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就不會,這麼激動幹嘛。”景惜發現一提裴知溪,這位拽姐就很不淡定。
昨天再見面,陸舒承認裴知溪臉蛋和氣質是她最喜歡的類型,甚至可以說恰好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但一想到是裴知溪——
她很冷靜。
跟景惜正聊着,陸舒看到手機蹦出微信消息,她點開置頂,瞧見舒秀琳一連發了好幾條新聞鍊接,标題醒目:
獨居女白領洗澡跌倒猝死,十二小時無人發現
25歲獨居女孩餓死家中,原因竟是……
陸舒滑着屏幕苦笑,她剛想回消息讓舒秀琳平時少看亂七八糟的新聞,就接到了舒秀琳打來的電話。
“舒老師,你都給我發的什麼跟什麼啊,有你這樣咒自己女兒的嗎?以後這種新聞少看,乖。”
舒秀琳急了,“你胡說什麼!趕緊呸呸呸。”
陸舒:“呸。”
舒秀琳很嚴謹,“呸三下。”
陸舒隻好配合:“呸呸呸,行了吧。”
景惜在一旁安靜看着,笑了笑。也隻有在舒秀琳面前,陸舒才這麼乖巧,跟精分換了一個人似的,也是不容易。
舒秀琳切入正題:“我聽溪溪說你不打算跟她一起住,為什麼?”
陸舒傻了,裴知溪居然轉頭把這事告訴了舒秀琳?裴知溪是怎麼想的?!面對舒秀琳的詢問,她在想着合适的措辭,但這事讓舒秀琳知道了,就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她看了眼景惜,說:“媽,我跟景惜在外面聚餐呢,回去給你電話。”
舒秀琳聽了,隻得暫時作罷,讓她别玩太晚,就挂斷了。
“什麼事?”景惜問。
“不讓我去外面找房子。”陸舒淺淺歎了口氣。
“你媽挺像一個大小孩的。”
陸舒指尖輕敲着玻璃杯,沉默表示贊同。
景惜琢磨了下,又低聲說:“我知道阿姨挺不容易的,也是真疼你,可這麼久了,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吧。”
陸舒笑得輕松,“慢慢來吧,她現在情緒已經穩定很多了,不然我哪敢搬家。”
景惜點點頭。
陸舒仰頭喝完了杯裡剩下的酒,發現景惜一聲不吭盯着她看,“有話直說。”
景惜還是不說話。
陸舒挺怕看到景惜擺出一副正兒八經、準備談心的表情,她還怕景惜說出“陸舒你好像變了”諸如此類的話。就是莫名怕聽到。
景惜遲遲開口:“找個女朋友吧。”
陸舒暗自松口氣,“話題換得真快。”
“要求也不用太高,長得漂亮又溫柔,特别會疼人的就行。”景惜覺得陸舒應該有點自己的生活了,而不是每天圍着她媽打轉。她心軟,看不得女孩子受委屈,更别提是自己的好友了。
“這要求還真不高,說得容易。”陸舒嗆道。她的想法,戀愛隻能是因為喜歡,而不是因為孤獨或是為了談而談。
她清楚,愛情這種東西,從來可遇不可求。
其實剛意識到自己喜歡女生時,陸舒還挺想脫單的,總覺得女孩子和女孩子談戀愛,一定特别甜。
後來,後來發了生了太多事,她變得沒精力想這些。
甚至連幻想都不會了。
景惜說她這樣無欲無求下去,可能會變成性冷淡。
她覺得不是沒道理。
“這有什麼難的,我給你介紹啊,身邊多的是,就看你想不想了。”景惜對自己的人脈資源頗為自信。
還好意思提這事,陸舒沒好氣地瞥了眼景惜,冷笑說:“指介紹見面三次就動手動腳,邀請我去開房的那種嗎?”
景惜:“……”
陸舒優哉遊哉喝光了杯子裡的酒。
“上次,上次那是純純的意外,你換個角度想,這說明你很有魅力,才剛認識,人家就想睡你。”
“魅力你個頭。”陸舒想打人,這事讓她現在還膈應。
認識陸舒後,景惜體會到了什麼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對陸舒的第一印象:很會玩的小野貓;熟悉以後:哦,原來是個純情寡王。
陸舒看看時間,“太晚了,我回去了。”
“要不要這麼早啊,再玩會兒呗,”景惜驚歎,“小野貓變老幹部了?”
“不當小野貓很多年了。”陸舒說着已經起身,這幾天怪累的,想一個人清靜待會兒。
和景惜分開後,陸舒走到湖畔,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從她的視角望過去,整個大劇院像是安然沉睡在湖面上,融入動人的夜景裡。
今晚的風很舒服。她眯眼,揚了揚頭,任湖風吹散發絲,拂過臉頰,讓心變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