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證明自己。”鬼故事坐在他床邊的凳子上，他很少來這個宅邸——或許說是鬼影一号的卧室，“他總是像控制狂一樣掌控所有，你讨厭被禁锢在這個房子裡面，所以你要向他證明你能做的更好，并且可以離開這兒了。”

鬼影一号看着天花闆沒有作答，但依照鬼故事對他的了解這幾乎是默認了，鬼故事攤手更靠近了一些他：“我覺得你們倆個要好好談談。”

“他和你的見面中有提到過我嗎？”鬼影一号冷笑了，“我差點死在那裡，如果不是那個黑衣人出現在哪兒阻止他離開，那麼我就會死在那裡，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是否會死。”

鬼故事面部布料動了動，鬼影一号猜那是一個眨眼：“他昨晚很忙——而且我不想就這個問題争論，畢竟我本人不在現場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毫無疑問如果你死了他會殺了钯金。”

“那隻是因為他讨厭輸而已！”鬼影一号情緒激動了起來。

“那你希望他怎麼做？”鬼故事疑惑的反問，“你想讓他放棄救那十個人，去救你之後再為了那十個人去殺了钯金？等等，這聽起來不像是一個好問題，總不能你其實在指責我當時不在場吧？”

“我沒有，和你無關。”鬼影一号也被鬼故事的腦回路短暫影響以至于無語了，“……我不知道我該不該這麼和你說。”

鬼故事很想說那你别說咱們關系也沒那麼好，最後還是努力調用起了布魯斯給他的同理心耐心等待：“有什麼不可以說的，我幫你屏蔽鬼網和聖象保證讓幽魂制造者看不到這裡——雖然我想他現在也不會有心思管我們，修改影像記錄這方面你也不比我差。”

“他不管我也正常。”鬼影一号哼氣，就這麼長長一段沉默，鬼故事試圖先在鬼影一号同意之前把他給治好，但又想着治好之後對方惱羞成怒下肯定首先要和自己打上一場于是又耐心等待了，“……我知道不對，但我醒來之後，很想殺了他。”

鬼故事倒顯得冷靜：“很正常的，我以前也會經常被他影響而想殺了他。”

“我想讓他感受被自己抛棄的人殺死的痛苦。”

“哦，你想讓他關注你。”

“閉嘴，你的外号雖然叫鬼故事但怎麼不知道聽人講故事時候不要說話。”

“因為我不要臉不需要遵守默認守則，而且我覺得你比起一個沉默的聽衆更需要一個能給你出氣的對話者，當然如果你不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充當一個井口，你有什麼秘密也能對此發洩。”

“反正就是這樣。”鬼影一号放棄了，“我也很震驚于我的想法。”

“這不很正常嗎？”鬼故事不以為然，“你該不會是第一次那麼想，我以為你早就想那麼做了——考慮到你的父母是被他所殺的。”

鬼影一号沒繼續讓鬼故事閉嘴：“但就他所說他會殺死罪犯，而我也會，我以前不覺得那有什麼……可是我求他救救我，他不想并且準備離開，我以為我是他不可或缺的搭檔了，但實際上并不是。”

鬼故事問：“那你現在的目的就是努力恢複然後殺死幽魂制造者嗎？我算明白了你不想和我說的原因，你覺得我會告訴他，讓他先來教訓你。”

“不，我不知道。”鬼影一号還看着天花闆，“如果他真的抛下我離開，那麼我肯定會那麼做，但事情就是這樣，我被他救回來了。”

“就像好好運轉的機器卡殼了。”鬼故事攤了攤手，“我是不會阻攔你的，雖然我覺得你很難殺了他，你知道的他是頂尖的犯罪鬥士，我的直覺告訴我不應該參合到你們倆的情感問題上，但好像我也該是這個家庭的一份子吧。”

“所以我要兩個都做。”鬼故事決定了，出手迅速治好了鬼影一号的傷，“我現在治好了你并且會當做看不見你的行動，你可以趁機打傷我離開或者就這麼離開，然後找個據點就這麼樣去謀劃如何殺死幽魂制造者，我不會阻攔。

相對的我回來是為了開走幽魂之流号，如果我回去後幽魂制造者主動問起你的事情——我會主動先提我治好了你一切正常——那我也會告訴他今天發生的事情。”

鬼影一号沉默的伸手扯斷了自己的繃帶，他感覺得到自己全好了，他很少被鬼故事治療，他們一起出任務的時間也屈指可數，在任務期間鬼故事也不會将他完全治好——受限于他的魔法限制。

除此那三次一起行動外，他們的關系實際上來說并不算很好，鬼故事可能并不介意幫他治傷，但他有些自己的情緒影響，不想去求助于鬼故事，當然也有部分是他為了讓自己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去保留那些傷痕。

“你不怕我也殺了你？”

“除非幽魂制造者和另一個模因締造者死去，否則我死不了，雖然我現在在努力成為人類，但是另外一個給我力量的角色生氣了在哄祂高興前可能沒法做到。

當然如果你想看我的頭在地上亂滾的模樣也不是不行，但你得自己清理衛生，我覺得我答應你的部分不包括清理卧室。”

“我沒有那種愛好！”

“你不準備離開嗎？”鬼故事抓了抓自己的頭套，最後把它抓了下來，“那就陪我去吃飯吧，我餓了。”

鬼影一号：“你不應該吃着能量棒開着飛機離開這裡？”

鬼故事：“拜托我剛治了幽魂制造者和你，中午吃完的東西全轉換成能量消耗完了，而且我的母親不讓——新父親，不讓我吃能量棒，你卻顯得比幽魂制造者更沒有人性的說這種話，所以陪我吃飯是或否二選一？”

