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覺得坐着看表演也這麼累。”于初月像被曬蔫的花朵,長舒一口氣。
在她們沒注意的角落,于白薇捧着自制的小本全程奮筆疾書。
八點整,今天被通知到的所有人表演完畢,圍觀的副業組衆人陸續離開。
于知樂三人留在小院進行讨論,打算趁着記憶還新鮮,先選出今天表現不錯的人。
小半個小時後,她們确認好名單,才發現于白薇還弓着腰在微弱的燭光下寫字。
“白薇,很晚了,不回家嗎?”于知樂問。
于白薇茫然擡頭,才發覺天已經黑透,此時院子裡隻剩她們四人。
“是在寫文章嗎?”于初月好奇地問,“聽小分隊的人說,你每天都在記身邊發生的事。”
于白薇害羞地點了點頭,卻又勇敢把本子往前一遞,說:“你們讀的書多,能幫我看一看寫得怎麼樣嗎?”
三人欣然接過,湊近仔細閱讀,最新的一篇是日記形式的初選觀後感。
讀到某處,于初月撲哧一笑:“描述得太準确了,他唱的時候确實像大鵝叫。”
“對,還有這裡,一開口像到了木匠家。”張文心指着某處笑出聲。
讀完,于知樂鼓勵道:“你寫得很好,可以試着往報社投稿。”
她的文字風格很樸實直白,接地氣的比喻自帶幾分幽默感,很還原現場的氣氛。而且她不單單是描述所見所聞,還會添上自己的一些小思考,有内容又有深度。
“真的嗎?”于白薇面露驚喜。
于初月應道:“當然,你寫得可好了,往京市的報社投都沒問題。”
“對,先往京市投,要是退回來了就給省城投,再退回來就往縣裡投,一定會遇到伯樂,千萬别放棄。”張文心說。
于白薇想了一會,下定決心明天就把這篇文章寄出去。
緊接着,四人吹滅蠟燭,準備離開,被李然叫住。
“天黑看不清路,我送你們回家。”他晃了晃手電筒,走在最前面。
四人出了院門,借着光發現遠處有兩道高大的身影。
周嶽生和葛泰被這麼一照,停止交談,快步上前,走進光柱。
“有對象就是好,晚點回家還有人來接。”于初月調侃。
張文心大大咧咧地接話:“對啊,怎麼了?”
“羨慕,羨慕。”于初月疊聲道,而後把兩人往前一推,“走吧,有對象接回家的人。”
接着,她看向李然,繼續說:“那就隻有我和白薇接受李知青的好意了,不過也好,免得李知青往幾個不同的方向跑。”
“嗯。”李然笑了笑。
“那我們先走了,明天見。”于知樂朝朋友們告别。
說完,她牽起周嶽生的手離開,兩人很快就走出光源範圍。
“累不累?”周嶽生問。
于知樂語氣軟了幾分,撒嬌:“累,而且我的腦袋快要炸開了。”
“我背你。”周嶽生走到她面前,彎下腰。
于知樂附身環住他的脖子,說:“不回家,我們去河邊走走吧。”
“好。”周嶽生往另一個方向走。
兩人說着閑話,一開始是于知樂絮絮叨叨工作上的瑣事,後來突然聊到他帶于遲到河裡摸螺獅那次。
“那一次你是不是想親我?”于知樂哼哼兩聲,“當時還在懷疑我是敵特呢,就想着耍流氓。”
周嶽生如今回想才發覺,那種動作比腦快的瞬間不止一次。
“是不是?”于知樂追問。
周嶽生嗯了一聲,還坦白了另外幾次的想法,直白得讓于知樂面紅耳赤,自己卻也偷偷紅了臉。
皎潔的月光灑在河面上,四周寂靜無聲。
“去那裡,然後把我放下來。”于知樂指了指當初那棵樹。
周嶽生自然沒忘記這個地方,輕笑出聲。
“不準笑。”于知樂扯了扯他的耳垂,雙腳落地後将他推到樹幹上,“感覺怎麼樣?”
“想親你,很想很想。”周嶽生誠實回答,同時欺身上擒住她的嘴唇。
這一次,沒有人打斷,親吻熱烈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