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知聽他這麼說,露出了一個輕松些的表情,她淺笑起來,容色純粹:“謝謝大人。”
“所以你答應了?”邢焉止問她。
簡知點頭,笑容不變:“我答應了。”
變化之快,令人歎為觀止。
邢焉止心裡莫名有些難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簡知卻笑着躺了下來,她拉上被子,鋪好枕頭,然後雙手拽着被子安穩躺在那裡:“大人,天色已晚,睡吧。”
邢焉止嘴角抽了一下:“你……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簡知明亮的眼睛看着他:“說什麼?”
邢焉止噎了一下:“你…唉,算了,睡吧。”
“哦。”簡知聽話得閉上了眼睛。
邢焉止看她真要睡了,他呆滞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就這樣睡了?”
簡知睜開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她坐起身,捧着邢焉止的頭,在他瞪大眼的時候,一口狠狠親在他的嘴唇上。
“啵唧”一聲,在屋子裡回響。
邢焉止耳朵頓時發燙,他伸手就去推她:“你做什麼?!”
簡知被他推開,一臉茫然:“這不是夫妻之間該做的嗎?”
邢焉止徹底噎住,說不上話。
簡知伸手又要去抱他,這一次邢焉止躲開了,不僅如此,他還一個手刀劈在了她的脖頸上,簡知嗯哼一聲,然後就暈過去了。
邢焉止把她扶到枕頭上躺好,他坐在那裡,捂着額頭坐了許久,都沒有搞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打暈她?
…………………………
簡知第二天醒來時,是在邢焉止房裡醒來的。身邊沒有人,伸手去摸,那被褥也已經涼了,想來邢焉止又早早入宮去侍奉去了。當奴才的還是辛苦,哪怕在她面前高高在上,趾高氣揚,入了宮,不也是要對人卑躬屈膝麼?
從床上坐起來,簡知起身伸了個懶腰。
屋子裡依舊暖和,炭盆依舊還暖着,熱度并未褪去。
簡知剛剛準備穿衣服,房門就被人敲了敲。一瞬間,簡知連忙捂住自己,有些慌亂地開口:“誰啊?”
“玉姑娘,您醒了嗎?”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不是檀水她們的,倒是其他侍女的,“大人吩咐我們在屋外等着姑娘醒來,姑娘若是醒了,我們也好伺候您晨沐。”
簡知一聽,有些不适應了,她期期艾艾開口:“進,進來吧。”
話音落下,門便被輕輕推開了。
一行人端着東西,繞過屏風,進了屋子裡,站成一排,這陣仗把簡知都吓到了。
領頭的姑娘有些面熟,可是簡知叫不出名字。簡知看着她們整整齊齊地站在自己面前,她的目光落在了她們手裡的那托盤上面,隻見七個侍女手上的托盤裡裝着的分别是成套的衣裙堆疊,還有三套狐皮披風,三套頭面,外加好幾個暖手爐,以及一些金銀花銷之類的。
“姑娘,這是大人讓我們為姑娘備下的,從今日起,您就是這賞春院的女主人了,大人吩咐了,雖然他同您之間并未成親,可是在這府裡,您就是我們的夫人,我們雖然依舊稱您為姑娘,卻要時時把您當大人一般侍奉。”
簡知聽着這一番話,她嘴角一抽,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反正打今兒起,不管她認不認,邢焉止這樣的做派,就是把她是他對食這件事闆上釘釘了。
對面的侍女看她不說話,笑容不變:“姑娘,您已經起身,不若就讓我們侍奉您晨沐梳妝吧。”說着那侍女就上前來,擰帕子給簡知準備潔面。
簡知在她們這群人的服侍下,很快就收拾幹淨,接着她又坐在了鏡子前,由着那侍女來替自己梳妝。
侍女手巧,梳成的發髻溫婉漂亮,她又給簡知戴上了一整套的黃金頭面,那頭面上的花樣是并蒂蓮花,格外華麗,耳邊的步搖也是精緻無比的,就連耳環和手镯也顧全到了,真可謂穿金戴玉。
簡知身上穿上了鵝黃色的大衫,下面是淺紅色的馬面裙,外披綠色狐狸毛長馬甲,這衣服面兒上都是繡着細小的精緻花紋的,遠遠看過去,雖然樸素,卻不簡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