消道,“你問過人家的意思了嗎?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啊江浩。”
“沒有——”江浩急了,“這還是她提的呢,她覺得我們合得來啊,百年難得一遇,你年紀小,不懂,感情這東西就是很複雜的,一見鐘情知道嗎?小弟,你應該知道吧,有些人命中注定,就是茫茫人海一見面就瞬間碰撞出火花來了,你天天跟這堆鬧鬼的死人玩意兒呆在一起,早就沒鮮活氣了,诶。”
“你給我小心着點啊,”江消道,“你平時吃飯上學花的可都是靠賣這些死人玩意兒換來的錢,嘴上這麼不尊敬小心他們晚上找你去。”
“你就說幫不幫吧,”江浩破罐破摔了,“反正人也确實就跟我提這麼一嘴,才急着想要結婚的,結婚就可以搬過來一起住了,到時候也不用租那鬧鬼的屋子。”
“那不是正合你心意,”江消道,“你就直接别管啊,她受不了了不就立刻跟你結婚了。”
“這不是強人所難嘛,”江浩道,“不不不,應該叫做趁人之危,更況且了,嗯,确實,結婚這事嘛,還沒跟爸媽爺爺說呢,而且我也還沒到年齡,但是肯定是要結的,你就幫幫忙吧,也算是給我長臉了——”
江消左右端詳着自己這不成器大哥的這張臉,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靠譜,年紀輕輕的無業遊民,也不知道那姑娘到底看上他哪兒了。
但送上門的生意,不幹白不幹,當下就約了個時間,要去那姑娘家看看。
她也确實挺好奇這未來大嫂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竟然能喜歡上江浩這第二缺心眼,第一當然就是段長天了。
江浩見她答應了,整個人也就如釋重負般的,終于恢複了點輕松的意思,于是開始來回打量鋪子裡面的這些新面孔。
“你現在還真的當起小老闆來了,一個個的,像模像樣的還。”
“你到底去沒去過爺爺那裡,”江消瞪他,“正好跟段長天一塊過去,把上次那月餅送了,他送完也好回去了。”
江浩坐直起來,一臉疑惑地看着她:“他還真要回去啊,你這邊現在這麼險惡,他這當老公的不以身作則保護保護?”
江消舉起手指以示警告,江浩這才連忙改口:“沒沒沒,說習慣了,現在是文明社會,不興包辦婚姻,确實小天人傻愣愣的,配不上你。”
江消這會兒正好沒事,就有心情八卦幾句,便問道:“你跟那姑娘怎麼認識的?”
說到這個江浩就來精神了,興緻勃勃道:“在茶館認識的,你說絕不絕,現在的年輕人,竟然還有泡茶館的,茶館都快倒閉完了,就剩一些談生意的大老粗過去擺闊,好家夥,一壺瞎泡的白茶就收我八百八,我當場就跟他翻臉了,白蹭了套茶具,泡了壺咱們家的龍井,她是來跑業務的,就聊上了。”
“合着你天天也不上班,就兜裡揣包茶葉到處遛彎閑逛啊?”
“誰說的,”江浩道,“我搞文藝創作啊,寫小說呢,别看你哥我這樣,連載的小說還挺多人看,都是些都市怪談,當然,裡面也有很多之前家裡的那些故事成分,但你别擔心,我都有打馬賽克的,人名地名全沒寫,還是挺多人看。”
“别啰嗦了,說正經的。”
江浩無奈,隻得繼續道:“反正就一來二去的,她知道我寫東西,覺得我特有文采,就醉心于我的文化素養裡面了,還覺得我懂得特多,又是X市人,兩個人有緣,也就,你懂的——”
“我不懂——”江消無語,“反正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好就行了,也就認識一禮拜,我建議你還是好好跟爺爺那邊解釋清楚,他是人精,不過也應該管不了你,反正你戶口本又不在他那裡,愛跟誰結跟誰結。”
江浩嘿嘿一笑:“不愧是我的好妹妹,有你支持我的心裡就踏實了。你是不知道,你嫂子這人,真的好,哪點都好,一個女孩子大老遠跑來X市打拼,賺不了幾個錢不說,屋子裡還鬧鬼,你說可憐不可憐,我就喜歡這種努力上進又能吃苦的,尤其一點,長得還很漂亮。”
“我就知道還有這個重點,”江消道,“你到底有什麼文采?寫的東西很好嗎?”
兄妹間的閑話扯了不少,但也大緻把事情全部捋清楚了。
江浩其人也正如江消所言,并不是個有太大出息的,平時說話做事也基本跟神調一點都不搭邊,但好在心眼實,人也比較老實,雖然偶爾跳脫了一些,本質上還是個好人,這也是為什麼江消能夠一直容忍他至今。
兩人收拾了一下,決定還是明天早點過去江禹海那邊打聲招呼,怎麼說江浩消失這麼久,回來也該跟長輩他們好好說說,江家父母那邊是不用管了,連江禹海都不知道他們在哪裡。
于是第二天一早,江消休整完畢,便領着段長天和江浩一道去了江禹海家裡。
江浩這還是第一次見着段長天的車,口中啧啧不已。
“要不怎麼說段家富甲一方呢,瞧瞧這做派,連小孩都能開寶馬,天,你家裡還有姐姐嗎?”
“你不是要結婚了嗎?”江消道,“眼皮子能不能别這麼淺,你有駕照嗎?”
“沒有駕照我能考啊,”江浩道,“算了算了,哥哥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也就嘴上說說,老久沒回家了,還怪想念的,不知道爺爺現在身體怎麼樣,還認不認識我。”
“放心吧,他比誰都精神,甚至還能拿大鐵珠子揍你。”
江禹海也确實身體力行地證明了年歲快一百了的人的精氣神,三人一進門就聽到裡頭傳來震耳欲聾的笑聲,大概又是江禹海在會客,一天到晚的,堂屋裡就走動個沒完。
“這不是消嗎?”門口的管家看見江消進來,忙樂呵呵地迎進去,“來看你爺爺了啊?這會兒正見客人呢,都是生意上的老朋友,你要不要也見見?”
“陳叔,我也在呢,”江浩不樂意了,“您眼裡就她一人啊。”
那中年人這才推了推眼鏡,認清楚他來,更是大驚:“浩浩啊,這天真是難得,你回家來了啊?诶喲,我去跟你爺爺說說,浩浩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