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竟然不退款。
雖然知道是自己理虧,柳長映還是沒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奸商。
“這樣阿…”,柳長映接着說,“實在抱歉,館主,那這樣,您看隻退我一半行嗎?”
“館主”,高世默默将這個稱呼在嘴上過了一遍,後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柳長映哪裡敢說她不知道,隻是想試一試,誰想竟然是真的。
“痕迹美術館我在外地就聽說過,隻是館主深居簡出,我也隻是打聽到姓高,不成想竟然真是老師您。”
高世将剛泡好的茶推到柳長映跟前,見人臉上閃過錯愕,于是道:“嘗嘗看。”
“原來是這樣,既然是遠道而來,那這次就當是做個順水人情。”
柳長映伸手的功夫,高世從她身上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茉莉花香,他眼神頓時一愣。
于是到嘴的話便成了:“今晚八點來之字樓101。”
說完他便立馬起身,像是不給這場對話留任何餘地。
随後便在門口撞見了一直等在外面的陳歲裡二人。
“借過一下,謝謝。”
兩人往兩邊讓了讓,目送高世離開了展廳。
柳長映這時候也到了門口,“隊長,小陳教授,我覺得有必要去這一次。剛才我離他很近時,他的眼神不對。”
“不過我不太想一個人去,你們陪我一起吧。不用很近,守在樓外就行。”
盡管柳長映說這話時已經做到了漫不經心,可陳歲裡還是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來一絲不正常。
像是有些害怕。
可她是怕黑,還是怕鬼。
陳歲裡覺得這二者都不見得,畢竟柳長映在貓狗子副本中一個人做了那麼多事,甚至在馬原的屍骨面前表現的都比他鎮定的多。
既然這樣,那她怕的隻會是高世。
可高世和柳長映也隻是第一次見面,并且兩人并未發生過沖突,陳歲裡便覺得柳長映的這種顧慮,很有可能是來自照片世界之外。
他看到了這裡,卻沒有必要挑破。
“柳柳姐,什麼樓外,我和隊長直接蹲窗口!今天下午我們跑了一圈,已經将美術館的格局大緻摸了清楚。”
“之字樓在門口挂有兩個燈籠的日料店正對面,它背後緊挨的那棟于字樓是我們的住處。”
殷惟州也道:“本來也不該讓你一個人去,都是隊友,看來咱們還得再親近些才行。”
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柳長映最後那句話聽上去還是有些生分,殷惟州覺得不該是這樣。
柳長映和陳歲裡都覺得殷惟州頂着這張精英臉,說這樣的話有些反差萌。
于是異口同聲道:“隊長,你說話怎麼一股老幹部味兒。”
“隊長,我現在是真對你脫濾了,其他霸總都是強勢發言,怎麼到了你這裡就感覺是給自己漲了輩分。”
殷惟州沒耳聽,隻得甩給二人一個眼神自己會意,有些人真是從出生就沒有眼力勁這個東西。
卻不想兩人笑的更歡,陳歲裡突然反應過來柳長映說的。
霸總。
“隊長,你都是總了?!”
殷惟州側目,淡然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說了,我是來昭陽談合同?”
好吧,到頭來還是陳歲裡狹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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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晚飯看來得我們自己解決了,這邊都是日料店,你想去哪一家?”
沈茹走在王端身邊,目光逡巡于往來店鋪間,一時拿不出個定論。
便聽王端道:“你有錢嗎?”
這個問題倒真把沈茹給問住了,要是在現實她肯定是有,可進了照片世界就不一定了,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次進來,他們身上貌似都身無分文。
王端會意,揚起下巴往後看向走在最後的鄧雲,鄧雲被突如其來的關注吓到,“隊、隊長…”
“嗯”,王端說,“我記得你身上有相機,去給那些遊客拍幾張照,今天的晚飯就靠你了。”
“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在這裡等你。”
鄧雲面色簡直就像要哭出來,王端再次好心提醒:“你最好可以給我一個交代。”
攝影的工作哪有這麼好做,隊長實在是難為人,可這話他不敢當着王端的面說出口。
“隊長,我們現在是去哪兒?”
方信和方語琴一直跟在兩人身後,做着乖巧的小尾巴,以至于王端現在是連裝都不願意裝了,徑直說道:“還是去二樓那間美術館,那間展廳一定有問題。”
說完這句,他又回頭敲打方氏兄妹:“等會兒就要靠你們了,這種時候可千萬别想整什麼幺蛾子,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永遠留在這裡。”
“是…”,方信之前有多慶幸同王端合作,現在就有多後悔沒有聽姜亦的話。
他隻看見了王端的高調,卻不知他的人品。
沈茹給王端遞過去一瓶水,道:“隊長,喝一口吧,這是在茶室拿的。”
王端飲過之後又聽沈茹小聲問道:“隊長,這次破局的關鍵當真在這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