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苦肉計,簡知差點就心軟了。
可是轉念一想,他身懷踏雪内功,而且他的血液似乎還可以解百毒,今日他這麼做,隻怕又是在诓她,她不會再信他了。
簡知看着冷亦柏真誠的眼眸,她眼裡流露出失望,他想他為了騙她,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于是她冷笑一聲:“那又如何,你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冷亦柏聽見她這麼說,心疼得都快要碎裂了,他知道她不喜歡他,可是真的聽她說出這種話,他還是覺得心如刀割,他想這可能就是報應,他曾經想要害她,如今她也用這種以牙還牙的方式,讓他痛不欲生。
簡知還是打算要走,她不打算救他,因為她覺得他根本就不會死。
隻是她還沒有走幾步,5250就突然跳出來提示:【叮~系統檢測到反派即将有生命危險,請宿主盡快搶救。】
簡知回頭,就看見冷亦柏嘴裡嘔出一大口血,那血的顔色刺眼得很,襯得他的臉色如同白紙一般。他的身體緩緩倒在了地上,整個人看起來虛弱至極,下一秒就要歸西。在簡知看向他的時候,他嘴裡有嘔出了一大口鮮血,那血染紅了他的下巴和右臉,吓得簡知大驚失色,沒想到他玩真的,她連忙跑過扶起他:“你怎麼了?”
冷亦柏趁機握住她的手,靠在她肩頭,他擡眸看着她,瞳孔裡是揉碎的星光:“若桃……我就知道,你是善良的……”
簡知氣急敗壞,她一巴掌拍在他肩頭:“你瘋了嗎?!解藥呢?!”
冷亦柏搖頭,苦笑:“沒有解藥…沒有。”
簡知想到他剛才說的話,她咬了咬牙,伸手就去搜他的身上,他也不反抗,隻是低聲開口道:“若桃,你不是怨我兩次想要殺你嗎?如今我還給你,我死了,你也可以離開我了,這樣我就不會糾纏你了。”
那怎麼行,這可是她的任務!
簡知氣死了,她一巴掌拍在他臉上:“少踏馬廢話!”
然而她把他渾身上下都摸了個遍以後,也沒有找到其他的瓶子,看來他是打定主意了,找到她就要用這招苦肉計留住她。簡知抓着他的衣領,她漂亮的眼眸裡怒火中燒:“冷亦柏,你這個瘋子,你要是真的想死,就給我死一邊兒去!别死在我跟前!你不嫌晦氣,我還嫌呢!”
冷亦柏聽她這麼說,他眼神又暗淡了一些,他呼吸逐漸微弱,聲音也低低的:“對不起……若桃,原諒我……”
簡知真是氣死了,看他那要死不死的樣子,她又逼問他:“解藥呢?我踏馬問你解藥呢?你給我拿出來!快點!”
“沒有解藥……”他呐呐重複,意識似乎已經逐漸模糊,“沒有解藥……”
簡知再次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我讓你給我把解藥拿出來!冷亦柏,你不準死!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嫣角樓拆了!對了,我還要繼續去選花魁,我要去找其他男人,找很多個,我和他們上床,氣死你信不信?!”
冷亦柏聽她這麼說,他才擡了擡眼皮,接着他的手心裡滾出來一個小小的白色瓶子。
簡知看他竟然藏在這裡,她更加氣憤,捏住他的下巴,她把那瓶子裡的藥丸全部倒在了他的嘴裡,也不管他吞不吞得下去。
喂完了解藥之後,簡知就推開了他,氣呼呼地去了一邊坐着。
冷亦柏閉上了眼睛,盤腿打坐,輕盈微白的踏雪内功從他掌心緩緩彙聚,流轉全身,他的臉色也逐漸恢複了一些血色。
他打坐了大約半個時辰,再睜開眼睛時,栗黑色眼眸裡又有了神采,他緩緩起身,坐在了簡知身側,看她用一根樹枝叉着一個白馍在烤,他笑着道:“謝謝你,若桃,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死。”
“我不信你會真死。”簡知翻白眼,“你不過是在耍苦肉計罷了。”
冷亦柏偏頭看着簡知的側臉,看她的臉頰在火光裡格外柔和美麗,他眸色深沉,不由自主地靠她近了一些。
“滾開點。”簡知正煩,她神色不耐,“别煩我。”
他并不離開,眸子裡流露出些許癡情:“若桃,我喜歡你,真的喜歡,從第一眼見到你起……”
“若桃若桃若桃,”簡知不想聽他的告白,她不耐地打斷他,“說了多少次了,我不叫若桃!”
“那你叫什麼?你總得告訴我吧。”冷亦柏追問。
簡知呵了一聲:“憑什麼告訴你?你對我又有多少秘密?”
冷亦柏聽她這麼說,他深呼吸一口氣,随後柔聲道:“今夜,隻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無論是嫣角樓,還是我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