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燈與之前猩紅相比,顯得黯淡不少。南錦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伸兩指向前感受。
“風旋變衰弱了。”收指終于反映過來,扭頭喊道:“上當了!”
那些大仗勢就是迷惑眼的幌子,懲逐早跑沒影了!
守在結界裡的狐狸好奇南錦凜為何滿臉震驚,對溫離淵說了什麼後,都一緻停手面向戲台,便置衣于地,輕手将江一放躺。
“這是溫老大設的結界,我就出來看兩眼,應該不會出問題。”好奇心吊死狐狸胃口,風正一壯了膽跑出結界外。
猛然看清那些被打殺的東西,風正一手臂寒顫,連忙上下磨蹭嫌惡道:“雪王八這回就讓他自己享受好了。”
狐鼻一嗅,整隻狐狸猛然頓住。
“為什麼?”難以置信轉頭望橋,千言萬語道不出,淚珠晶瑩滑落。
不顧一切跑起時步履匆忙慌亂,被石頭絆腳摔下顧不得整理,着急忙慌爬起繼續追趕,生怕好不容易才捕捉住的氣息就此消散。
“是她嗎?那會是她嗎?”
已被模糊的記憶,隻剩一張虛影面龐,再沒有能為她重新刻畫。
“求求你了,不要再消失了。”
風正一背着所有人爬上鳴戲橋,身影逐漸遠去。
此時距離南錦凜他們離開結界,又過一刻。
“喀。”
輕微的裂響預示着符箓撐到了盡頭,結界裂出細微縫隙,活人氣息從中淡薄飄出。
一團遊離在外的鬼臉霧尋息而來,趴在結界上方到處貪婪尋覓。
外界聲音嗡嗡闖進,江一皺眉輕嗯聲,口齒間陽氣溢出,鬼臉霧瞬間如偷腥老鼠闖入!
霧氣如梭飛彈,霎時沒入江一體内,小孩全身騰騰湧起黑霧,像是冷水倒入滾水之中,眨眼間水霧彌漫。
江一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啊啊——”
臉皮貼人臉上,将人生生魇住于夢裡。神識被拉扯似要從腦海裡抽出,逼真的撕扯痛感,都喚不醒昏迷中人。
鬼臉霧肆意妄為地折騰,要想反控為主。江一身闆微微顫抖,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身體不受控抽搐。
冷汗如水從他額間流下,打濕發髻。雙眼緊閉劇烈跳動,牙關緊咬,人越痛苦鬼霧越興奮活躍。
“啊啊——!!”
界外兵器碰撞喧嘩,結界裡江一生命垂危。
白光自他腹部一閃而過,鬼臉霧瞬間被排斥離體!不但七魄消失,甩出不遠的臉皮也逐漸消解。
裂如龜紋的縫隙逐步爬滿了結界屏,随陣陣碎裂聲響,結界撐到盡頭悉數破碎。
江一依舊脫力閉眼昏迷。
還在酣戰的南錦凜心有所感,踹開邪祟轉身回望。
南錦凜:“?!”
雙目猩紅發怒,連忙趕去,衣袍都獵獵翻滾,“狐狸跑哪去了?!”
鬼霧朝新鮮人氣聚湧,南錦凜抽出足足一塌的淨滅符向前丢去開道。
“滾開!!”符紙翻飛,南錦凜邊跑邊手指速成印結,高聲震道:“炎神借道,滅!!”
一條火龍沖天飛馳,帶着龍鳴從人身側極速竄出!
黑霧在火勢裡慘叫謾罵,無論是被詛咒不得好死,還是詛咒十八層油鍋活人剮肉,南錦凜眼神陰鸷通通不予理睬。
“都不是個東西。”
不屑甩下話,南錦凜推動江一呼喚。沒有得到應有的回應,心髒緊張跳動。
輕緩在他鼻下試探,感受到細微風動,松了一口氣。
溫離淵趕晚兩步,問道:“怎麼了?”
南錦凜搖頭表示他自己也沒搞清楚狀況,“破界那刻未見邪祟近他周身,怎麼會無故昏迷了。”
溫離淵一旁沉凝目視,道:“鬼臉霧以人臉寄生附體。”
暴戾的情緒瘋狂在南錦凜眼底裡醞釀,溫離淵伸手輕輕捂住他的眼釋放安撫靈氣。
深呼吸沉心靜氣後,南錦凜拿下手冷靜道:“狐狸不見了,而人大概是在我們注意前就已昏迷。速戰速決,得趕緊帶人離開。”
溫離淵微微颔首,又粗略查看有無傷口,起身道:“像是脫力昏迷。”
澤霧離鞘時,面前空氣降溫不少,南錦凜感覺呼吸間都充滿霜碴。
下手指引魏雲與澤霧并劍齊驅,以破竹之勢收割腦袋,如秋風落葉般輕松掉落腦袋瓜。
術明堂幾個看得幾近噤聲,就連雪盛平都停下動作,皆是被這等級壓制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從未如此深刻意識到,哪怕自己深受堂内資源傾斜,雙方之間的差距,是自己如何拍馬疾馳也追趕不上。
沉默片刻,江春先忍不住道:“不愧是乾機子。”
這回沒人給他潑冷水,他們回想起今早那不可一世,猶如鬥戰雄雞的驕傲臉,紛紛摁住眼不敢繼續想下去。
衆人:丢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