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們交易所裡雌奴的價格明明都是幾百星币到五千星币之間。”塞恩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
亞雌不知道塞恩并沒有看登記冊中給希文标注的價格,他單純的以為塞恩不滿他們的定價,所以慌忙解釋道:“閣下,是這樣的。當雌奴交易所接收每隻雌奴時,會先将定價權交給把他們送進來的蟲。”
“一般來說,如果雌奴是被政府定罪送過來的,政府會直接将定價權轉給雌奴交易所。雌奴交易所的管理員會在綜合評估雌奴的相貌性格身體等各方面情況後進行定價,價格一般就會在您所說的區間之内。”
“如果雌奴是被雄蟲閣下送進來的,雄蟲閣下一般都不會放棄定價權。這時候雌奴交易所隻負責記錄雄蟲閣下所定的價格,不能置喙價格的合理性。”
“您選擇的這隻雌奴,他的價格就是他前任雄主定下的。”
“價格為十五萬星币,并且他的前任雄主不允許降價。”
“如果您覺得價格太高不想要了,我可以立刻為您辦理退款。但是按照規定,我們真的沒有權利更改價格。”
塞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隻覺得希文的前任雄主真能搞事。先是抛棄希文這麼美的老婆還把他扔到雌奴交易所裡受罪,再是定這麼高的價格,也不知道是生怕希文被雄蟲買走,還是想從希文身上再賺最後一筆錢。
他在地球爾虞我詐的生意場上混迹十幾年都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這種胡作非為傷害希文又惡心自己的蟲,自己早晚會把他給解決了,塞恩冷笑。
那隻雄蟲最好能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别讓自己抓住什麼錯處,不然他絕對讓那隻雄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塞恩越想越氣,不耐煩地說道:“我什麼時候說要退了,十五萬就十五萬,退什麼退。”
甚至還嘴硬地補了一句:“别說十五萬星币,就是一百五十萬星币,我也買得起。”
大不了去借,塞恩心想,負債什麼的根本不值一提,希文在他這裡根本就不是可以用星币衡量的。
亞雌這才将付款單據和希文的登記紙一并交給塞恩:“閣下,請收好這些單據。之後雌奴交易所會立刻向政府提交相關材料,将雌奴的歸屬權登記在您的名下,兩小時後您就能在光腦上收到确認表了。”
“到時候您隻需要在确認表上簽字就行。”
雄蟲接過這些文件,仔細妥帖地把這些紙折疊好放進外套口袋裡:“現在,給我一條幹淨的新毯子,然後帶我去找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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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奴交易所關押雌奴的地方由一間間調教懲罰室組成,每間調教懲罰室的門都是一整塊透明的玻璃。根據亞雌介紹,這些玻璃都是單向可視玻璃,方便管理蟲記錄雌奴的狀态,也方便買家觀察挑選合心意的雌奴。
塞恩對其他雌蟲沒有半分興趣,他一路上目不斜視,腳步不停地跟着亞雌往關押希文的地方走去。
拐過最後一個彎,亞雌指着走廊盡頭的那扇玻璃門說道:“閣下,您的雌奴就在那間調教懲罰室。”
“電子鑰匙已經發送給了您的光腦,您把光腦對準門側的感應鎖貼上去就行。”
隔着幾十米的距離,塞恩眯起眼睛,隐約能看到玻璃後面有一隻蟲躺在地上。
他加快腳步,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急切地擡起手腕。
“滴滴,識别成功。”
随着清脆的解鎖提示音,塞恩猛地推開了玻璃門——
他沒想到再次見到希文會是這樣的場景。
因為沒有衣服穿在身上,希文像是很沒安全感的蜷縮起來,露出遍布鞭傷的後背。因為抑能環的原因,大部分鞭傷還在汩汩流出鮮血,隻有很少的幾道傷口凝結出了暗紅色的痂。除了鞭傷,他兩側的肩胛骨上還有尚未愈合的不知道由什麼工具造成的血洞。
鮮豔的血色在那一瞬間充斥了塞恩的視野,讓他隻是想象了一下希文會有多痛,就感覺到一陣頭暈和心悸。
初見時漂亮柔順的銀發在此時暗淡無光,枯燥打結,散亂的蓋在臉上。因為長時間沒有清洗打理,上面還凝結着一塊又一塊的血污。透過淩亂的發絲,隐約能夠看見希文嘴唇幹裂,眉頭緊皺,緊閉的眼下一片青黑。
塞恩放輕腳步走進懲罰室,裡面陳舊的塵土氣息和濃郁的血腥氣交織彌漫。頭頂上的天花闆低矮壓抑,懸挂着幾隻吊環。冰冷的石牆上挂着麻繩、鎖鍊、鞭子、尖刀、烙鐵、電擊棒等各種刑具,角落還立有巨大的十字架。
塞恩隻是快速的掃了一眼懲罰室内的東西,随即厭惡地收回目光,走到希文的身旁慢慢坐下。
感受到地面的堅硬,他心疼的看着暈倒在地上的希文,輕柔的擡起他的臉,讓他的頭靠在自己柔軟的大腿上,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褲子被蹭上血迹。
希文似乎在伴有巨大疼痛的睡眠中也保持着一定的警惕性,當他的頭剛挨到塞恩的腿上時,他微弱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
塞恩低頭,正好對上希文剛睜開的金眸,瞳孔危險的收縮成一條細線。然後在看到塞恩的時候,希文的神色從警惕瞬間變得茫然。
“塞恩閣下?”因為長時間缺水,希文的聲音沙啞無比,像是無數沙礫在磨着他的嗓子:“您怎麼在這裡?”
話音剛落,希文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慌亂的将身體蜷的更緊,想要離開塞恩身邊,語無倫次地說道:“閣下,别......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