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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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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江畔市公安局算是Y省公安三巨頭裡混得最差的了,南榆作為前幾年跻身一線的城市自然是公安廳的親兒子,北桐近幾年順應時代潮流發展起來了也有某個人傻錢多富二代砸錢倒也不差,與此相比,江畔市公安局簡直就算個拔地而起的大草棚。

經濟基礎作用之下,局裡的配置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警車在崎岖山路上開了近一個小時,搖搖晃晃最終轟然停下時簡直快散架。

不過好在現在時值盛夏,天黑得并不算早,還是可以看見路的,到了目的地,死者已經從水溝裡打撈上來了,三兩個法醫正圍着她做一個簡單的屍檢。

應戈走在前面,傅斯敏默默跟在後頭,前者時不時扭過頭看看對方有沒有那種想要逃走的趨勢,判斷片刻後才放心地扭過頭去。

傅斯敏抱臂毫不掩飾地白了她一眼,周圍的警員們雖然不清楚兩人到底有怎樣的深仇大恨,但也隻能保持沉默。

應戈十分禮貌地為她掀起黃黑警戒線并遞過一雙手套和鞋套:“請吧,傅小姐。”

說罷,又扭過頭詢問道:“現在怎麼樣?”

市局派過去的法醫主任是個年輕女人,紮着個低馬尾,整張臉都藏在了口罩之下隻露出一雙清澈的眼睛。法醫聞言示意實習警将硬殼報告夾遞給應戈,說:“是這樣的,應隊,死者為年齡17歲至50歲之間的女性,身高為163厘米,初步判斷是今天早晨八點多死亡的,死因暫且不明,外傷的話可以四舍五入為全身,生前應該遭受了虐待。具體的還是要等屍體運回去進行解剖才能更清楚一點。”

應戈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撫過紙張上的字迹,眼睛慢慢瞥向傅斯敏。

這人雙手插兜站在應戈後邊,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是十分地嫌棄。

像是意識到應戈在看自己,傅斯敏回神擡頭望向她,最終疑惑道:"我是兇手啊,那不然為什麼應隊你要用這麼難以言喻的眼神盯着我這麼久?"

“我隻是覺得你好像很嫌棄,也不知道是嫌棄鄉鎮的環境,還是第一次見到屍體就被吓得靈魂出竅了。”

傅斯敏下一秒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捂着嘴笑起來:“你想多了應隊,我從小就養在農村裡頭,并且啊,我要是怕屍體怎麼可能還會來刑偵支隊呢?我臭臉綜合征,平時呢,就這樣,應隊你得習慣。”

應戈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望着那輪紅日緩緩躲進山峰下邊,山頂大多栽種的都是連片竹林,風一刮過就發出吱呀吱呀聲。

分局民警見應戈過來了就示意報案人将剛才問話的内容再口述給她聽一遍:“警官,我下午就照常接小孩回家的時候順便去菜場買點菜回去給我家裡那口婆娘煮菜,路過這段路的時候就看見一群綠頭蒼蠅隔着嗡嗡翁個不停,我以為又是哪家養豬的喪良心又把死豬扔水溝裡,誰知道我一低頭往下瞅,诶,壞事了!就看見一女的在下頭躺着,整個腦袋都是血啊!”

對方普通話不太好但還是盡量把事情叙述明白,好像生怕警察把他當犯罪嫌疑人逮起來。

傅斯敏瞥了眼報案人濕哒哒的褲.裆,輕輕“啧”了一聲。

應戈回複說:“行,那您千萬别有什麼心裡負擔,回家等待我們的消息就可以了,保持通信暢通。”

等痕檢對現場進行一個詳細的檢查之後,留下幾個疏散現場圍觀群衆的民警之後,一行人就坐上即将散架的警車搖搖晃晃地回了市局。

車内開了車載藍牙,應戈對現場勘查得到的結果和刑偵支隊沒有負責其他案子的警員做一個彙報:“死者身上穿着花布衫,這種款式一般是偏遠農村中的婦女自己買布拿到才裁縫鋪做的,所以大緻能推斷出這是附近村落中的人,所以對于屍源的排查要重點落在附近村落的失蹤人口中。”