最後幽魂制造者在他的飛機上看着機艙一地的快餐包裝盒語氣不善：“我想你們應該可以在吃完之後再上我的飛機。”

鬼故事嫌棄他擋道撞了他一下——自然撞不動，翻了一個白眼：“讓讓，我把鬼影一号帶來了，飛機就給你停在這裡，蝙蝠俠肯定不歡迎你開進哥譚，你們倆好好談談，我得去見b了。”

鬼影一号自然不可能像他那樣視若無睹的離開，隻好開始做清潔，他甚至産生了一絲疑問，鬼故事把他帶過來是不是故意是要他當清潔工的。

幽魂制造者則像個大爺一樣對他開始指指點點，要求把地闆和機位都給擦一遍，終于鬼影一号忍無可忍了：“所以除了在這裡指揮我做清潔外，你不打算為昨天發生的事情解釋一下嗎？”

幽魂制造者：“我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先不聽我指揮的是你，導緻那十個人遇上了生命危機的人也是你，差點放跑了钯金的人也是你——如果你死了我會殺了钯金，讓他遭受與你相同的待遇。”

“因為我還是因為我導緻你輸給了钯金？更或者是我永遠達不到你的要求？”鬼影一号一直沒熄滅的怒火再一次暴漲了起來，“你一直對我說要殺死所有罪犯，但是實際上呢？你所學習的那些老師，他們不少比你所殺的罪犯更窮兇極惡，可你卻視若無睹，你隻不過是想證明自己永遠能赢而已。

我對你來說隻不過是一個比蝙蝠俠二代助手更好的證明，如果我做不到，那我死掉對你來說也不是沒有什麼可惜的不是嗎！”

“殺死我的老師們？”幽魂制造者哼氣，“你以為我沒有那麼做過嗎？但某個人阻止過我，并且在那之後我的老師們就把我當過街老鼠再也不和我見面了，包括好的那部分，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自然不會攔着你。

而且鬼影一号，我以為你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上戰場之後死亡是注定的，不是這一次就會是下一次，如果你沒做好那個準備那麼你就不應該和我一起行動！”

“我隻是沒想到你在遇到選擇的時候會毫不猶豫放棄我。”鬼影一号放棄了直視幽魂制造者的腦袋，又低頭去看地闆，這裡太白了，晃得他眼睛疼，“你和我提起過蝙蝠俠和二代羅賓，我和你一起嘲笑過他不肯為了羅賓而去殺死小醜……但是我至少還能從你的資料看出蝙蝠俠對二代羅賓的在意，那麼我呢？除了殺死钯金外——不論你是因為我還是為了你那狂熱的勝利欲望，你真的在意過我嗎？”

“……”幽魂制造者摸着自己的下巴，像是在整理話語，這對他來說很少見，因為他從來都是嘴快過大腦，“首先我得說，我不會讓我不認同的人成為搭檔，其次，我沒打算放棄你，在救了那十個人之後我會趕回來救你……你之前就證明過，你比其他人更強能夠堅持更久，所以我要優先去救普通人，不過那或許會來不及，因此如果你死了最後我會去殺了钯金，讓他為了你的死而負責——如果你一定想聽的話，這就是答案。

但是你想要我證明更多，可能不會有了，因為我就是這樣的，除非你打敗我，否則我也不會去正視你——那些老師，當年我向他們學習的時候我還年輕，比起殺了他們我更隻是想變得更強，現在如果我要去殺他們也并不容易，就如我剛剛所說他們比一般的罪犯更注意我的行動，我已經殺死了一個老師了。”

“你不怕我也那麼做？”鬼影一号情緒平複了一些，從而再擡起頭看他，“殺了你。”

“殺死我？”幽魂制造者嗤笑，“小子，就你的本事再練個三五年吧，不如把你的目标定的簡單點。”

鬼影一号：“所以你不怕我這麼想？”

“我可不像你們那樣被感情所左右，你是否想殺我對我沒什麼影響，但就會被钯金算計這方面來看這毫無疑問這是個異想天開的妄想。”幽魂制造者嘲笑他，“連鬼故事都不會犯這方面的錯誤，他都知道聽話。”

“包括這一地垃圾的聽話嗎？”鬼影一号也冷笑了，“他說他找到了新父親，所以你被他開除父籍了？”

“不，這麼說，你會有個新媽媽了。”幽魂制造者大言不慚，“快把衛生做完，我帶你去見你的新媽媽。”

鬼影一号憤怒的把飯盒朝幽魂制造者的腦袋上丢去：“我不需要見你的老相好！聽着，今天過後我就去單幹了，等我殺了你那些罪貫滿盈的老師後就會回來打敗你！”

幽魂制造者嫌棄的躲開了飯盒：“哦，那我換個形容詞，帶你去見見最後讓我去救你的那個蝙蝠俠。”

鬼影一号：“……你不是一直以來讨厭他的原則嗎？還有别告訴我剛剛你所說的那個所謂的新媽媽也是——”

“那他打破原則也得是因為我，而且他給我了一個新挑戰我之後會長期留在哥譚，所以你的單飛申請我同意了，哥譚以外随便你去哪裡，有困難别找我，叫鬼故事他去的更快。”幽魂制造者說到最後才像是想起鬼影一号的問題，扯了一個嚣張至極的笑容，“所以你不打算去見見蝙蝠俠？”

“如果他想的話，我會去，”鬼影一号這次抹布終于精準命中了幽魂制造者的腦袋，“以及——我剛剛的發言不是申請！你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