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聞聲一齊擡頭,看見自動打開的門外站着的荊祈。
這個莊園隻錄入了他們五個人的信息,泷這個人不受約束得很,從來不乖乖走普通人的程序開門,他一般直接用靈力瞬移,而常年混迹在人群裡的荊祈鳳熠栖煌則很少用靈力瞬移。
阮軟進入副時空的時候荊祈還沒有回來,現在又過去了兩三天,她抿抿嘴還是态度很良好地跟荊祈打了個招呼。
“什麼時候醒的?”荊祈大步進來,脫下自己的外套挂到一邊的椅子上,就勢坐下。
“剛醒。”阮軟回了一句。
鳳熠用下巴指了指阮軟手腕上的鍊子,用一種類似告狀的語氣對荊祈補充:“在副時空呆了五年,不知道碰着什麼差點緻命的意外了。”
荊祈下意識也把目光投向阮軟的手腕,後者嘴抿得更緊,掩飾性地把手往身後藏了一下。
荊祈皺眉,開口想說什麼,栖煌開口打斷了:“好了好了,我說過阿軟了,明天我跟鳳熠就要去學院了,荊祈你吃過沒有,一起吃一頓?”
荊祈張張嘴,最終沒有說些什麼,深深看了一眼阮軟,點了頭:“嗯。”
鳳熠跟栖煌每次沉睡醒來都是一次涅槃,容貌回回到青少年時期,為了醒來後更快了解當前的時代,他們都會選擇混入人類學習,數千年前是學堂,後來是學校。鳳熠呢,是格外喜歡跟普通人混迹在一起,栖煌則是比較喜歡學校的一些學習氛圍。
這些阮軟沒有親眼看過,但都是知道的。
開學就意味着接下來要有一段時間見不到了。雖然即使是在星際時代,他們五個人也随時可以見到面,儀式感還是要有一些的。
栖煌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四個人安安靜靜吃了一頓,因為長久以來阮軟和荊祈的不配和,飯桌上就是鳳熠也很少引起什麼話題。
阮軟安安靜靜地吃飯,不知怎麼突然想起上上個副時空跟言家人一同吃年夜飯的情景,言父舉着酒杯說話,言母時不時應和一句。
雖然對阮軟來說好像略顯吵鬧,但很有煙火氣,栖煌說的那種人間的煙火氣。
阮軟又夾了一筷子菜,張開嘴,但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講。
一頓飯了也差不多是下午了,栖煌和鳳熠的行程安排是今天就要上飛行器離開,阮軟醒來也隻是多了一個送别的流程。
栖煌格外不放心阮軟,離開前重複了好幾句要阮軟自己小心,無論如何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
阮軟都點了頭。
飛行器啟動沒有發出多少聲音,很快就遠離了阮軟的視線,化成一個光點消失在天際。
許是第一次看星際時代的交通工具,也有一點淡淡的離别情緒吧,飛行器消失後阮軟仰着頭在原地又站了好一會兒,荊祈也沒有打擾,站在一旁陪着阮軟出神。
“荊祈,”阮軟轉過頭,好像在迷茫發問,眼底藏了些許未遮掩好的希冀,“如果我成功複活了流光,我跟他,跟你們,是不是可以一起生活了呢?”
“嗯?”荊祈有那麼一瞬被問住,低頭沉吟了一會兒,誠實地搖頭。
阮軟眼裡的希冀黯淡了一瞬,聽見荊祈說:“不知道。”
于是那點算得上是奢望的希冀就又回來了,至少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不是嗎。
阮軟抿嘴淡淡笑了一下,轉身進屋。
就當她是得寸進尺吧,她已經不在滿足于救回流光,副時空那五年的相處就像是一個開關,放出了她過去千來年的念想。
她不僅想要流光活過來,她還想跟流光并存在主時空,她想跟流光,荊祈,鳳熠栖煌還有泷一起生活。
自動門在阮軟進去後自動關閉,荊祈站在門外,撚着指尖想阮軟問的那個問題。
他也不是真的不知道,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說,真的解釋起來會揭露很多事情,而這些事情流光暫時不想要阮軟知道,他們就絕對絕對不能說出去。
荊祈兀自想了很多,最後化作一聲歎息,也近了門。
反正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他也插不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