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惱,與他有一句沒一句地唠嗑,一個人把糖糕吃完後,後吐了一雪地的瓜子殼。
李長邪看着滿地都是的瓜子殼,輕皺了眉,卻沒有說什麼。
等到王央衍不知第幾次來的時候,李長邪忽然向她問道:“你來我這裡,是不是因為子湑?”
子湑是李呈宣的字。
“什麼意思?”王央衍皺了皺眉。
李長邪看了她一眼,道:“每次你來的時候,都盯着他離開的方向沉默許久,令人生疑。”
“哼。”
王央衍冷笑一聲,道:“那也可能是碰巧。”
碰巧看的是李呈宣離開的方向,碰巧那時候她沒有什麼話要說。
若是僅憑這個就妄下定論,她是因他而來,豈非荒謬?
“你的眼神,很不一樣。”李長邪毫不在意她的諷刺,拂了拂衣袖,漫不經心地道。
聽到這話,王央衍笑容微斂,默了片刻說道:“就算不一樣,那又怎麼樣?五殿下長得很好看,難道就不能讓人多看幾眼?”
或許她不知道,她的說法聽起來毫無說服力,因為人家好看而多看幾眼沒有問題,但問題是你也長得很好看,怎麼不幹脆天天照照鏡子看自己算了?
李長邪沒有反駁她,他一向厭倦這種沒有意義的言語拉扯,極其簡單直白地問道:“你喜歡他?”
王央衍一愣,繼而微微挑眉。
經過李長邪這樣一句提點,她忽然陷入了思考,沉默了許久,似乎是在想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又或是在确定自己的心意。
不知過了多久,王央衍平靜說道:“年少心動,并無不可。”
換句話說,她這便是承認了。
尋常小姑娘被人點明心思,多少會有些羞怯,但她卻仿佛在論道一般,言語含蓄卻又不加掩飾。
“确無不可,既然如此,不如就在一起好了。”、
李長邪不以為意,點了點頭,喜歡李呈宣的人很多,不多王央衍這麼一個,更何況,就像王央衍所說的那樣,年少偶爾心動,屬實正常至極,更何況,李呈宣本便是值得心動的人。
王央衍皺了皺眉,不明白他這是何意,道:“他已經有心上人了。”
“那又如何?”
李長邪說道:“在我大周王朝,男人三妻四妾視為常事,何況他是一名殿下,多娶一個有何不可?”
“那不可能。”王央衍對此說法無法苟同,斬釘截鐵地搖頭。
無論是同他人共享一個夫君還是讓已有心上人的人娶自己,都絕無可能,更何況她這一生早已注定流浪江湖,不說成親,即便是與他人在一起,她都不曾考慮過。
愛慕與喜歡對于她來說都是極其正常的情緒,容易産生自然也會有消散的一天,算不得什麼,自然也不需要放在心上。
隻是喜歡而已,又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所以無需挂意。
李長邪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沒有多說什麼。
情之一字,哪有那麼簡單的呢?如今的王央衍還能這般不假思索便做出判斷,想來是因為那隻是一時的感情,不會長久,也不會加深,但世事風雲變幻,誰能保證以後會發生什麼呢?
他不懂情,但卻莫名覺得,以後會有一天王央衍會因為這一時的心動而做出某項巨大的選擇。
風雪漸息。
王央衍起身準備離開,李長邪卻忽然說了一句,“把糕點留下。”
王央衍不明所以,你不是從來不吃,甚至有一回還擺明了很嫌棄?雖然疑惑,但她還是照做。
“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