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兩人撞到茶幾的邊角，把桌上的玻璃杯給碰倒了，最後一起倒在了軟乎乎的地毯上，洛為澈抱着人在地上滾了一圈。

玻璃杯摔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聽聲音應該沒碎。

“……”

“呼……呼……”

緊促的呼吸交疊，心跳同頻振動。俞未燃被洛為澈箍得有點緊，整個人都被他盡力包在懷裡。

“……你做什麼。”俞未燃的臉被迫埋在他的胸口，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

“……”

洛為澈也意識到自己好像判斷錯誤了。意料之中的爆炸并沒有出現。

他尴尬地擡了擡胳膊，痛得他“嘶”了一聲——手肘撞到桌角，撞麻了。

“……”

宇宙無敵厚臉皮的洛隊長決定将錯就錯，抱着人不撒手：“動不了了。”

又是一道白光閃過。

這次洛為澈心裡淡定了很多。但表面上還故作緊張，收緊了手臂，得償所願地感受到懷裡人的溫度，趁機多占了點便宜。

俞未燃：“……”

“喲嚯。”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樓梯那邊傳來，根據腳步聲判斷，應該有兩個人……

不對。

有三個人。

“啪嗒。”

燈蓦地亮了。

一個女人穿着白大褂站在回旋樓梯上，目光落在俞未燃和洛為澈身上，表情十分玩味：“哎喲喲，這麼幹什麼呢，拍偶像劇？”

她身邊站着五合，應該就是俞未燃口中的“四友”。

而在樓梯最下面，一個穿着睡衣的男人安靜地站在那裡，腰背挺得闆直，安靜得不知道站了多久。看他裝扮不像入侵者，看他們一個個的反應，似乎也沒有作戰的準備。

洛為澈納悶，那剛才的爆炸聲和警報聲從哪裡來的？還有……燈亮起的那一刻，他就迅速掃視了整個屋子，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第一道白光出現那一刹那，他腦中的危險警報達到了最高值，撲向俞未燃完全是本能反應。

他并不懷疑自己的直覺，但确實沒找到危險的來源。

“可以動了嗎？”

俞未燃從他懷裡擡起頭，客客氣氣地問。

“……”

洛隊長非常懂得察言觀色，當即松了手，還順手扶了他一下。

俞未燃按了按太陽穴，問：“怎麼回事？”

把睡衣穿得跟西裝一樣正經的男人回答：“九全實驗失敗了，一清二白打起來了。”他頓了頓，“兩件事，同時發生了。”

女子三步做兩步跳下樓梯，手裡拿着濕漉漉的抹布，趿拉着人字拖走向管理員，“哎呀，味道有點大。”

她叫來五合，讓他把人帶上，說：“人我帶走了，還有沒有受傷的？醒來後怎麼安排？”

五合扛着人，忽然想起什麼，“俞隊，你不是說咱們缺個守門的嗎？我看這位大叔就挺像保安的！”

俞未燃擺擺手：“再說吧。”

“對了。”

女人又一轉頭，沖洛為澈伸出手，“黎四友，愛好是解剖和吃飯。”

洛為澈聽了，真心建議：“你要不把你的愛好順序換一換？”

“哎嗨！小事！”黎四友龇牙笑了一下，“兄弟怎麼稱呼？對我們俞隊動手動腳，你還是第一個呀！厲害！”

洛為澈還戴着口罩，他伸手跟黎四友短暫地握了一下，“叫我小洛就行。”

俞未燃看了他一眼。

“這麼客氣？就叫小洛？你剛才那麼勇，我們怎麼的也得喊聲洛哥呀。”黎四友半開玩笑道。

這種事情洛為澈從不跟人客氣，他微微一笑：“洛哥更好。”

站在樓梯下的男人依然沒動，隻是沖洛為澈微微颔首，“周三朋。”

洛為澈回以一個點頭。

短暫的插曲過去，俞未燃将洛為澈帶去洗澡。在洛為澈死皮賴臉的請求下，還給了他一套幹淨的衣服和内衣。

洛隊長看着手裡的衣服，非常不怕被逐出家門地評價：“有點小。”

俞未燃懶得跟無家可歸的人逞口舌之快，拿手機調了個倒計時，淡淡地說：“給你五分鐘，五分鐘後就停水。”

洛為澈依舊不緊不慢，話題不斷，都到浴室門口了，他還倚在門邊，好奇地問：“一清二白三朋四友五合六聚七言八語九全十美……這麼巧？”

俞未燃默然幾秒，才說：“我取的，代号。”

洛為澈嗅到隐情的味道，但時間太短，沒法追問。他意味深長地說：“這個名字取得很用心。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洛為澈念到最後，問：“那你是什麼？”

俞未燃沒聲。

洛為澈：“你是零嗎？”

“……”

“……”

俞未燃“嘭”地把浴室門關上了。

洛為澈猛地往後一縮，幸好反應快，沒被門夾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