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為澈更不爽了。
他不是對他們的感情不自信,也不是懷疑俞未燃對自己的心意。就算俞未燃冷臉不說一個字,他也清楚,其實俞未燃心裡有他。救走全國通緝犯,甯可跳飛機也要帶他一起走,别說沒感情,就算是實打實真情侶,都不一定能做到這份上。
洛為澈之所以不爽,是因為他壓根不知道“十美”是誰,更不爽的是,很可能他消失的這五年,都是“十美”陪在俞未燃左右。
不爽的根源,其實就是因為他跟俞未燃分開了五年。
這是事實。他無能為力。
“洛隊長,您可以直接去問俞隊,他若是想說,一定會告訴您的。”
“是啊,其實我們對十美很陌生,俞隊是最熟悉的人。”
“……”
洛為澈覺得沒必要再聽下去了。
這不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分局有規定,遲到扣工資。
這簡直是要了他們的命。
幸好宿舍離上班的地方很近,磨蹭十分鐘,還是讓他們趕上了。
五合六聚像一陣風卷入會議室,踩上最後一分鐘。
洛為澈進來時,正好九點整。
會議桌坐滿了人,見他進來紛紛側目。洛為澈掃了眼,在場除了俞未燃一共九個人,都是眼熟的面孔,沒有“十美”。
俞未燃對他的到來既不意外,也沒有露出反對的表情。
洛為澈這次回來,什麼行李都沒有,要不是提前聯系了人,沒有身份證明,他連國都回不了。現在的他算是“一無所有”,連身上的新衣服都是俞未燃準備的。
長桌左右都坐了人,洛為澈拉了張椅子,坐在了俞未燃對面。這個位置别人都不敢坐,他是最适合的。
“燃哥,開始嗎?”楚七言已經打開了投影。
俞未燃擡手:“等人。”
“哦,等誰啊?”
話音方落,一人推門而入,身後跟着個小跟班。此人穿着樸素,戴着帽子和口罩,隻露出一雙圓溜的眼睛。但青天白日這幅打扮,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似的。
衆人都沒有認出來這位是誰,隻有俞未燃點點頭說:“坐吧。”
那人進了房門,左顧右盼見沒有其他人,才将兜帽和口罩摘下——原來是衛保局的隊長雷高明。而他身後的,正是張樹。
“抱歉,早高峰,路上有點堵車。”
雷高明出門在外,基本上都會穿制服,表明身份和地位,但這一次竟然把自己打扮得像一個懷璧小賊。
用雷高明自己的話來說,他堂堂衛保局的隊長,跑到衛督局來開會,這像話嗎?萬一被人拍到就不好了!
“人都到齊了。”俞未燃卻沒有開始,而是對雷高明說:“你遲到了兩分鐘,按照規矩,得罰兩百塊。”
雷高明一臉問号。
“你在跟我說話?”
俞未燃颔首。
“不是,你什麼規矩,我憑什麼要遵守?我又不知道有這規矩。”
“我們衛督局的規矩,既然你來開會,自然要遵守。”
“俞未燃!你故意坑我是不是?”
“不信你問他們。”
楚七言立刻說:“雷隊長,我們确實有這規矩,兩年來從未改變,不是我燃哥騙你。遲到一分鐘罰一百,你遲到了兩分鐘,不算多,兩百而已。”
俞未燃:“為了嚴明紀律,我們才定下這個規矩。難道衛保局平時開會,雷隊長經常遲到嗎?”
“……”
雷高明一大早就被俞未燃挑起一身火氣,在京都積攢起來的好印象遭受沉重一擊。
他的确遲到了,理虧在先,隻好忍下這屈辱:“不就兩百嗎?給,我給你就是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一提到錢,其他人的眼眸都亮了,閃爍着他看不懂的光芒。
錢奴,一群錢奴!歪風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