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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杜若染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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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昔一看信封就認出是自己前段時間送到禦史台的信了,沒想到這封書信不僅不能面見聖顔,反而輾轉回到了翰林院。

谌昔當下已覺得事情沒有轉機,心如死灰,并無言語了。

“你的這封信上傳到兵部的時候,被兵部侍郎陳光發現,扣了下來。他看完信之後就馬不停蹄地将書信親自送回了翰林院,囑咐我以後要對翰林院的學士們嚴加看管。因為兵部新上任的兵部尚書劉晏,是太師黨。此信若讓他看見,必然要落到太師手中。到那時,你我皆要被他所針對了。”

“是學生魯莽了!”谌昔再次跪倒在地,将頭埋下來,言辭懇切,“隻是邊關之事日切,父親領兵在外、披肝瀝膽,又屢有書信前來,言及邊關糧草緊缺,戰事危急。學生不甘困在這翰林院,每日空習花鳥魚蟲之畫,不能為國事效力,内心孤憤,郁郁難平。所以才想着修書一封呈交聖上,求他準許我奔赴邊關。不想兵部裡還有太師的人,差點連累了先生。”

“谌昔,你太過性急了!”姜千山歎道,“邊關糧草緊缺,戰事危急,莫非就沒有人告知聖上嗎?朝堂之上,太傅、禦史早已勸谏,若聖上着意于此,早就派遣人馬支援了。”

谌昔垂下眼眸,不再言語。

姜千山繼續說道:“就算你這封信順利呈交給聖上,聖上也未必會準許你奔赴邊關的。聖上素來多疑,他讓你父親出征,卻将你留在翰林院,一方面是愛惜你的才學,另一方面恐怕也是以你作為人質,使得你父親不敢擁兵謀反。”

“是學生愚笨了,竟未想到這一層!”谌昔恍然大悟。

“所以你如今要做的,應該是取得聖上的信任,其它事情,再徐徐圖之未遲!”

“先生教訓得是!學生謹記在心,不敢違命。”

谌昔輕輕歎了一口氣,神色有些低落,他說道,“隻是我在翰林院已經兩年了,陛下見我的次數屈指可數。本來我研習山水畫,隻是因為陛下最愛山水畫,是投其所好。而如今,似乎陛下轉而沉迷戲曲伶人,愈發不問政事了……”

“陛下沉迷戲曲,你也要去學習唱戲不成?”姜千山言語裡有些不客氣。

“若唱一曲《塞上明月》就能讓陛下關切戰士,那學生去學幾年唱戲又有何妨呢?”

“豎子!豎子!兩年前的事,不可能再發生一次了!”

姜千山長歎了一口氣,對着遠方的巍巍群山喃喃道:“兩年前你賭赢了,現在可不一定……”

谌昔默認不語,但見宮門外青山巍峨,遮雲蔽日,天宇浩渺,茫茫無際。

秀麗青山融于畫中,如夢似幻。

借着昭明殿内通明的燈火,五公主将殿中央那幅《山河入夢圖》看得仔細。

“我猜的果然沒錯,這谌杜若的筆迹,清新飄逸,和信中的大為不同。”

五公主凝視着畫中山河,喃喃道:“的确令人神往,縱使我這般未出宮闱的女子,都想親眼去看看邊關四郡了。”

“聽聞谌杜若,當初憑借這一幅畫,就讓君父回心轉意,撕毀了合約,收複了失地。自那以後,邊關四郡的百姓都将他奉作神明,甚至為他樹碑立祠。凡是邊關來往貿易的商旅,都随身帶着他的畫像,傳說是隻要帶了他的畫像,便可保佑平安,不會被盜賊所傷。”

依偎在五公主身邊的女子,約莫十歲出頭,梳着總角,一身鵝黃色衣裙,粉撲撲的臉蛋,面容精雕細琢的,清麗可愛。

隻是她那雙清澈又潤澤的眼睛,卻并沒有看向畫卷上,而是茫然地對着前方被燈火照亮的白壁。

“這個傳說,倒是把他當作神仙一般塑造了。”五公主搖了搖頭,不以為意地說,“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沒有這樣通天的本事。”

“阿姊,你見了他,覺得他怎樣?”那女孩好奇地擡起頭來,目光依舊是飄遊無依的樣子。

“他呀……”五公主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了,想了想,說道,“怎麼說呢,若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的确是誇大其詞了。但也絕非庸俗無知的士大夫之流。”

“他是不是如傳聞中一樣的好看?芝蘭玉樹?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五公主伸手捏了一下小女孩的臉,笑道:“婄兒,你怕是要把學過的詞都用上了!”

“阿姊告訴我,他到底長什麼樣?”

小女孩拉過五公主的手來,撒嬌哀求到。

“他——”五公主忽地陷入回憶中,對着搖曳的燈火出了神。

回廊上的那場驟雨似乎又下了起來,穿林打葉,瑟瑟風聲,微涼的空氣滲入肌膚裡。

他半跪在地上,用衣袖為自己擋雨,那張白皙的臉沾滿了雨水,就像杜若一般瑩瑩發亮。

“像是杜若染雨,又像遠山堆雪。”五公主喃喃到,“他大概就是長的這樣。”

“可是,杜若染雨,遠山堆雪,又是什麼樣子的呢?婄兒從來未曾見過呢……”

那女孩神色低落下去。

五公主連忙從袖中掏出一簇玲珑剔透的花朵來,輕輕放在女孩的手心上:“婄兒你摸摸看,這就是杜若花。”

女孩柔荑般細軟的手輕輕撫摸這小巧玲珑的花朵來,似乎輕輕一碰就會使它粉碎。

“這就是杜若花嗎?它真小!”

“是吧,本宮也是第一次見呢。”五公主說道,“這般小巧柔弱的山野之花,竟是古人詩中的風雅之物,實在令人意外。”

“那谌杜若,果真是和傳聞中一樣,發冠上簪着杜若花嗎?”

五公主笑笑說:“你手中的杜若,就是我從他發冠上取下來的。”

女孩羞紅了臉,笑道:“阿姊,你素來喜愛逗弄群臣。隻是他才名遠揚,不該欺負的。”

五公主撇撇嘴:“我才沒欺負他。我不過是……”

咬了他一口。

後半句話五公主沒有說出口,忽的想到什麼似的,懊惱到:“哎呀,早知道不該輕易放過他的,至少要诓他一幅畫來,這樣日後盟會的時候才可以跟楚國那個蠢笨的三公主炫耀。不然準要被她奚落我了。”

婄兒淡淡地笑着:“阿姊,你可是又跟她打了什麼賭嗎?上次你跟她打賭,在宴席上偷走了禮部尚書的玉笏和禮部尚書的手劄,把這兩個老頭子急得團團轉,我們在背後笑了半天。”

慢慢的,她臉上卻泛起了一絲憂愁來:“阿姊,你可不能捉弄他。”

“我們沒打什麼賭……”五公主鼓起臉來,有些心虛的神色。

雖是這般說,她卻想起上回與那楚國三公主見面時,她的确言之鑿鑿地說:“谌昔的墨寶雖是世間罕有,但是本公主若要,他敢不卑躬屈膝地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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