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嚼嚼口中的飯,口中還含着食物,隻是含糊不清地說:“安心,老闆。我很強的。”
所以不會輕易的死掉。老闆聽出了你的言外之意。
他隻是用手掌拍桌子,發出響聲。
“……都說了把飯咽下去再說話。”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旦那,來份炒飯。”
你撇撇嘴,又挖了一勺炒飯。
是你認識的人,歌舞伎廳的死神——半間修二。在你心裡算得上是個麻煩的家夥,說話總是輕飄飄的,但做事又滴水不漏,在歌舞伎廳這邊很有聲望,之前你買情報的時候和他有過生意上的往來。
半間在你身邊坐下,朝你打了個招呼。
你沒理他,隻是安靜地吃你的炒飯。
“真冷淡啊,明明我可是超級擔心笹川。”他聳肩,朝老闆抱怨。
老闆哈哈大笑,“可是開她賭局的莊家是你吧,半間。”
你吃炒飯的速度不變,帽子的陰影遮住你的眼睛。
半間笑嘻嘻地湊到你身前。“生氣了嗎?笹川。”
他湊的太近,你甚至能看清他的臉上細小的絨毛,過于優秀的聽力甚至可以聽見他胸膛裡跳動的心髒聲。你下意識往他的脖頸處看了一眼,修長的脖頸和滑動的喉結,還有緊繃着的白色皮膚,看上去很容易留下紅色的痕迹。
你控制住身體下意識想要攻擊的反應,然後面無表情地推開眼前的臉。
“沒有生氣。”
得到你的回答後,半間笑了。
“那就原諒我吧。”
說完還偷襲,一口把你勺子上的食物全部吃掉。
你輕飄飄地用餘光看了眼他,用手裡的勺子敲了敲半間的手指。
“……可以啊,但是、要有誠意。”說完,你用手指向半間的脖頸處,那裡曾經有過的痕迹已經消失不見。
半間抓住你的手指,往他的脖子處帶。你順着半間手上的力道,單手握住了他的脖頸處。你能感受到手指和皮膚接觸的地方,皮肉下的血管裡流動的血液是澎湃的生命活力。他将自己赤裸裸地展示給你看,把性命交由你手上。
隻要你想,手下稍微用力便随時可以奪取這條生命。
你用手捏住他下巴,把頭伸到他面前,用唇嘗了嘗他嘴角的炒飯的油漬。
“有點鹹。”你用舌頭品鑒了一會,慢悠悠地說。
半間眉毛高高挑起,他伸出舌頭舔過你的唇珠,然後用犬齒咬住你的下嘴唇,品嘗起你唇上的滋味。
他喉嚨裡發出笑聲,說。
“謝謝款待~”
你松開了手,一臉嫌棄地用他的衣服擦擦勺子。然後又挖了一口炒飯慢慢地吃起來。
酒吧裡的音樂緩緩流淌着,像小溪一樣平靜。氣氛平和下來,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半間和老闆聊着些沒什麼邊際的話題,你坐在旁邊靜靜地聽着,偶爾也說上幾句。
你放下手中的餐勺,把錢放在桌上。
“多謝款待。”你帶上口罩和帽子,又恢複成之前的密不透風的樣子。
你離開酒吧,推開那扇沉重的門又看着它合上。
門上挂着的木牌随着你開門的動作在空中搖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上面用黑色墨水畫上的笑嘻嘻的表情讓你有種莫名的既視感。身後走出的半間臉上依舊是那副欠揍的表情,他摸下巴做出思考狀,身體離你隻有半個小臂寬。
你看了眼半間,沒對他和你之間的肢體距離做出什麼反應,依舊沉默地走在前頭。
半間沒從你的臉上看出抗拒,于是得寸進尺,他把手搭在你的肩膀上,把自己的重量全部壓在你的身上。
“不是隐退了麼?”他語氣帶着調侃。
半間還是那副沒什麼邊界感的樣子,你雖然并不讨厭他,但是沒有那種興趣把自己的傷疤露給他看,隻是随口敷衍着。
“錢沒賺夠,所以又回來了。”
“真是個好理由~”半間拉長了尾音,臉上的表情還是那樣琢磨不透,看不出他信還是沒信。
不過對于你來說都無所謂了。
“不過,過慣了那種生活,突然回來還以為你會不适應呢。”
“酒吧隻是換了裝修而已,老闆還在那兒,都是熟人,怎麼會不适應。”你搪塞半間,語氣淡淡,和半年前沒什麼區别。
“門口的牌子是你畫的?”你問他。
“唔,怎麼樣?有趣吧。”半間很識趣地轉移話題。
“不虧是半間,很有你的風格。”你笑出聲。“不過老闆沒說什麼嗎?”
“這招牌不有趣麼?隻是留給客人的都是驚喜呢。”
“哈哈,說不定是驚吓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