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鬧了,幾十歲了,還像小孩子一樣。”賀有安語氣帶上幾分無奈。
他比于海光大兩歲,也比他早入伍,帶過他一陣子。
“妹夫,你别說話。”于海光沒松手,反而向後拉了一下,“這是我和這小子之間的事。”
周嶽生卸下全身力氣,任由他收緊手臂。
“你小子,上次在河邊想占我閨女便宜,是吧?”于海光開始翻舊賬。
賀有安眼神變得犀利:“什麼時候的事?”
“哦,我沒說過嗎?”于海光驟然松開手臂。
周嶽生挺直後背,轉移話題,講出他與甯譚、于越的猜測,順帶把花溪村的情況告知兩人。
他忽然想起于知樂手裡的三枚芯片,問:“另一枚芯片是誰的?”
五人小隊裡,目前隻有兩人還不見蹤影。
“狐狸的,他死了。”于海光表情在瞬間變得嚴肅,“省城有一個據點,被安哥帶人拔了,發現自己人的蹤迹。”
周嶽生歎了一口氣,把他和黃蜂在廢屋子外決鬥的事情講了出來。
“所以,省城裡的那個人是黃雀。”于海光眉頭緊皺,“我是沿着黃雀的蹤迹追回到海縣的,他的蹤迹在這附近就消失了。”
賀有安把在京市打聽到的情況告訴二人。
五名精銳帶着重要情報失蹤,不見屍首,氣氛非常嚴峻。
三人商量了一番,決定兩天後夜間奇襲花溪村,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甯譚身邊有敵特潛伏,于海光暫時還不能露面。
周嶽生和賀有安回到小院,而屋内的姑侄二人還在講體己話。
“我聽說你和小周對外宣稱訂婚的事了。”于佩蘭聊起回村前打聽到的事。
想到姑父曾經的職業,于知樂斟酌着回答的字句。
遲疑的表情落在于佩蘭眼裡,讓她心一跳。
她握住于知樂的手,說:“你好好考慮,他們很偉大,但是姑舍不得你一直提心吊膽,嫂子應當也不會同意的。”
“姑姑,周嶽生是姑父的戰友嗎?”于知樂眉心一跳。
“也不算。”于佩蘭解釋,“更準确來說,小周是大哥的戰友。”
于知樂驚出一身冷汗。
“這是怎麼了?手怎麼這麼涼?”于佩蘭面露擔憂。
此前的種種畫面在于知樂大腦中掠過,她扯出微笑:“沒事,突然想起在山上遇到的蛇。”
這話一出,于佩蘭更是心疼,而且她煞白的臉色很沒有說服力。
“乖乖,不怕,不怕。”于佩蘭學着老一輩的方法給她叫魂。
于知樂長舒一口氣,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姑侄兩人又坐了好一會,才離開房間。
一出門,于知樂便對上周嶽生的眼睛,她下意識移走視線。
周嶽生敏銳地察覺她的态度變化,滿心不解。
“乖乖,中午讓姑父給你做烤全羊,他的手藝是祖傳的,比以前做的炖羊肉好吃多了,你要多吃兩碗飯。”于佩蘭幾乎在同一時間發覺她的身體變得緊繃,哄道。
于知樂陡然站了起來,說:“我去找二嬸,讓她請半天假。”
“不用你特地去一趟地裡,剛才我讓葛泰帶話了。”于佩蘭拍了拍她的手。
于知樂笑了笑:“我還是出去一趟,我交了新朋友,帶她回來,介紹給你認識。”
“是哪家的小孩?”于佩蘭柔聲問。
于知樂盡量忽視周嶽生的視線,應聲:“支書爺爺的孫女。”
于佩蘭進入省城罐頭廠後就定居省城,很少回村,隻聽過張文心的名字,心生好奇。
最終,于知樂還是出了門。
看着她漸行漸遠,于佩蘭越發好奇:“好似比見盛蘭越還要着急,我真是第一次見。”
說着,她用肩膀撞了撞賀有安。
“我看該着急的是我倆。”賀有安瞥了一眼周嶽生。
夫妻二人心有靈犀。
下一秒,于佩蘭的目光落在周嶽生身上,笑道:“最着急的可不是我們,是盛蘭越。”
氣氛突然就凝固了。
周嶽生垂下眼眸,這是他今天第三次聽到盛蘭越這個名字。
他們的關系,好像比調查資料顯示的要好上十倍。
“佩蘭姑姑!送給你!”許久以後,張文心熱情的聲音打破了詭異的氛圍。
她跑進院子,給于佩蘭遞了一束粉粉藍藍的花。
“欸,好俊的閨女。”于佩蘭眉開眼笑。
張文心摟過于知樂,說:“那可不,大家都誇我和樂樂是雙胞胎呢!”
于佩蘭被她逗得開心,連賀有安也面帶笑意。
“樂樂,怎麼不給咱姑和姑父倒水呢?”張文心反客為主。
于知樂啞然失笑,去煮山楂水。
随後,周嶽生也進了廚房,本想幫忙燒火,卻吓得她險些燙到手。
“我做錯了什麼?還是,因為盛蘭越。”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