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獲俞未燃的歡迎後,兄弟兩人非常高興,興沖沖地把俞未燃迎進去。
到了洛為澈的時候,他們又警惕起來,眼神非常不客氣地将他從頭到腳打量,毫不掩飾心裡的防備。
“俞隊,這位是誰呀?”
“我們怎麼沒有見過?你朋友嗎?”
“你為什麼把他帶回來了?”
“他扶着那個人又是誰?”
雙胞胎你一句我一句地發問。
俞未燃看了一眼洛為澈,先給他介紹了雙胞胎:“這是五合和六聚,沒有哥哥弟弟之分,紅痣的是五合,黑痣的是六聚。”
說完,他又沖洛為澈輕擡一下下巴,對雙胞胎說:“他來我們這裡借住一段時間,說要當編外人員,給我們免費打工,以後你們有什麼事都可以找他,算租客,記得收他的租金。”
洛為澈發現,他們衛督局的人都一個德性,一聽到錢就兩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問:“租金能收多少啊?”
洛為澈立刻說:“我能給的都給了。”
五合頗為遺憾地說:“啊,那聽起來沒多少。”
六聚也悻悻道:“這筆買賣看起來不大劃算。”
洛為澈眼角一抽,這還不劃算?你們能别這麼摳嗎?
從來都是隻有他宰别人的份,這次他主動被宰,還有嫌肉不夠鮮美的?衛督局,歪風邪氣!
俞未燃把人領了進去,他走在前面,洛為澈扶着管理員緊跟在後面,雙胞胎一左一右捏着鼻子。
“俞隊,你們下臭水溝了嗎?”
“我們不是說你,是你帶回來的這兩個人也太臭了……”
雙胞胎為人直率,說話非常直白,聽得洛為澈太陽穴突突直跳。
誰不想在對象面前香噴噴的?是他不想嗎?是他不願意嗎?
從前風光無限每天香水換着噴的洛大隊長難得郁悶。
好在俞未燃臉上依舊淡淡的沒有脾氣的樣子,并不嫌棄他,也沒有躲得遠遠的。
他對五合說:“去把四友叫過來。”
五合點頭:“好。”
從玄關走到大廳,一路空蕩無人。客廳很大,裝置齊全,充滿高科技感,沙發看起來很軟,睡起來應該挺舒服的。洛為澈不禁感慨一句日新月異,五年過去,衛督局似乎賺了不少錢,條件變好了很多,連員工宿舍都這麼奢侈。
洛為澈想走過去摸一摸,但想了想自己還沒洗手,應該會被群毆。雖然他不怕,但寄人籬下,他不想處處樹敵。尤其是不想惹人不高興。
他指着最大的長沙發問:“俞隊,我今晚可以睡那個沙發嗎?”
“可以。”俞未燃答應了,但又話音一轉,“不過我們這裡不怎麼平靜,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注意點。”
洛為澈動作一頓,“什麼意思?”
提起這個,六聚嘿嘿地露出詭異的笑容:“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話剛說完,燈光就“啪”的一下滅了。
四周陷入沉沉的黑暗,隻有客廳的大屏散發着幽幽藍光,像夜裡的鬼火。
燈光暗了,人也跟着安靜了。
洛為澈見許久沒人說話,第一個開口:“……停電了嗎?”
他的眼睛沒能一下子适應黑暗,但依稀能辨認出俞未燃所在的位置。
“你們宿舍這麼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嗎?電路不穩定?經常停電?”
等了一會,六聚輕飄飄的聲音才回答了他:“不是停電……”
洛為澈聽他的語氣總覺得不妙,拖着昏迷不醒的管路員,試圖向俞未燃走過去。
俞未燃頓時看穿了他的舉動:“别動。”
洛為澈立時定住了。
六聚壓低聲音說:“小心……”
洛為澈小心翼翼将管理員放倒,後背繃緊,松了松五指,故作輕松問:“那是怎麼了?你們沒交電費?”
然而這次沒人回答他。
滴答,滴答。
不知道哪裡突然在滴水,空靈的聲音在空蕩的房子裡愈發詭異。
仔細聽,還伴随着輕微的呼吸聲。
起起伏伏,若有若無。
換一個膽小的人,早就被吓得雙腿發顫,起一身雞皮疙瘩了。
洛為澈屏息靜聽,辨認出呼吸聲和水聲似乎來自同一個地方——他們的側上方,樓上。
作為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洛為澈雖然不會疑神疑鬼,怕這些神神鬼鬼,但他還是做出了防備的姿勢。他以前是行動科的大隊長,需要面對各種變化多端的情況,他身上肩負着無數人的安危,他必須對他們負責。盡管時過境遷,他已經不是什麼隊長了,但保護在場所有人已經成了他的職業習慣。
“滴滴滴滴滴——”
突如其來的警報淹沒了水滴聲和呼吸聲,急促而激烈的聲響重重落在心上,如同激昂的鼓點,讓人全身血脈贲張。
洛為澈眉頭狠狠一跳,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是污染值超标時探測儀發出的聲音。
俞未燃眉梢微微挑起,似乎也覺得事情很棘手。
“轟!”“轟!”“轟!”
非常猝不及防的,樓上傳來了爆炸聲,那聲音近在咫尺,仿佛貼着他們的耳膜。
六聚不舒服地掏了掏耳朵:“在放鞭炮嗎?差點把我炸聾了!”
這般心态由衷讓人佩服。
一道白光閃了閃。
方向正好對準了俞未燃。
“轟——”
洛為澈撲過去将人按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