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宴筝,喻栩洲的視野之内。出現了一位正往他們這偷瞧,表情無語的小少年。
瞧着那張與辛雁七分相似的臉,他眨眼收斂了身上戾氣,扭頭看向宴筝:“五殿下。我這才剛回來不久,你急着湊上來刁難我。還真是見不得我一天好啊。”
宴筝依舊是那副笑面,隻是出口的話,卻令聽進此話的人,莫名發寒:“喻兄言重了。我不是見不得你好,我是見不得你在我跟前晃。”
“呵...”
喻栩洲眸光暗沉,大緻也明白他話中挑釁意味。見不得他活着嗎?
這話貌似說的比他還要言重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二人是有什麼苦大仇深呢。
喻栩洲兩邊嘴角,勾一抹看似溫和的假笑,對宴筝說道:“殿下此話說得,像是巴不得我死一般。”
“喻兄,話可不能亂說。我方才可未說過這話。”
喻栩洲面上保持着假笑,未再言語了,宴筝見着無趣,内心也起了想要離開的心思。
沒意思,懂得收斂脾氣了。不過娶個妻,居然還長大了。從前的喻栩洲,可是一點就炸的。
說來,好像相比一年前。這小子确實變得穩重許多,莫不成這也是那個辛氏女的功勞?
啊,感覺不像...
不過管他呢,又與他無關。反正在他看來,喻栩洲本來就是怪人。
宴筝走至喻栩洲身側,用着隻有二人才可聽見的聲音,忽地悄聲道:“明日,夜半子時,城郊西湖,竹林小亭。老地方見。”
“... ...”
“朱維,走了。咱們去酒樓點些美酒佳釀潤潤喉。某些晦氣之人,真是同他多待一刻,多說上幾句話,都令人感到悶煩。”
宴筝臉上故作厭惡神情,留下這麼一句話,便打算走。他腳下移動步子,故意狠狠撞了一下喻栩洲的肩膀。
此景在外人看來,便隻歎是這兩死對頭又杠上了。
待宴筝走出一小段距離後,喻栩洲擡手,面無表情的揉了揉被撞的右肩,眨眼竟朝對面傻愣着的朱維看了過去。
朱維見狀,咽了咽唾沫。擡眸間無意同喻栩洲對上視線,隻見青袍的少年,嘴角挑眉勾起一抹陰鸷冷笑,就隻這般瞧着他,都令他渾身汗毛立起。
朱維内心被吓得一激靈,但面上卻還得故作鎮定:“殿下說得沒錯,你這種晦氣之人。跟你多待一刻都讓人厭惡。”
什麼小侯爺...這眼神,分明就是個活煞鬼!
話音剛落,朱維腳下便疾步追趕了上去。
這裡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感覺會折壽...
待那兩人走遠後,喻栩洲煩悶輕啧,放下了揉肩的手。臉上的表情,可謂是不爽極了。
“若非是皇族,就他那嘴巴,也不知得樹多少敵。每回撞見他,都能将我氣得半死。”
“走,去找辛憶榆。”
喻栩洲的視線,又再望向了不遠處,腦袋正往他這瞧的小少年。
隻能說...真不愧是姐弟...
辛憶榆跟辛雁,倒還挺像...
“... ...”
察覺到自己姊夫此刻氣勢洶洶朝他走了過來,辛憶榆更加無語了...
“還說他為何在一直逗留,原是一直在等我?”眼下,辛憶榆大概是能猜到,喻栩洲為會要專門在此守着他了...
他腦中浮現出辛雁面容,抿唇低頭,眸光變得暗沉:“肯定又是阿姊讓他在這守着。真是...她怎麼嫁了人,還不忘管我。”
“辛憶榆。”
這時,喻栩洲的聲音傳來。
辛憶榆擡頭,微蹙着眉。面對正走來的喻栩洲,依舊還是那副不待見的神情。
直至喻栩洲走至他跟前,他仍舊蹙着眉,擺着一張難看的臭臉,一語未發。竟是連最起碼的跟姊夫問好打招呼的表面功夫,也懶得做。
喻栩洲一走過來,見到的便是辛憶榆這副絲毫不待見他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