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惟州道:“陳歲裡,過來搭把手。”
“我們去哪兒?”,陳歲裡下意識的問。
“一樓左側有話劇舞台的指路牌,卻沒有立牌在大廳宣傳,所以舞台那邊應該是沒人,我們先去那裡等着。”
陳歲裡點頭,将柳長映小心的放到殷惟州背上,繞過王端幾人準備離開。
可王端像是看不出陳歲裡他們的有意規避,還故意湊到前面擋住三人的去路。
殷惟州擡眸,冷寂的眼裡沒有絲毫溫度。
“别這樣看着我,隻是想和你們交個朋友,大家一起合作,才有幾率共赢不是嗎?”
陳歲裡熟練的将殷惟州拉到身後,殷惟州才第一次發現原來陳歲裡竟然比自己還要高上幾分。
陳歲裡道:“多謝美意,不過我們隊伍特立獨行慣了,脾氣也不好,這次就先不合作了。”
“我們隊長願意同你們合作是你們的福氣,不要得寸進尺”,沈茹氣憤道。
“哦”,陳歲裡延長了尾音,淩厲的目光如鷹勾般仿佛能夠穿透人心。
得寸進尺,這個詞可不見得是這樣用的。
然後沈茹就見着面前這個前一秒還彬彬有禮的男人,後一秒就換了一副模樣。
分明還是那張清俊的臉,說出的話卻有些咄咄逼人:“這麼說,諸位是打算同室操戈,将技能甩到同為玩家的我們頭上了?”
副本裡确有玩家反目成仇,可再怎麼勾心鬥角,在最開始就用掉技能隻有傻子才幹得出來。
更何況,擁有技能和道具的人更在少數,陳歲裡這話也是含了諷刺的味道。
王端心裡沒覺得眼前幾人有多厲害,拉的攏就拉,拉不攏就别怪他不客氣。
“怎麼會”,王端說完這話無所謂的讓至一旁。
他倒要看看,這幾個人還能活多久。
陳歲裡一般不會忍氣吞聲,可現如今柳長映情況不明,他不想花時間同王端争論,便跟着殷惟州迅速下樓。
期間和張雩二人在路上碰見,陳歲裡思慮過後還是提醒道:“最大的那間展廳有問題,你們最好不要分開。”
張雩看他神情不似作假,便說了一聲“謝謝。”
姜亦在看過殷惟州背上的柳長映後說道:“我本科是學醫,有需要的話可以來找我。”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還是可以盡一點力。
陳歲裡:“好。”
一樓大廳遊客極少,陳歲裡他們下來之後徑直跟着路标繞過狹窄的通道,終于在古筝聲裡找到了閑置中的舞台。
這裡面沒有燈源,隻靠着大熒幕不斷播放的動畫和角落裡擺滿一整張圓桌的蠟燭勉強識路。
殷惟州走到最裡面的一處角落,在看台将人輕輕放下來。
柳長映雙眼緊閉,手中還捏着從長卷撕扯下來的碎片,陳歲裡怕出意外,盡數從她手心将碎片拿走,扔進了垃圾桶。
緊接着又看了眼時間,距離四點隻剩下不到半小時,柳長映得快些醒過來。
“咳咳…”,柳長映被殷惟州拍的一陣猛咳。
陳歲裡忙說:“柳柳姐,還清醒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怎麼了?”,柳長映有些懵,她搖了搖腦袋,感覺自己好像是睡了好久。
殷惟州:“那間展廳有古怪,進去的人不知道滿足什麼條件會被迷惑心智,然後瘋狂撕扯垂下來的長卷吃進胃裡,最後隻化為某一幅字卷裡微不足道的一筆。”
“長映,你失去意識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麼?”
柳長映仔細回想,可腦海裡卻像是一張白紙,隻記得他們進去的事情,别的什麼都想不起來,她隻得無奈的搖頭。
她從殷惟州的字裡行間聽出來一些話,便又問道:“剛才是有人出事了嗎?”
“王端拿他隊伍裡的人試了水”,陳歲裡說,“柳柳姐,如果茶藝課碰上了,你還要小心一個叫沈茹的短頭發女生。”
柳長映很快明白過來,“我知道了。”
“我們送你過去吧,幾點結束?”,殷惟州扶人起來問道。
“六點半。”
“六點我和陳歲裡在外面等你,你一個人小心些,身體有哪裡不對,可以試試找姜亦和張雩。”
兩人将柳長映送至茶室,餘光從門外瞥見端坐正中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一身新中式打扮,胸前桌面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茶器,剩下的空餘座位都擺有小冊子,頂端用加粗的标題寫着“器之于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