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合時宜時間出門狩獵的蝙蝠辛苦的叼着情報又回巢了，老朋友們對這隻大體型同類的忙碌早已習慣，甚至懶得動一動翅膀對他的行動聲發出抗議。

“他吃飯需要這麼久嗎？”明科開始懷疑史多瑞是故意讓他在床上多躺一段時間，從而報複今早他嘲笑對方說話漏風。

“他去找朋友叙舊。”布魯斯倒是很欣慰，但他也僅僅是提上了一句，“我得下去。”

“你自己下去？我以為你會有一些比起低級人力勞動外更有效的科技手段。”

“會有其他東西的輔助，但我必須親眼去看。”

蝙蝠俠并不是沒有疑惑，小醜并不是一個會決心讓遊戲結束的人，更何況這個結局不像是他會喜歡的，小醜喜歡大場面——所有人都能看到他注意到他欣賞他（至于欣賞他什麼這點就有待權衡）。

但昨夜的小醜更瘋狂，他企圖證明什麼，這股強烈的欲望已經超越了被看到的想法，他想從蝙蝠俠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也說明他從什麼地方中看到了他不想承認的東西。

他會在什麼地方看見？

蝙蝠俠順延着彎曲婉轉的通道一路直下，他有拉多米爾所發送的資料，他理應更加嚴謹一些按照每條支道的通向範圍來嚴格篩選，或者先丢眼睛下去進行繪圖工作，但他有種直覺，有種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讓他在每個轉折處每個選擇中都毫不猶豫。

他看過了拉多米爾所發送的資料，那個包含着琥珀金的原始資料實際上十分的含糊，像是貓頭鷹在隐瞞什麼，他們更像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琥珀金在那裡，于是數百年前就利用采煤項目去尋找他。

蝙蝠俠沿着索道滑落至這個洞穴的地步，他看到前方有個向下的坡道，他手中拿着光棒，光源應當是在他這裡，那于千尺之下的更深處是漆黑一片，但他有預感自己此次所尋之物就在那裡。

蝙蝠俠滑下坡道比起自己不遠處的深坑，他幾乎是立刻看到了不遠處石壁上面那個深刻卻又模糊如影子一樣的紋路。

一個蝙蝠。

當然不會是他所留下的，蝙蝠俠能目測出這個痕迹遠在他出生之前更甚至于哥譚建立之前就存在了，更具體的年限他需要精準的儀器去判定。

但現下他的目的不是為了考古，而另有安排，蝙蝠俠讓眼睛先去拍攝這個模糊的蝙蝠影子的圖像，自己轉身拿着光棒跳下了那個深坑中，他能看到一點點微亮的綠色熒光在中心處最深的石縫中閃爍。

他舉着光棒觀察着岩層的腐蝕痕迹，很快得出了這裡在一年前還有及膝的液體，然後在半年前消失了十分之一，剩餘的液體蒸發時間他初步判定皆是半年内消散的。

半年。

還是這個敏感的時間段。

目鏡後的蝙蝠俠眼睛眯了起來，他小心的用注射器汲取了石縫中不到十毫升的瑩綠色液體，這個顔色的東西讓他想起了太多相關的資料。

白垩色的唇被他抿緊，他審視着這洞窟，那詭異的黑色印記以及這已經幹涸了的綠色液體，眼睛那兒發生了細微的聲響提示他錄像完畢，他用證物袋裝進了一些不同部分的東西，有的來自于盛着液體的坑底，有的是邊上的石塊，還有自然是那個眼睛結束觀測的雕刻。

·

結賬後的史多瑞提前回了一次家，或許他運氣不太好正與蝙蝠俠擦肩而過——誰會想到一隻蝙蝠會在正中午的時候離巢，哦也不算，他隻是去巢穴更深處了。

于是他又和自己的另一個父親對上了，主要是明科面前有個小小的屏幕上面蝙蝠俠正在不斷的朝地底飛去。

“吃飽了快幹活。”明科點了點自己的胸腔，“我還要下床去幫你蝙蝠媽媽做事。”

史多瑞啧了一聲，但還是老實靠近病床開始給他治傷：“不要那樣稱呼他，不是你說要在這裡多躺幾天享受一下布魯斯的照顧嗎？”

明科早在史多瑞來蝙蝠洞之前就把單向通訊給關了，此刻倒也沒有絲毫要打開讓倆人說話的意思：“我讓你先給我外表治一下你又不肯幹，不說這個我得回去處理些事情。”

“我力量沒辦法控制的那麼好隻治一半，我說給你切斷痛感你又不同意，那樣還不如不治至少我看得順眼——”史多瑞發現了不對，“等等，什麼事？鬼影一号不能給你處理嗎？——他出事了？”

