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那個圓臉丫鬟名叫綠萼,說話帶着濃濃的雲州的口音,她實誠地道:“娘子也知如今還病着呢,這些濕水的活自然是我們來做。再說,伺候娘子本是我們的分内之事,我們自然是要做好的。”
另一名叫素心的丫鬟也趁機附和,笑着道:“就是就是,娘子啊,你得多讓我們幹活呀,不然管家會覺得我們是在吃白食,那不得把我們倆趕走麼?娘子也不想看我們流落街頭吧!”
泠月笑了,“這那能這般嚴重呢!”
綠萼又道:“不是的,娘子,聽說管家劉叔特别節儉,這府中本就沒有幾個在雲州招的丫鬟,所以,我們得勤快些才行。”
先前管家和戚嬷嬷都跟她們說過,一定要好生伺候好泠月姑娘。她們原以為是什麼難纏的主兒,可這畢竟是知州府的差事,再難侍奉,她們也要做的。
誰知那姑娘不僅長得好看,還挺和善的,不像是欺負人的主子,因此,她們自然要更用心做,絕不能讓别人搶走這美差。
泠月想了一下她們說,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劉叔可是很會給沈亦安省銀子呢,萬一劉叔把她們辭了,那不倒成了自己的罪過了。
這種富貴生活,好像也不錯。
那自己便多對這些她們好一些就是了,以後她得好好做事掙錢,争取能給她們發一發賞銀什麼的。
此時知州府外的大街上很是安靜。一位年約十四五的小姑娘擡頭看了一眼,原來就是這!
她踩着一雙萱草色鹿皮小靴咚咚快步前行,徑直來到朱紅色的大門前。
“我找泠月!就跟她說陸英來了,她就知道了。”她露出一個笑容來,隻是笑得有點牽強,像是皮笑肉不笑。
“那麻煩陸姑娘先等一下,讓奴先去通傳一聲。”門房的小厮回應道,話落,他連忙讓人去晴楓院通傳。
泠月在等待的間隙裡,他悄悄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冷漠的姑娘。
她穿着一身青色窄袖衣衫,梳着簡單的發髻,看着倒是幹淨利落。她還背着包袱呢,難不成是來投奔泠月姑娘的,不會是什麼親戚來打秋風的吧,可看着不像,她的打扮雖然簡單,可衣服的面料都是挺好的,那頭上的發簪也很精緻。
陸英也隻能等着,心道:我都已經按她說的,光明正大的進來了,為此我還特意裝作平易近人些呢,她這下應該不會說我什麼了吧!
“找我的?”泠月疑惑地睜大眼睛,在聽完那小厮的描述,她就知道是誰了。
為何她會提前到呢?竟提前了兩日。
一刻鐘之後,屋内,陸英正大口大口地啃着一個醬香大肘子,就在剛剛坐下不久,她兩三下就吃了一隻,這是第二隻了。
綠萼雨與素心都忍不住悄悄地偷看她,這是多久沒吃過東西了呀?
泠月早已習慣,這不,桌上擺着滿滿當當的食物呢!
她瞧見兩位婢女奇怪的眼神,笑道:“這是我鄉下的親戚,她這幾日忙着趕路,大概是沒吃好。這邊不用伺候了,去歇着吧!”
她們退下後,就關上了門。
過了兩刻鐘後,陸英終于停下來了,她對泠月說:“我也沒想到會這麼早來,我這些日子都在查探驚沙寨的消息。查了好久,得到的消息是。就跟你給的信息一樣,他們在是在那夜之後就被官府剿滅了,他們那日去洗劫蕭府,誰知還未來得及逃跑,就與遇到官府派來的人馬,一番厮殺後他們就都死。”
泠月點頭,“對,官府的卷宗就是這樣寫的,還說死了好些官兵。”
“留守在驚沙寨的都是一些老弱婦孺與傷殘,有傳言說他們是在那夜之後逃跑了,可有另一種消息說,他們未來得及逃跑就被屠村了,我在那裡蹲了幾日,終于讓我發現,有一個姑娘去拜祭他們的靈位。”
泠月眼睛一亮,“那這位姑娘就是驚沙寨的人吧!即使不是,那她也很可能知道些什麼。”
“我就一路跟着她,可是她好像發現了什麼,在進入雲州城之後,我就跟不上她了。”她小聲道。
陸英的武功也算是上乘,那姑娘居然輕而易舉地就把她甩掉,那這姑娘還真是不簡單呢!
“那接下來怎麼辦?”陸英問。
泠月想,那姑娘很可能在雲州,也是可以找的,不過不能打草驚蛇。“那就先不管她了,先去查霍家。”
梁心頤與霍靈均知道泠月這幾日生病了,約好了今日要過來看她陪她說話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