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班今天的班級氛圍很壓抑,非常壓抑,到了影響天氣的程度——好好的晴天不知怎麼突然晴轉陰。
究其原因,是A班大漂亮蕭禹同學今天從衛生間回來以後疑似吃錯了藥,今日整兩節課沒有理A班筱姐,不僅自己剝糖自己吃,下課還把筱姐視若無物。
阮軟第一節課沒有被打擾其實還怪欣慰的,蕭禹難得乖乖聽課耶。
到了第二節課,蕭禹還是目不轉睛地看着黑闆乖乖吃糖聽課,阮軟開始有點疑惑不解,和一點點不太容易察覺的煩躁。
到第三節課,蕭禹還是假裝她不存在,甚至她主動戳了蕭禹一下,蕭禹也隻是轉頭露出一個禮貌疏離的笑後,阮軟開始煩躁。
說不太清楚,就是突然很煩躁。
這種煩躁情緒大概持續了半節課,第三節課下課後有課代表收作業,作業本比較重,課代表又剛好是女生,蕭禹一個日常連個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有學習和同桌的文弱吉祥物居然破天荒說他可以幫忙,完了還真笑着上手幫忙。
笑着,對其他女生笑着,笑,得,燦,爛。
阮軟那種煩躁的情緒突然就湧動起來,轉化成一種陌生的怒火。她面上不顯,好像一直在低頭看自己的書,手上卻沒有控制住力道,咔擦捏碎了一直水筆。
A班頓時鴉雀無聲。
那課代表整個人都抖了一下,一瞬間力大無窮,抱着自己的一摞作業本死命搖頭,随後風一樣出了教室。
蕭禹伸出的手落了空,面上露出遺憾,很是無奈地坐回位置。
怎麼這樣,他做了好久的心裡建設要當一回好人的。
不過……
蕭禹坐好,狀似不經意地瞥了阮軟一眼。
很好,小可愛吃醋了。唔,吃醋起來也好可愛。
這種壓抑的氛圍持續了一整個上午,一直到上午最後一節課下課,連往常至少拖課一分鐘的數學老師都準時喊了下課。
A班同學面面相觑,不約而同放棄了留下來等一會兒再去吃飯的習俗。
“蕭禹。”
在蕭禹跟着班級同學一起起身準備去吃飯的時候,阮軟沒忍住,叫住了蕭禹。
蕭禹動作一頓,面上還是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樂開了花。
成功,小可愛終于忍不住了。不然再有幾秒,他就要先忍不住了。
匆匆準備離開的A班衆人也是腳步一頓,随後更快地離開。
山雨欲來。
曲婷在一米開外思考了幾秒,扭頭就往教室外面去。
她深刻決定今天一個人吃飯。
正是中午,雲高本該有一抹暖和漂亮的陽光鋪撒在這個冒着冷氣的冬天,現在天上卻是一片又一片的白雲。
蕭禹小媳婦似的乖乖被阮軟拉倒學校天台,這個所有校園文中的打架聖地和約會聖地,在阮軟停下後低着頭退開一個安全距離。
阮軟心中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情緒更加難以控制,聲音裡都充滿了酸酸悶悶的憤怒情緒:“你怎麼了?”
蕭禹很敏銳地察覺到阮軟聲音裡的情緒,暗地裡咧嘴笑開,緩緩擡頭時又變作小心翼翼的委屈,像極了受欺負的漂亮小媳婦。
阮軟滿心的情緒一下子消失大半,面色軟下來:“怎麼了?”
抿嘴半天,蕭禹才故作委屈地悶着聲音:“軟軟,我天天跟着你黏着你,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煩啊。”
“沒有,不會。”阮軟絲毫沒有猶豫,回答完了才略微疑惑,“為什麼這樣問?”
蕭禹好似不自覺地抿嘴:“我都知道了,軟軟是因為被我纏得煩了,而我又剛好成績還不錯,你才會這樣容忍我,軟軟總要有男朋友的,我這樣纏着你不好,我會改的。”
阮軟:“……”
“不是。”阮軟出來沒有圍圍巾,天台的風又有些冷,她的臉頰已經有點紅了,但還是非常認真地仰着脖子看着蕭禹,“我不容忍任何煩我的人。”
蕭禹:“……”
小可愛總是這麼讓人無奈。
“哦……”蕭禹更加委屈,頭壓得更低,“軟軟原來……也已經不想容忍我了,我懂,我除了成績好點,臉勉強能看意外什麼都不行,連吃個糖都惹了你煩,我知道了,我等下就跟老師申請換座位。”
阮軟:“……”
“不用。”阮軟皺眉,“我沒有……你不煩。”
雖然蕭禹不好好聽課,總是要在上課的時候看着她,還喜歡讓她幫忙剝糖,但阮軟不覺得他煩。
“可……可是,我沒名沒分,總是纏着你,他們都說,我是小白臉。”蕭禹側過頭繼續委屈。
阮軟歪過頭,略微不理解。
誰敢說她和蕭禹的閑話?
是不是小白臉很重要嗎?
蕭禹……的确很白啊?
不對嗎?
阮軟不理解,但這不妨礙她哄蕭禹:“有,你是……朋友。”
“對,”阮軟很認真地點點頭,眼裡絲毫沒有雜質,“你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