“一些遺留事故，我總得把我的飛機開到哥譚這兒來，難道你希望我就一直住在布魯斯家裡？”明科不打算和史多瑞說昨天钯金所做的事情。

“你在騙我。”史多瑞眯起了眼睛，“鬼影一号出事了。”

明科沒有開口回答。

史多瑞冷靜的說：“他又惹你生氣了？你永遠都在說他做的不夠好，所以你這一次想給他一個深刻一些的教訓？”

明科：“不是我給的。”

史多瑞皺着眉頭又遠離了明科：“我得回去看看，你的傷我給你治好了一部分，不是所有，正好滿足你的一部分願望——我會過去把幽魂之流号開過來，希望蝙蝠洞還有多餘的位置放你的飛機。”

“你不是說你不能控制好的嗎？”

“明明最後是你自己拒絕的，你說布魯斯不可能看不出來放棄了。”

兩人正在互相指責的時候通訊響了，蝙蝠俠的聲音從中傳來：“明科把通訊打開，我有事要問鬼故事。”

史多瑞先一步給開了這邊的通訊：“b，有什麼問題嗎？”

明科斜視了他們一眼：“看來比起通訊關閉後我發生了什麼，還是工作更重要。”

蝙蝠俠無語：“你又不會在危險時刻關閉通訊——鬼故事你說當時轉換哥譚的時候一直需要耗費大量的魔力維持，但理論來說改變意志對五維魔法十分簡單。”

史多瑞先是點頭——迅速意識到蝙蝠看不到他飛快開口答道：“我一開始是以為蝙蝠螨并不信任我于是在城市中下了限制，但我後來發現不是這樣的，有力量在影響哥譚，它時時刻刻發揮着作用在哥譚的城市每個角落裡面，除此之外還有一股強大的意志一直在凝視着哥譚——并不是指祂看着，而是祂知道這裡就會産生凝視的效果，祂能随時傳遞自己的思想，而我需要屏蔽祂。

我并不是很擅長五維魔法，蝙蝠螨和我說要利用想象力，那我就把哥譚罩在了一個水晶球裡面進行消毒，這樣那個注視哥譚的意志也會被水晶球外的投影給欺騙以為一切照常發生。”

“你這麼做了半年？”

“準确來說190天我相信你清楚記得，但b，如果你要根絕這個力量的影響，你得重建哥譚，那個力量和這個城市交纏在一起，我來到哥譚觀察着這裡最後确認了它是被那股力量所建立的。”

“你的意思是建築材料中混有那股力量的東西？”

“我不知道是否應該這樣理解，但很多的金屬中我能感受到那股力量所在，包括韋恩鋼廠。”

“我明白了，正好布魯斯·韋恩也一直想要重建哥譚市，至于韋恩鋼廠的情況我會去調查。”

“明科，你現在去把眼睛拉上去，然後按照我發送給蝙蝠電腦上的數據給我提供上面相符的物品下來。”

“我可以替你下去，就算你被鬼故事治好了，但需要我提醒你除了重傷昏迷的不到五個小時外，在車輪戰打了四次後幾乎沒有休息嗎？”

史多瑞倒是覺得他們倆都應該好好睡上一覺，但很顯然這倆位家長肯定不會聽他的話，所以他直接開口：“b，我需要去把他的飛機開過來，順便去見見鬼影一号，你現在還有什麼需要問我的嗎？”

“戴上我給你的通訊器，如有必要我會直接聯系你。”蝙蝠俠停頓了一下，“别吃能量棒，你可以和瑞文·伍德去吃飯，那麼也能和鬼影一号去吃飯。”

史多瑞若有所思的看了明科一眼，明科表現得毫不在乎：“我和他說過要聽我指揮，他得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負責，難道我還非得再繼續給他擦屁股擦幾年嗎？”

史多瑞慢吞吞的回答：“蝙蝠說我說謊的時候很像你，你以前不這麼覺得，現在我的确發現了——我會治好鬼影一号，你們倆也得好好談談。”

·

鬼影一号躺在床上他身上被包紮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了雙眼：“你是來嘲笑我的？”

鬼故事換上了他的那身行頭才傳送過來，他聽到鬼影一号的沙啞聲音——毫不意外其中的憤怒：“有什麼好嘲笑的，我一歲之後他就不再讓我經常和他一起行動了，這三年來不都是你與他行動更多嗎。”

鬼影一号移開了投注在他身上的視線：“我沒聽他的話，然後被钯金抓住了機會，這就是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