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就是秘密了。”可看他那樣子顯然知情,南錦凜不傻,為滿足好奇心,悄悄往人手裡塞了個小銀塊。
這老伯抓緊立馬塞進袖口裡,眼珠左右瞄了眼,湊近道:“前些天私底下讓這對新人試婚洞房,兩個人到現在都沒事,詛咒可不就是沒了。”
“保真?”南錦凜狐疑看他。
“嘿呀,看到門口站的這位老婦沒?我是她親大哥。”老伯唯恐人把銀子收回,解釋道:“前些天有個道士上門說鎮子的女鬼他收走了,不信就婚前試洞房看,這還是我家妹子親口和我講的,保真的。”
南錦凜聽罷,“道士?哪家道士給你們把這大鬼收了,膽子這麼大,他說收了你們就信了?”
“年輕夥子巴不得把媳婦趕早娶進門,他沒經曆過當年的事,當然初生牛犢不怕虎呗。”老伯道:“不過聽你這麼一說,那道士看起來是有點奇怪,他穿得一身黑……”
話還未說完,突然吹起一陣古怪狂風,勢頭之大,直叫人睜不開眼的在原地寸步難行,所有人被吓得驚慌亂叫。
南錦凜連忙手臂擋風,剛想找個背風向的房子,一旁的大榕樹被生生拔起栽倒,橫隔在街道正中,壓塌不少未來得及跑的路人。
“轟隆————”
本是晴空萬裡的好天氣,平白叫出幾道驚雷聲,雷聲洪大,雨點密集敲擊而下,泛起的雨霧讓人視野辨不清道路方向。
看來來者不善,南錦凜努力頂風冒雨去找溫離淵,卻被勁風帶離的一步退兩步,死活邁不出原地位置。
心道情況不對,這是故意要将他帶到做喜事的譚府裡去,天曉得裡面有什麼晦氣在等着他。
朝譚府方向望去,黑麻麻一片,連門都是一團黑。
忍着不适從内府裡抽出幾絲靈力覆蓋腳底,憋着一股氣,踏地借力破開雨幕躍身至榕樹對面,正正好坐在了一頂八擡大轎之中。
南錦凜:“……”
掀起左邊轎簾,塗着兩大高原紅的笑臉媒婆紙人轉頭和他對視,咧的嘴裡畫着兩顆大門牙。
南錦凜:“……”
晦氣!
立馬把簾布放下抱臂端坐,轎外唢呐銅鑼鳴奏的雷聲都蓋不住它。
摸了摸腰身,好在魏雲兄弟還完好挂在那裡,隻是拔鞘時卻抽離不出。南錦凜自探内府,發現靈丹幹涸抽不出靈力,暗道難怪争不過鬼怪,自己這是連點對抗的靈力都沒有了。
顯然先前的損耗還來不及恢複,隻能先服用下補靈丹,讓其在府中緩慢修複了。
面前本該是轎門的位置,卻是一塊平整的紅闆,貼着大紅雙喜字,四面無處可出。轎子一路晃蕩,南錦凜感覺肚裡撐着的飯都要給它颠簸出去。
坐轎新娘子,騎馬新郎官,合着他南大爺也有當新娘子的一天。
正颠的死去活來中,它又驟然停住,人差點刹不住往前跪倒。
南錦凜扶住窗框,想起方才那張死人臉,換了另一邊轎簾看向窗外。
雨幕中擡轎的是紅衣紙人轎夫,動作擺放一緻,死氣沉沉站立。阻擋喜轎對面的,卻是白衣紙人擡棺。
南錦凜暗道:“喲,擱這紅白沖撞來了。”
突然見媒婆紙人沖上前去,殡葬隊裡也跑出了個陰陽先生,兩個紙人打的不相上下,媒婆抓住對方的辮子,張大嘴露出裡面密密麻麻的尖牙,猛然下嘴撕咬。
陰陽先生也不甘示弱,從後背取下釘棺錘子,惡狠狠向媒婆擊打。
最終媒婆弱敗退陣,全身破破爛爛帶着窟窿退至南錦凜掀開的那窗邊,出嫁隊伍集體向右避讓。
南錦凜嘲笑道:“老太婆打架不行啊。”
媒婆紙人陰恻恻歪頭盯向他,立馬放下的轎簾遮擋住了它所有猙獰表情。
媒婆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