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噩夢沒醒，否則怎麼在這裡都能看到你的臉。”史多瑞吐出第一個單詞時就意識到了自己的牙齒影響到了發音，飛快面無表情的調整了說話方式并冰冷的看着自己另一個父親，“你不應該來哥譚，你說過你永遠不會來這裡。”

明科心情很好将沒斷蘋果皮的完美蘋果放在了果盤中，甚至取下了自己的頭盔和頭罩，側臉過去看向布魯斯：“理所當然，按照我和布魯斯當年的協議我們不會踏入對方城市半步，但是布魯斯可是向我道歉求助讓我留下了！”

史多瑞像是被背叛了一樣的委屈的看向布魯斯，布魯斯沉默在兩個視線下，最後僵硬的開口：“史多瑞，我想我們得好好談談，不止你隐瞞我的内容，還有蝙蝠螨和你的事情。”

史多瑞一氣之下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臉。

明科摩擦着自己的下巴：“四歲就能有叛逆期嗎？會不會太快了。”

布魯斯瞪了一眼身邊完全派不上用場隻會添亂的家夥，用手扯了扯被子——幾乎扯不動，裡面的人直至現在都在死死捂住自己，布魯斯無奈開口：“我也得向你道歉，我對你隐瞞了蝙蝠俠的事情。”

一個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面傳來：“我和蝙蝠螨一起看過很多錄像，蝙蝠俠是一個詛咒，你作為蝙蝠俠能得到什麼嗎？你什麼都不會得到，做蝙蝠俠的獎勵就隻會是你繼續做蝙蝠俠*，到死為止！”

明科贊同的點頭：“小鬼說的沒錯，你這種作法隻會有自我毀滅的一天，如果你真有自虐的愛好的話，我倒是可以幫助你——嘿！小心點，我還帶傷呢！”

布魯斯面無表情的制止了某個人少兒不宜的話題，又試着扯了扯被子，依舊扯不動，沉默了一會後他用一種低沉的聲音歎息：“你真的不願意再看到我的臉了嗎？我知道我有很多方面沒能做好，但是唯獨這件事我希望你能正視我的臉聽我的坦白。”

他感到了指尖處的被子松了松，繼續說：“蝙蝠俠就是布魯斯·韋恩，就像布魯斯·韋恩是蝙蝠俠一樣，或許那麼多的平行宇宙中會有不做蝙蝠俠的我，但那一定是父母未曾離開過我的可能*……”

被子松開了，史多瑞探出了自己的腦袋：“你不用說這個，我知道你一直為他們感到悲傷，如果這個話題會讓你感到痛苦的話請跳過這個。”

明科沒有繼續發表自己的想法，而是難得靜默的側頭看着自己熟悉的摯友，布魯斯與史多瑞雙目相對：“不，我需要說出來讓你知道，我為此痛苦，是因為我不曾也不想遺忘他們，不曾遺忘他們倒在我面前的痛苦與憤怒，這讓我下定決心打擊犯罪——但最重要的是，保護其他人，你說做蝙蝠俠的獎勵隻有做蝙蝠俠沒有錯，但是在做蝙蝠俠的過程中我遇到了很多人。”

他們看着彼此又像看着回憶中的星星：“他們幫助我，有的與我并肩作戰，有的離開我又再次重逢，有的一直陪伴我支持我，我多年前也不是像現在一樣願意放開自己内心好好說話的人……那讓我錯過了很多，也傷害了我身邊的人。

但是他們沒有真正的棄我而去，又再一次來到了我的身邊，為了我們共同的理想，蝙蝠俠并不孤單，在他想要走的路上一直有人陪伴，世界變得更好，這就足夠了，這就是成為蝙蝠俠的布魯斯·韋恩用一生追求的事情。”

明科近乎着迷的看着這一切：“人類在滿足了物質追求之後往往有更高的精神追求，我要成為頂尖之人最好的犯罪鬥士，而布魯斯要作為蝙蝠俠拯救這個城市——為此不惜向我認輸，當然我不需要這種并非我親手拿到的勝利——這個肯定你在你的預料中吧布魯斯——那麼小鬼你阻攔布魯斯做蝙蝠俠是為了什麼？”

史多瑞放開了被子，将自己整個頭顱暴露了出來：“……我想讓布魯斯高興——遠離死亡與痛苦，我想讓你關注我看到我，永遠陪着我。”

布魯斯輕咳了一聲：“你現在已經做到了，不論如何，我都得感謝你，這半年的平靜對哥譚的确很重要。”

史多瑞眼睛亮了片刻，随後他躲閃了一下眼神：“那你應該讓我繼續那麼做……”

“不行。”布魯斯下意識的回絕，随後想到了今夜的主題又開始組織語言，“我是說，你讓我見到了我夢中也是我幻想中未來會實現的那個哥譚，你讓我看到了所有人都行善的可能性，這就足夠了，哥譚不能依靠魔法帶來的改變，就像今天一樣如果再一次的你遇上了這個問題但我們沒能做好準備，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不是誰都能像你一樣！”史多瑞嚴肅的說，“我和蝙蝠螨是朋友，我雖然從祂手中拿取了很多力量，但我尊重祂的想法，祂和我的第一個約定就是不能對蝙蝠俠使用魔法！如果是其他人，我能用更多的方式解決他們，甚至不會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明科啧了一聲，他不用懷疑幾乎是肯定，這小子說的時候用餘光看了一眼他。

“你還是用了。”布魯斯指出了他話中的問題點。

史多瑞低下了頭：“我會和蝙蝠螨道歉的，但是當時我太生氣了，沒想那麼多。”

“這就是問題所在，我們作為人類會被情緒控制，總有一天你會被人發現問題，然後他引導你的情緒讓你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

“五維魔法可以複活被五維魔法殺死的人。”

“我知道，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布魯斯按了按太陽穴，“我曾經有機會能夠學習魔法，我能感受到——我的直覺告訴我和隻要我集中精力，魔法就不在話下，但我的一位導師也對我說過，魔法是需要妥協和代價，如果我選擇了魔法，那麼我在其他事情上下的功夫将付諸東流*，我不喜歡這種不可控的東西，我放棄了——我的拳頭我的智慧還常被我的敵人利用，更何況一種借來的力量？如果蝙蝠螨某一天與你意見不一，要收回給予你的力量呢？如果哪一天正是你面臨一場抉擇的時刻呢？”

史多瑞沉默了最後他開口道：“父親，我抱歉剛剛欺騙了你，并不是蝙蝠螨給了我力量……或許最開始，我的确是依靠祂力量誕生的，但是半年前我騙取了祂99%的力量。”

布魯斯再次歎息了：“我知道——因為我了解蝙蝠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