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錦凜看着個子矮小,在他極力反抗下,使出的力氣不輸比他多高一半的天竹。
一陣颠簸中,那顆金蛋終于讓他們給折騰跌落,清脆的聲響鎮住了所有手腳,兩人定住變成木頭人一動不動。
南錦凜:“?!”
金蛋:“?!”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趁着天竹還沒反應過來,被子鋪蓋而上,卷起就向外奔跑。
天竹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跟他身後到處亂竄,追到島上的集市裡就把人給追丢了。
踮腳張望尋不到人影,怕自己把自己整迷路,最後憤憤跺腳打道回府。
南錦凜從壯漢腿邊探出了個頭,男人膀大腰粗,下巴胡子硬茬,随手能掄出三個自己。
“給。”南錦凜張開手,丢了個銀塊給他。
“小娃娃家家的,哪來的這麼多錢,别是瞞着家裡人偷出來的吧?”男人接過抛着錢,眼珠不懷好意上下打量,淨透着一股貪婪的意味。
南錦凜心道不好,這人難不成是想把自己當肥羊宰。
方才情急下喊人幫忙,為了穩妥起見,還和人說定了價錢。他雖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幫忙遮掩一番,現下見自己真拿的出錢财,指不定要仗着大塊頭動手搶他了。
“這是我的月例銀子,都給你了。”
南錦凜仰頭面露怯意道,“我不小心闖了禍,家裡長輩都還在集市口尾守着逮我,我逛兩圈等他們氣消就要回去了。”
“小娃娃闖禍誠懇道個歉就沒事了,瞧把你緊張的。”
壯漢勾嘴咧出彎弧,笑道:“來,你跟陳阿叔我一起走,阿叔帶你去和你家人說個情就沒事了,報上我陳輝的大名,他們就不會為難你。”
壯漢報上大名,給了人一種他是個富有排面人物的感覺。
“不用了,陳阿叔,仔細想想您說的有理,做錯事應該要老實道歉,跑走是不對的,我現在自己回去就行了。”
南錦凜笑着揮開又伸到面前的手。
陳輝一把禁锢住他的肩頭,輕而易舉拉近低聲道:“閉嘴,安靜跟我走,不然今兒就别想回家了。”
南錦凜收斂回笑意,眼神陰翳,他的後背抵靠着利器,平日裡學的小貓三兩下防身功夫,還不足以讓他應付這種情況。
薄被下的手擰緊,假意害怕道:“我,我都聽阿叔你的話,你不要傷害我,我怕疼。”
說完,癟嘴要哭,陳輝怒斥道:“閉嘴,不準哭!哭出來鬧出動靜,我就打死你!跟我過來。”
說着,他粗魯拉扯人推着走,南錦凜斜眼看向周圍。
恍然暗道難怪方才沒幾人靠近陳輝身旁,合着自己這是眼瘸抓到了一個地痞惡霸。
“陳阿叔啊,您走慢點,我的腳好痛走不快的。”
南錦凜被帶進島上深處的密林裡,他心知出島需要乘船,一旦上船,那自己就真得面臨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的死路了。
他一路時不時腹痛幹嘔,找尋機會拖延時辰。
陳輝從後頭給他來了一腳,“給爺耍少爺脾氣呢?”
南錦凜猝不及防跌摔土裡,手掌撐地帶來了鑽心般的疼痛,泥沙輾進肉裡,眨眼間冒出血絲。
“我,我不是有意的,阿叔阿,求你放過我吧。”南錦凜哽咽抹着淚道。
陳輝冷笑道:“放過你?”
南錦凜忙不疊點頭,目光充滿希翼望着他。
陳輝嘲諷大笑道:“放了你,那爺吃飯的着落豈不是沒有了。”
南錦凜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沒想到這人真是販賣人口的人牙子。
“你懷裡抱着什麼?”他抱臂斜睨冷不丁問道。
南錦凜心下一驚,擔心人會發現金蛋搶奪走,态度随意道:“我的被子,萬一天黑還沒回去,拿它蓋身子。我自出生起就體弱,着涼便會不停的拉肚子。”
陳輝狐疑道:“那鼓出來的又是什麼東西?”
“當然是一起陪用的枕頭。”南錦凜眼睛緊盯着他道。
陳輝顯然沒完全信他說的話,“你打開我看看。”
南錦凜被子裡包裹的手悄悄伸進袖中摸找。
男人嫌棄他墨迹,企圖去拆開确認清楚,南錦凜瞅準他大意失防彎下腰湊近的那刻,猛甩他一臉藥粉。
陳輝的眼睛濺進粉塵火辣生疼,大叫中吸進這團白霧,四肢便開始發軟。
金蛋:“?!”
南錦凜當下趁機咬緊牙關使出狠勁,将被子當大錘掄起死命朝人頭頂砸去!
金蛋的堅硬程度不亞于闆磚岩石塊,一擊就能将人砸得眼冒金星,頭暈目眩。
他下手如暴雨般猛烈,壯漢被打得無力還手招架。
南錦凜急喘氣看着躺倒地上的人,心裡一陣發怵,方才緊張得他幾近忘了呼吸,腦海裡一片空白,所有的動作全憑自己的下意識。
見人胸膛還有氣息起伏,沒被自己砸死,猶豫再三不打算趕盡殺絕,取走他身上的短匕後,連忙揣着蛋原路返途跑了。
南錦凜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心中罵道:“我就知道碰上那新來的準沒好事!她人在哪裡,哪裡人就該倒黴!”
他自制的迷魂藥效果奇差,怕人很快清醒又追上來,南錦凜邁着小短腿跑得頭都不帶一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