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離淵哼聲道:“不能。”
小瑪不放眼裡嘲笑道:“真是沒用。”
頭開始隐隐作痛,兩人不出意料又開始争吵不休了。初見女孩時沉默寡言,南錦凜一度認為她是個内向不善言辭的孩子。
久處才發現,她與人熟稔後可謂性情大變,毒舌起來能哽得人咽不下飯,最常與溫離淵拌嘴,兩人勢均勝負五五開,隻是常以武力潰敗。
溫離淵低頭充滿同情打量道:“不出三年我便能達此境界,小矮子,你都三年了個子還不長,比起練功還是先養身體為重。”
銀針朝他面龐襲去,小青龍随意接手南錦凜拿捏的花杆子,壓低上身原地繞轉一圈。
土塵飛揚中,四根沁了毒藥的銀針串連成線紮在杆子上。
“果然最毒婦人心。”針尖上的一點黑是沁了能見血封喉的毒藥,溫離淵想投擲還牙,南錦凜勸阻攔下。
“别鬧别扭了,以強欺弱非君子所為。”小心收走銀針納錦囊裡,南錦凜瞪他道:“你讓下小姑娘怎麼了?”
餘下未說的是人家打又打不過,氣頭上才發的脾氣,何必再火上澆油。
顧及小瑪的自尊心便按捺未言。
“這幾針要真紮下去,我怕是要去見真龍天祖了。”
溫離淵揚眉針對人凝聚視線,小瑪理智回籠後想起自己壓根打不赢,怕被報複立馬躲藏南錦凜身後,隻敢蕭瑟露出一顆腦袋環顧四周。
“出息。”
他鼻息一噴,看在南錦凜的面子上不再追究。
暫時勸開了兩人後,南錦凜回望令他不解的秃田,“小道消息才傳不久,怎麼隔天就上門全給禍害沒了。”
連綿的夜來風雨山内皆為涳族地盤,山間所處皆歸涳族所屬。
“家裡祖墳冒黑煙了生出這麼個采花賊。”溫離淵聳肩道:“回去吧。”
鬧完的小瑪望向天際,略有歉意道:“我該回去了,魚阿哥明天見。”
和人道完别,鈴铛回響中跑沒影。
南錦凜偏頭道:“可還有餘力?再往後不遠處我還發現了一處陰涼潭。”
“?”溫離淵疑惑眯起眼,道:“你确定?”
南錦凜點了點頭,道:“意外所見。”
溫離淵感到興趣,奇怪道:“年初我周遊過此,知曉這山裡有塊花田,但是不記得後方還有一處陰涼潭。”
南錦凜恍然怪不得興緻不高,合着早跑來看過,轉身道:“從這邊走,不過我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溫離淵抱手跟随他朝林中深處前行,“怎麼了?”
推開垂落臉旁的雜草,南錦凜目光直視前方道:“說不出來。”
腳步一頓,停留原地等人。
“就是這裡了。”
他推開巨大蕉葉,溫離淵視線頓時豁然開朗,狹窄幽暗的小路前方是一方深幽巨潭。
水面微波蕩漾,猶如深淵巨獸在沉眠吐息,氣溫驟降涼意直爬胳臂,潭邊戈壁落款陰涼潭三字。
這回輪到溫離淵手臂橫攔人胸口前阻止,他垂眼落地道:“你說對了。”
南錦凜:“?”
“這裡設下了高階的隐蔽型傳送陣。”溫離淵手往下指,“就在那裡。”
南錦凜偏頭不見土裡有何可疑符文,求解道:“何以見得?”
“若非傳承裡有印象,我還真也會被它所騙去。”溫離淵靈力彙聚掌心,“它接連的太自然了。”
帶有龍息的細碎金光沖向前方飛舞,而後仿佛觸碰到了無形屏障紛紛落下,撒落滲透地底。
不消三呼吸間,土地裡傳出陣陣顫抖,被鐵鍊覆蓋遊動着金光符文的小門破土而出,完全覆蓋住了前行的道路。
溫離淵道:“此陣名為天青傳送陣,它以起陣地為景障眼投落傳送點,若未能破解此陣,則隻能看到設陣人送去的景象,景且為實為真,足以迷惑人眼。”
“但若能破解,門後便是真正的傳送地。”
“天青傳送陣……”
南錦凜擡眼,難以置信道:“傳聞當初混世交戰之際,憑借着天青道長頓悟出的新陣,方在圍堵城下的一衆懲逐眼皮底,運送走了百姓,難不成對面就是……?”
溫離淵勾唇拽下鎖鍊,五指幻化龍爪撕碎用以暫時封印的金符,利落推開門回首道:“去看看不就知道是不是了。”
南錦凜提腳邁入,心中隻道兩字。
青塔。
對面是傳聞中的湖澤百川青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