在後座躺屍的傅斯敏一時被激起了興緻,随口說:“看屍體上那些傷口,别是人家從外邊買回來當老婆的女人。”

“這個就不勞煩傅小姐你操心了,現在天網系統已經檢查了,脫貧攻堅戰也早就取得了全面勝利,青天白日的,誰會這麼光明正大地拐賣婦女。”應戈說,又借這條線索繼續展開叙述,“不過既然提到了傷口,那也有可能是有人為了騙保故意對家庭中的人做出來的,由于并不嚴重獲得的保險金填不飽自己的胃口,才會出此下策僞裝出一個失足跌下水溝的意外。”

路燈的光晃得傅斯敏的眼睛不太舒服,她眯起眼看着一個又一個路牌在一晃而過,最終隻是淺笑着沒有加入讨論。

到達市局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江畔市區燈紅酒綠。

傅斯敏下車之後拍拍自己粘上了泥土的褲腿,抱臂等了片刻,見所有警員都走進大門之後,扭頭就提着包走向了市局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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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法醫主任沈舒窈跟着他們回來之後換身防護服就紮進解剖裡。

解剖室沒有普通人想象的那樣陰森或高大上,隻有一張簡單的解剖台和手術燈以及一櫃子可能會用到的解剖器具,最近又是時值畢業季,到沈舒窈這裡實習的小法醫就有四個,剛剛好就補足了法醫處人手不足的窘境。

她先是分别安排了一個小法醫拿器具,另一個拿着相機和記錄儀在旁邊取證。

法醫進行屍檢時并不如普通手術那樣精巧,反而更大開大合。沈舒窈先是帶着所有人雙手握住手術刀,為死者默哀了一分鐘,最終伸手解開死者花布衫的扣子,一刀從脖頸劃到了腹部。

“2023年6月7日20點17分,死者無名,女,第一次解剖開始。”

由于死者死亡時間超過五個小時,又是泡在水裡,身體裡面已經開始出現腐爛現象了,蒼蠅又在表面産了卵,一切開裡面零星幾條白花花的蛆蟲在扭動,端着托盤的小法醫先是堅持不住了,但是捂住口罩說:“舒窈姐,我受不了了,這太惡心了吧。”

沈舒窈握着手術刀的手很穩,輕輕劃開胃部檢查裡面的胃容物,第一眼看過去沒什麼後她戴着防護手套的直接伸了進去:“你要吐就去外面吐,别污染屍體。你上學沒實踐過嗎?”

“舒窈姐,我在大學裡頭待了快五年,一般都是解剖些兔子青蛙啥的,如果有幸能解剖人體也是親眼看着導師解剖大體老師,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見到意外死還不是從福爾馬林裡撈起來的大體老師。”小法醫嗫嚅道。

沈舒窈沒理會他這一句,将自己的手拿了出來,脫掉外層的乳膠手套示意助理法醫給自己換上新的:“死者最起碼18個小時沒有進食過了,基本沒有什麼胃容物。”

小法醫握筆輕輕在筆記本上記錄下她剛才說的話。

“死者為24歲上下的年輕女性,身上的外傷大多是淤青狀,緻命傷的後腦的鈍器撞擊傷,大概率為磚石砸出來的,初步判斷為他殺,面部特征清晰。”

沈舒窈說着,手術刀又打開了子宮,手一頓,似乎是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線索。

“鑷子。”

小法醫将鑷子給她遞了過去。

沈舒窈輕輕伸開皮肉,将裡面一片類似于胚胎的東西拿了出來,迎着手術燈的燈光觀察了一遍:“她懷孕了。”

-

傅斯敏出了市局就沿着後邊的小巷子漫無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覺自己的腳步就停在了一家手機維修店門口,玻璃門上用一張A4紙打印了着“二手手機出售,回收”,她盯着這張紙看了許久,莫名其妙就想起來今早某個姓應的王八蛋對自己說的話,鬼使神差地舉步走進店。

這是家很破舊的維修店,燈光昏暗,小小的玻璃櫃台上堆滿了手機配件,頭頂的風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壽終正寝,有一下沒一下地吱呀吱呀轉悠着,老闆光着膀子,一手刷着手機,一手扇着手持扇,見有客人進店就拍拍褲子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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