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處于驚魂狀态的春春聽到這聲熟悉的聲音,也不顧帝君現在有傷在身,條件反射地伸手推開面前的帝君,猛地扭過腦袋朝而溪連連擺手,紅着臉急急解釋:“而溪,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是…是剛才……我…我也不知怎麼…就這樣了。”
原本是想好好解釋,可是語言表達能力已經扭成一根筋的春春在這種情況下卻越來越說不清了,尤其還在而溪痛心疾首的目光強壓下。
而溪看着榻上面色紅紅的女子,氣簡直不打一處來。
前些日子淩華以面紗遮臉将九幽殿中的女子告上九思天,說什麼先是以一隻火松的形态讓帝君放下戒備對它極盡寵愛,後來借着折仙宴之名偷吃瑤池禁果化形丹化得妙齡女子之形将帝君迷得神魂颠倒,甚至為了她毀了淩華的容。自此,她才知曉自己守護了一萬年的灼光原已化得了人形,便主動向父皇請命下來九幽殿一探究竟,不成想,看到的竟會是這個場景!
想他堂堂九幽帝君,要什麼樣的女子得不到,左一個什麼仙子,右一腳什麼北海公主,偏偏還要招惹她家的灼光,真當她是擺設不成?
這廂帝君仍是淡定如斯,一手撐着身子坐躺在榻上,一手還好死不死地攬住了紅到耳根的女子,眉頭一蹙,對着女子道:“前些日子本君方才給你上好腰傷之藥,莫要亂動。”
春春一聽,面上更紅了,就差頭頂呼哧呼哧地要冒出煙來。
“九幽帝君,你欺人太甚!”
一聲嬌喝,一條兩餘人長的鞭子自而溪公主袖中抽出。春春一見而溪拿出了鳳陳鞭,心下一緊,忙擡手擋在帝君身前。而溪想要收回鳳陳已是為時晚矣,眼睜睜看着鳳陳招呼到灼光白皙細膩的肌膚上,心中好不疼惜。
“你幫他擋着作甚!”而溪怒道。她方才雖是氣極,卻也知帝君這回鬧了北海是因為灼光,拿出鳳陳鞭也不過是想要疏解一下帝君趁機向灼光揩油的煩躁,誰知灼光這個吃裡扒外的,才不過多久的工夫,竟還學會護着旁人了。
她向來寶貝着灼光,鳳陳一出,那廂細皮嫩肉的,可會疼得要命。
而溪沉下臉看着榻上被鳳陳纏住已見了紅的手腕,靜默許久繼而輕歎一聲,将鳳陳收回,幽幽道:“淩華可當真是對你大打出手?”
先前在南華山上之時,她從未教過灼光如何自衛與攻擊,原想着等灼光化形成功以後她便親自慢慢細細地教,誰知最後竟被人捷足先登了去。淩華一向自負,會對她的灼光起了心思,難免與九幽帝君脫不了幹系。九重天的人誰不知道淩華戀慕帝君,有事沒事就下九幽天來獻殷勤。這九幽殿裡突然多出一個灼光來,淩華看了自當嫉妒。隻是出乎她意料的,不是淩華以北海公主的身份對灼光動手,而是帝君居然會對淩華大動幹戈。
“嗯,”春春低頭看了眼腕上的紅痕,眸光閃了閃,“她想将我做成冰晶。”
而溪一眯眼,忽而道:“就算沒有帝君出手,單憑她敢欺負你這條,本公主也定然會去北海為你讨個說法。”而溪看向榻上之人,“在九幽殿,你終歸是個外人,可願與我一道回南華了?”
如今灼光已化得人形有了自己選擇的權利,她若願意随她回南華山,帝君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她話音才落,良久不曾有動靜的帝君忽然連續重重地咳了好幾下,驚得她家的灼光一個轉身就輕拍着帝君的後背為他順氣,淡藍的雙眸盈滿了焦慮。
而溪嘴角一抽。
顯然,她家灼光是暫時顧不上跟她回去了。
她聽榻上的女子朝她道:“帝君這幾日病得厲害遲遲未見好,我……放心不下。”
而溪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保持天族公主的氣度,不跟某個裝病扮柔弱的帝君置氣,也不能讓她家的灼光對她心生埋怨,遂閉了閉眼吐出一口濁氣,說出了她此回來九幽殿的正事,“父皇說,帝君既然毀了北海公主的容又不打算與北海聯姻,那麼北海公主的婚姻大事,就勞帝君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