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不需要!”
喻栩洲靠近辛憶榆,本是想着同他講道理。勸他去見辛雁。
但不想,剛一靠近,他卻被辛憶榆猛地推開。往後踉跄了一步。
辛憶榆這聲,幾乎是喊出來的。他費力推開喻栩洲,如此舉動。一下吸引來了周遭路過學子的目光。在一衆人的圍觀下。
小少年擡眸怒瞪着眼前的一身青袍,怔愣住的小侯爺。雙手死死捏緊,眼底不隻有敵視,且還有一種複雜不甘的情緒。
總是這樣。
所有人都認為,他需要保護。阿姊是這樣想,甚至連喻栩洲也同樣如此。
可是,他已經長大了。
他已經十三了,明年就滿十四了...
已經不再是那個需要躲在姐姐身後。甚至遇見禍事,還需要喻栩洲同阿姊替他出頭,隻會哭鼻子的小孩了。
“是,我承認。這五年來,你對阿姊與我,有着頗多照顧。可...喻栩洲!如今的我,已經不是小孩了。我不需要你們夫妻倆的庇護!”
一大一小的兩雙眼對視,喻栩洲眨眼瞧見眼前,已經長到他下巴位置的辛憶榆。
一時間,腦袋是有些懵的。好像...相比于初見時的那個隻會躲在姐姐身後,哭鼻子的小矮子。
确實長了許多...
嗯...這種感覺有點奇怪,畢竟他也算是看着辛憶榆長大的...
還不待喻栩洲反應,眼前的小少年,便扭身跑開了。獨留某個青色的身影,站在原地,似在思考苦惱着什麼。
周圍人見狀,各自散開。
喻栩洲低眉,左手叉腰,右手擡起摩挲着下巴。在人散得差不多的時候,擡眸看向身側都遲,蹙眉好奇問道:“都遲,你說他這是何意?”
“......”
都遲無言搖頭,始終謹記方才說話扣錢的命令。
“這下好了。人沒帶回去。本還想着将辛憶榆帶去見她,給她個驚喜呢。如今下來,我豈不是白守這麼久了...”
“......”
都遲依舊不敢說話。
“說來好生奇怪。當年初在太傅府上見他們姐弟時,辛憶榆還是個隻會躲在安安身後,哭鬧的小矮子。我竟才發覺,他如今竟是已長得這般高了。好奇怪,有種莫名的欣慰感...”
“...少爺,你可别欣慰了。辛将軍若是知道了,會想砍你的。”
“......”
喻栩洲無語,他沉默扭頭看向都遲,整個臉拉了下來:“都遲。你不說話,我不會把你當啞巴。這月扣你五兩銀子。”
“!?”
果然他就不該說話!
與此同時侯府。
内院主母院落中,辛雁主動從侍女手中親自接過一罐熏香。在秦氏房内,親自為她換香點香。
當她換好香,屋内飄去陣陣好聞的香味。她擡手将熏香的氣味,往鼻尖扇了扇。
扭身轉向秦氏,忽地笑道:“果然,兒媳還是覺得母親房裡香好聞,有股淡淡茉莉香味。好生喜歡!”
“哈哈。你若喜歡,便多來陪陪母親。栩洲不喜用這些熏香,想來你帶去,以他的性子隻怕會給你扔掉。”秦氏笑了兩聲,對于辛雁的這番話,格外受用。
辛雁順手将罐子遞還給侍女,朝秦氏走去。
此刻的秦氏,病症愈發嚴重了。如今,已是很難再下床了。辛雁走至她床邊坐下,歪着腦袋沖秦氏甜甜笑着,繼續道:“您也知道,我喜歡茉莉。那院子裡啊,也移植了許多茉莉。所以便很是喜歡這香的味道。不過,這種香好是罕見。聞了許多天,我也未想到這究竟是何香。出自何處?”
秦氏聽着辛雁疑惑,視線越過辛雁,往那香爐處淡淡一瞥,便也解了辛雁的好奇心:“你不知道,不怨你。這香确實罕見。我啊,用了有一年了。怎麼也聞不膩。可能,也是因為我同你一樣。喜愛這茉莉香氣。”
辛雁:“那母親是從何處得香?待明日,我也去叫人給我多買些來用。不管夫君喜不喜歡,反正我鐵定是要用的。”
秦氏聽此一愣,似乎是聯想到喻栩洲那副不喜歡,卻又不得不随辛雁一并用熏香的好笑模樣。竟是捂嘴一時笑出了聲,指着辛雁道:“你這丫頭,倒不怕他怨你,偷偷耍小心思報複?”
“不怕。我為何要怕他?他又不是神魔鬼怪,莫不成還能半夜吃了我不成?”辛雁撇了撇嘴,想到喻栩洲平日在她跟前,那副小賤小賤的德行,心下便不來由來氣。
說來,上次喻栩洲逛花樓,還被她追的滿院砍。
若說怕...
不知為何,她倒莫名覺得...他好似有些怕她...
實在有些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喻栩洲每回總是襯托得她像個母夜叉...
真是一想到他就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