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直白點,他們二人的關系隻會越來越暧昧不清。
可這幅場面,秋名朱雀隻覺得内心十分微妙。
低垂的眼眸,渴求被愛如同喃喃自語。
對啊,這個人是從來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的。
所以,那段記憶一定是對她來說慘淡又痛苦的過往。
他八成,實在心疼自己的。
按自己的性子,沒道理不去按部就班地活在屍魂界。
當年的自己應該也是想擯棄這段過往而來的現世吧。
月島秀九郎承認,在不經過她同意的情況下抽離記憶這件事讓他有些自責。
除此之外,他也沒想過做别的什麼事情。
不對,有些事情還是有想過的。
畢竟不由分說的把人“請了過來”,還把她塞到了自己的房間。
結果這些天,隐忍和克制占了上風。
一晚接一晚,收回想要觸碰的手,隻是隔着點距離靜靜注視着睡着的她。
可此時此刻,這張巧笑倩兮的臉龐近在咫尺。
即使隻是義骸。
被她手指觸碰過的位置卻泛起了溫度。
“這房間應該是你的吧,我去找個客房,傷員就好好休息吧。”秋名朱雀并沒有回應那個問題,隻是舉着藥箱站了起來準備出門。
“客房明天晚上就會住滿了。”
“為什麼?”
“不為什麼。”
一陣涼風刮進來,秋名朱雀回頭,他正端坐在窗沿向後仰。
“喂,不就是追不到我而已嗎何必這個樣子!”那架勢活脫脫是要墜下去了,她隻好邁着步子往窗邊走,“好好活着就會遇到很多人了,過幾年你就會發現世界開闊到有我沒我都無所謂的!”
“不是你,就不行……”
她還是和那時候一樣,下意識地便沖過去抱住了他,強硬地向後仰。
可他不再是那個稚氣未脫的男孩。
秋名朱雀隻覺得身上重重的。
月島秀九郎撐起身子,伸手勾住了她的肩膀,輕輕将她摁到了懷裡,又換了隻手擡高了她的腰身。
她隻穿了一件質感順滑的黑色睡裙,這會兒已經不能妥帖地垂墜着了,還沒來得及伸手扯着擋擋,整個人就被他攔腰抱了起來。
“等下!”義骸的力氣隻能說……一般,她又怕扯到他的傷口,不敢用力,隻能任由對方的動作半推半就被放到了柔軟的雙人床上,略微無措地出聲制止。
“你不會真覺得氣氛烘托到這兒了,我還能鳴金收兵吧——”他低着頭,單手解起了自己白色襯衫的扣子,語氣輕輕地,帶着點無奈,膝蓋卻使力抵在了她的雙腿·間。
“特别簡單的鬼道我還是能用哦——”她話音剛落,就被箍住了雙手,他強硬地與她十指相扣,敞着白襯衫的身子便緊貼了上來。
“你連讓我自生自滅都舍不得,怎麼會對我用鬼道呢?”
“啊——對沒錯,我就是月落口中的心軟的神!算了,愛幹嘛幹嘛吧,姐大不了加錢換一副義骸!不過小心傷口。”她仰面閉上了雙眼,頗有一副視死如歸的意味。
這倒讓他沒了主意。
隻能稍稍減少了手上的力道,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這份溫柔像是觸及到了秋名朱雀内心深處的柔軟部分,她沒來由的鼻頭一酸。
可能,被一個人如此真摯地愛着,是她恒久孤寂歲月中渴望的事情吧。
她睜眼注視着月島秀九郎的眸子,淚水像是止不住一般往下流。
“對不起,我沒想讓你不開心的。”他突然慌了神,故作鎮靜地退到了床邊背對着她坐着,“實在不願意就算了,你安心睡吧。”
手心空空的,他起身準備往外走。
袖口卻被抓住了。
回頭望一眼,秋名朱雀一言不發,那張側臉被錢金色的台燈光照着,看着楚楚可憐了不少。
“你這樣子我會克制不住的。”
“……”
“再不松手我就會想欺負你的。”
“……”
“你這樣子很犯規。”
他們觸碰着彼此。
夜幕在她的嗓音裡變得黯淡。
沉淪下去就可以了,什麼都不用考慮。
可第二天,午後才醒過來的秋名朱雀,發現餐桌上坐了一群人。
客房會住滿,是這個意思嗎?
當然不是什麼見家長之類的爛俗戲碼。
除了一群看起來不是很面善的家夥之外,還有黑崎一護的家人朋友同學,井上織姬和茶渡泰虎的狀态讓她覺得不太對勁。
她沒怎麼講話,隻是一邊吃飯一遍觀察着所有人的狀态。
總的來說,氣氛詭異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