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離淵瞥了他一眼,道:“不必。”
南錦凜唏噓道:“你這太煞風景了。”
溫離淵倒也老實解釋道:“願已實現,無願可許。”
聽他這般講,南錦凜就感興趣道:“你許啥了?既然實現了,就說明是可以說出口的吧?”
溫離淵嘴巴又像蚌殼一樣緊閉上,任憑南錦凜如何逼迫,都撬不出他一句話。
隻好揣手無奈道:“總不會是哪家小娘子讓你追到手了。”
溫離淵忍無可忍道:“肅靜。”
“這麼俊的公子,哪家姑娘會拒絕啊。”
身後草坪中突然傳出聲音,滿頭白發的絡腮胡老人翹着腳,抱頭躺在裡面。
南錦凜樂道:“他有時候就是個悶葫蘆,不解風情,長得俊有什麼用。”
“小兄弟說的有理,長得俊又有什麼用,不解風情照樣會被姑娘甩。”那老人大笑坐起,拿起酒袋豪飲,喝完袖口抹嘴打嗝道:“良辰美景,當好酒好肉作陪,可惜盤纏用盡,就剩這袋桑落酒了。”
南錦凜笑道:“大爺好生潇灑。”天色雖暗,但是金焰火花之下,那把流光溢彩的劍器容不得人忽視。
“孤苦伶仃一個人,當然潇灑。”
大爺酒袋一丢,又抱頭躺下,翹着二郎腿抖着腳道:“這臉俊有何用,關鍵是得臉皮厚啊,臉皮不厚,姑娘家的又害羞,幾百年都追不到人家。”
南錦凜應和道:“似是這麼個理,大爺有經驗啊。”向前走近,想要看清楚那把仙劍容貌。
“有個屁的經驗,就是拉不下這個垮臉才讓中意人甩了。”那人見他對佩劍感興趣,直接丢上前。
“大爺如何稱呼?”劍落手中着實是有些分量,南錦凜掂量時忍不住拿出魏雲對比,“大娘現在人呢?”
“誰知道呢,人應該還好好活着帶孩子吧。”他嘟囔着摸到酒袋,又是一口,“不要叫我大爺,我才而立年出頭。江湖人稱骨寄漁,喊我骨大哥。”
南錦凜将他上下打量,看不出哪裡有半點中年男子的模樣,不說還以為這就是一個糟老頭子,未免長得也太着急了些。
下巴一點道:“骨大哥,你該不會對大娘還有感情不成?”
骨寄漁笑道:“這還用得着說,我這輩子就隻認她一個人。”
南錦凜蹲他身旁,碰肩道:“反正也沒事幹,要不跟我們聊聊?”
骨寄漁瞟他一眼,擺手道:“那不成那不成,除非和我對一杯。”
“對一杯?”南錦凜從指戒裡掏出兩個小酒杯,痛快遞上道:“簡單,來吧。”
杯盞對碰發出清脆聲響,南錦凜一口悶了,被辣得直扇舌頭,烈酒燒喉,對那袋酒難以置信道:“怎麼這麼烈?!”
這人卻時不時喝一口,面不改色咽下肚,“養出個嬌娃娃,這能有多烈,你這酒量可不行啊,得多練練。”
南錦凜幹脆也坐草地上,撐着下巴道:“反正我是喝完了,說吧,你是怎麼被大娘甩的。”
“你擱這看笑話是不是?”骨寄漁翻白眼道:“先報家門,叫什麼名字?”
南錦凜道:“姓南字白名錦凜。”
骨寄漁晃着腳闆道:“這名取的不錯。”
南錦凜笑道:“您可趕緊說吧。”再墨迹下去他南大爺就要醉酒暈過去了,可不能白喝了這一杯。
此時南錦凜落在溫離淵眼裡,人已經是雙眸迷離,臉頰白裡透紅,隻怕下一刻就會閉眼倒地。想到這人一杯倒的酒量,他默不作聲移到人身後。
“催催催,催魂呢。”骨寄漁滿身酒氣,晃頭閉眼道:“我和你大娘那可是天造地設,天生一對的神仙眷侶,恩愛的不得了。”
南錦凜捧場敷衍點頭,心道多恩愛那不還是散了。
骨寄漁續道:“就他們玩的這煙花,那破燈,全是當年我們玩剩的。”
“我們在草原上策馬肆意奔騰,風雪山上烹茶炖肉,荒漠古道騎駱駝,煙雨遊舟釣江魚,哪樣都比這些好玩不知幾百倍。”
南錦凜羨慕道:“你們把乾烏玩了一圈。”
骨寄漁得意道:“我們走遍大江南北,過了命的感情,沒有哪個男人在她心裡能赢得了我。”
南錦凜紮心道:“可人家現在養的孩子和你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