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今天茶藝課的主題。
“老師您好”,柳長映微微揚起些笑容,在其中一處位置坐下。
殷惟州拉着陳歲裡到了别處。
“我們這是又要去展廳?”,陳歲裡問。
“二樓展廳我們才去過一處,得抓緊時間将剩下的和三四樓都過一遍。”
“好”,陳歲裡稍微加快了步子,和殷惟州并肩,“隊長,你之前讓我留意身上有什麼不同。”
“所以,你發現了哪裡不同?”
陳歲裡将襯衣的袖子挽上去一截,露出光潔的左手腕。
一塊類似于頭骨的黑色紋身附着在拇指大小的皮膚,陳歲裡道:“進這個副本之前我确認還沒有這個,之前擡手時才看見。”
“黑色頭骨”,殷惟州若有所思,“這形狀和上一個副本的道具有些相似,不知道有沒有聯系。”
“隊長,我覺得我有必要說一件事。”
殷惟州好奇的等着陳歲裡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那天從你家中回去之後不時在想,我拍的照片好像和貓狗子副本有一些關聯。”
“我雖然學的中文,業餘也會随手畫兩張畫,之前聽我西南的朋友說了一個故事,便結合故事背景畫了一幅靈異風俗畫,還拍了照片,我就是删了這張照片才進到照片世界。但那個故事是關于母親和孩子,和副本裡發生的全然沒有關系,除了邊角草叢裡的一堆白骨讓我突然想起來有這一點相同,不然我怕是根本聯想不到。”
殷惟州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和外婆的羁絆還真不淺,那頭骨或許可以讓技能連升三級。”
道具是殷惟州他們拼命得到的,陳歲裡還沒有厚顔無恥到這個地步,便隻笑笑沒有接話。
兩人一邊熟悉美術館的結構,一邊閑聊,陳歲裡問:“如果這一次是你的副本,那下一次又算誰的?”
“想聽實話嗎,實話是我也不知道”,殷惟州說,“偶爾會有選擇性的出現一些福利副本,由此獲得道具。可雖說是福利,難度也随之提高,上一次的貓狗子副本便是福利副本,它的坑還不多嗎?”
“副本具有随機性,不真正到了那一刻,誰也不知道具體會是如何,我之前告訴你的,都隻是最大程度上的猜測,而且現在我覺得,副本,它在變。”
變得更聰明、狡猾且強大。
好像某一種元素已經不再能夠滿足它的心思。
“那你之前有想過結束這一切嗎?”
陳歲裡問這話時雙眼很是清透,殷惟州久違的難以忍住笑意,像是一個長輩在看待野心勃勃的年輕人,“陳歲裡,你知不知道,你問這問題時很是可愛?”
結束這一切嗎。
殷惟州低頭的間隙眼眸深沉而漆黑,再看不見剛才直達眼底的笑意。
照片世界之外是提心吊膽的生活,照片世界之内的你死我活的角逐。
沒有人想被卷入這個地方,現實偏安一隅的安穩成了他們不可多得的妄想。
這樣的日子殷惟州巴不得早些結束。
可好像到了現在,照片世界從未給過他們機會。
陳歲裡見着人擡頭,後被殷惟州一把摟住肩膀,“那你可得快點兒成長,争取早日找到結束一切的辦法,陳教授。”
柳長映靜坐茶室,由于她來的最早,便同老師攀談了幾句,因此得知,這次的茶藝課老師竟然姓高。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沒過多久,人盡數到齊。
眼熟的玩家加上柳長映自己一共四人,還有四位應當是真正前來玩耍的遊客。
高老師見人員到齊,便開始講課,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他指着桌上的茶器說道:“本次研習課,主要是在教大家沖泡茶水的過程中,交流茶器辨識的要領,再通過不同的手法、形式對比得出結論,教會大家不同的茶,如何選用器具,加深自我與茶器的連接。”
……
一堂課上完,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張雩見着柳長映還坐着未動,便問道:“姐姐,還不走嗎?”
柳長映記着殷惟州的話,知道張雩是好心,便禮貌的回答道:“我有個問題想問老師,你先走吧。”
張雩雖有不解,卻還是老實的說了聲“好”。
待偌大的茶室隻剩下柳長映和老師兩人,高老師才體貼的開口,“您有什麼問題,請說。”
“抱歉老師,您的課講的非常好,但是我可以提前結束這一周的課程嗎?”
任何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聽到這話想必都不會開心,可這位高老師還是維持住了表面上的禮儀。
“女士您好,是這樣的,咱們這邊的課程都是提前網上繳費預約,有人報上名就會有人因此沒報上名,所以就算提前結束課程,咱們這邊也不會退還相應款項,您考慮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