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習慣于黑暗，幽魂制造者自然也是。

史多瑞雖然沒像幽魂制造者那樣戴上外顯led頭盔——就是說那個燈到底起什麼作用——或者一天到晚拿着頭罩遮住雙眼，但很顯然眼睛也雙眼能看清黑暗中的所有情況。

在十二點的時針合上分針時他便從床上翻了起來，全程悄無聲息——明科為此負責——潛行進了布魯斯的房間，他有些忐忑會不會被布魯斯發現，但等待了半個小時後見布魯斯仍保持沉睡的狀态沒有任何反應他也放松了下來。

然後又是一個小時——布魯斯終于忍無可忍，覺得自己如果繼續在床上裝作沉睡的屍體，那麼這隻小崽子就能盯他盯到太陽升起——他随手狠狠的薅了一把有點受驚的小孩頭毛：“我以為晚安吻之後乖乖睡到早上的孩子才能得到早安吻。”

史多瑞實際上并沒對意外，反而有了一種靴子總算落地了的如釋重負，明科極少與他一起吃飯的時候都會抱怨隔了層牆的他翻身聲音太大——更何況布魯斯呢？

區别可能就是發現了與發現了但裝作沒發現，自然也有極小可能是他不再被哥譚的沉重事物所擾後終于能放下戒備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很顯然結果不是那個極小概率，但至少他也安然度過了一段時間。

于是他在猶豫再送上自己的腦門給布魯斯揉上幾把與老實承認自己錯了中選擇了選項c：“父親我餓了。”

布魯斯也要被氣笑了，你餓了還能站我床頭站上一個半小時一動不動？

然後他就發現這小崽子真的餓了，蝙蝠俠皺眉思索這不正常的現象，而好爸爸布魯斯則無奈的從床上翻到了輪椅上——他極少這麼炫耀自己的身手，但考慮到床邊的不可名狀之物，布魯斯還是證明了一下即使沒有人攙扶自己也能夠用電動輪椅在韋恩莊園中實現飙車的豪邁。

……那是不可能的，父子倆偷偷摸摸的來到了廚房，全程悄無聲息，确保睡下了的管家房間中沒有任何動靜傳來。

布魯斯的電動輪椅的确很方便，史多瑞以一種探究的眼神觀察着它的構造，當然很顯然不是想要複刻一個一模一樣的出來，布魯斯則翻了翻冰箱問：“你想吃什麼？”

史多瑞的眼神從他屁股下的輪椅轉向被他打開的冰箱，看了看裡面從山珍到海鮮皆有的庫存極為乖巧的開口：“我都可以，布魯斯你要給我做飯吃嗎？”

他接過了布魯斯手中的雞肉又開口說：“我可以給你做飯，你現在受傷了不适合做這種事情。”

布魯斯沒在冰箱中看到紅酒，便從另一邊的酒櫃中取出一瓶自己喜歡的，見史多瑞依舊盯着自己的?輪椅看笑道：“你可别想着把它給弄壞了，韋恩制造，家裡要多少有多少。”

史多瑞失望的哦了一聲接着繼續：“我也會做飯，之前和明科在新加坡的時候我在中餐館看過他們怎麼做飯的，你現在更應該休息——隻是我想吃而已，更應該由我自己做——或許你也能嘗嘗我的手藝。”

布魯斯放下紅酒後又揉了他的頭發一把——這次史多瑞早早的彎下腰等他摸，失笑道：“小孩子不許開火，你可以在這兒看，也可以去吃點其他東西——我在冰箱裡面還看到了一些三明治，考慮到你的消化能力也許這點東西你也吃不飽——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反省一下，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跑到我的房間罰站一個半小時？”

史多瑞敗退了，老老實實退守冰箱口開始啃酸黃瓜三明治。

布魯斯将紅酒熱好後配菜全部切碎又在雞腿上都開了口子準備腌制放進冰箱時發現庫存的三明治全部清空了，他摸了摸史多瑞的胃部，還是十分平坦，蝙蝠俠微微眯起了眼睛，但布魯斯開口總是委婉的：“你還餓嗎？”

史多瑞誠實的點頭，他少有不餓的時候：“我還能吃。”

這和他隐瞞的事情有關，蝙蝠俠飛快的做出判斷，并準備質問，但布魯斯幹脆的将之按了回去，史多瑞不知道什麼是蝙蝠俠也不歸蝙蝠俠管，他當然可以存在秘密，即使蝙蝠俠要為了一切壞結局做好準備那也不應該是現在問，布魯斯相信總有一天他們倆都能将剩下的秘密開誠布公，現在他們有時間哥譚也有時間。

他的直覺蝙蝠俠的直覺還在報警低吼：哥譚現在不正常，并不是有時間！蝙蝠俠也沒有時間，現在其他人雖然不需要蝙蝠俠的協助，但瞭望塔需要人值班，黑暗正義聯盟的異空間他得搞清楚狀況聯系上紮塔娜，沃勒的自殺小隊也有新的動靜，他得今天聯系東南亞那邊的情報網避開鬼網查到幽魂制造者以及鬼影一号的行動，而且蝙蝠群英會和局外人那邊——

布魯斯關閉了蝙蝠俠思維，布魯斯按了按輪椅上的鍵座椅升高讓他從上方櫥櫃中取出一大包水果麥片，他看了看時間沒有過期——雖然阿爾弗雷德也不可能讓儲存的食物過期，但這可是避開管家偷偷存下的。

“再怎麼樣也得腌制一個小時，你可以拿牛奶泡點麥片先應付一下。”史多瑞接過了麥片，充滿怨念的看着輪椅自行前往餐廳，而他自然不能再推着輪椅了，面無表情的又從冰箱裡面拿出了一盒牛奶才跟着輪椅一起來到了餐廳。

布魯斯正在看自己的手機，史多瑞注意到了上面挂了一個小小的S盾型徽章，他将麥片和牛奶倒入布魯斯拿出的碗中，随後組織着措辭開口：“我以為哥譚人更喜歡蝙蝠俠，而你甚至都在援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