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蹲下擺好了酒壇,一聲“美人”從背後傳來。胡柏玄誤把禾真真認成丁慧,不分皂白,轉眼張開雙臂要抱她。禾真真本能的往後了一步,忙道:“我是來送酒的。”
胡柏玄哪裡分的清聽的清,在酒精和香料的作用下,非的抱得美人。若說往後她們行的就是這生意,可現下禾真真卻躲之不及,堂堂兵部侍郎之女,豈能容人酒後猥亵。任禾真真怎麼解釋,胡柏玄眼前隻有女人沒有其他。
見他一直美人美人的叫,多說無益。禾真真想趕緊從那屋子出來。可誰知,胡柏玄一個熊抱緊緊将禾真真摟在懷裡。她怎麼掙紮都逃脫不了,女子哪裡會有男子勁兒大。上身被抱住,禾真真使了腳下的勁踩了那人的腳。胡柏玄不怒反認為是在做勾I引狀,心想非的把她征服不可,拖着就往床上去。
撂倒床上之時,禾真真趁着空隙,起了身。準備往外跑。男子雙手撐開,一把攔住她的去向。把她往門對面的窗戶邊逼。禾真真無奈,邊退邊喊。春莺坊内若有女子喊叫,大夥都默認成呻l吟之聲。有些個客人就喜歡喊得大聲的。
丁慧在門口聽的真切,暗笑道,看你往後在老娘面前還敢頂嘴。
禾真真焦急害怕的大喊來人啊,一步步的往後退着,直到沒有退路,靠着了窗戶,春莺坊的一側是臨河而建,窗外就是護城河。閣樓建在二層,往下瞧有個四五米高,河水不大,有個三四米深,足以把人淹了。
這廂胡柏玄已逼迫在近,前無路,後有窗。喊了半晌是無人相救,山窮水盡。禾真真腦筋一空,萬不能被亵渎了。撲通一聲,轉身跳入河中。這一跳,把胡柏玄給跳醒了。門外的丁慧也聽見的河水中嘭的一聲響,待她打開門,一切都晚了。
死人這麼大的事兒,不肖半日全坊的姑娘都知道了。
自來這裡起,千山水一直都是戰戰兢兢,忽聞同來的禾真真死了,吓得幹活神不守舍。孔月正在後院和姐姐擦拭亭廊長凳,見抱着一筐待洗衣服的千山水面色蒼白,低頭匆忙走路,轉彎處,像是沒了魂兒一樣,竟直撞到了柱子。哎呦一聲,衣服散落一地,自己捂着頭蹲在地上。
孔月走至其身邊,撿起衣物扔回框裡,關切道,“姐姐沒事兒吧,怎麼這麼不小心。”孔婉緊随其後。
千山水擡頭,一臉冷汗直冒,見是孔氏姐妹,一手拽着孔月的手,哭嚷道:“禾真真跳河自盡了。”
“什麼!?”兩人大驚。
孔婉扶了千山水坐下慢慢講。千山水将剛剛在前院聽得事兒一五一十對孔氏姐妹重複了一遍。
孔月聽罷憤的直跺腳:“肯定是那胡柏玄強迫,禾真真不從。才逼得跳河。”
孔婉長歎:“就算她平日狂妄,也不于自盡。”又問還在發抖的千山水:“那丁慧現在呢?”
“哭了一陣,現在和莺娘正在處理此事。”千山水戰栗的小聲問:“她死不會拖累我們吧?”
孔月面有愠色:“剛才見姐姐失魂,頗為擔憂,怎得人剛殒了姐姐就說出這樣的話。有何拖累?我們本是一同落難。理當相互扶持才對。”
千山水自知失言,低頭緘口不語。
孔婉對其一番安慰,待千山水稍微平複些,三人不敢久坐。各自又去幹活。
待到沒人之地,孔婉語重心長對孔月道:“妹妹,這已不是孔府了。往後性子不得再那麼沖動。以往有父親擋着,你弄壞了的咱爹都跟着後面照數賠償。惹了禍的哥哥也幫着你來料理。如今隻剩下咱們姐妹倆,你這身子才漸好,若再受了皮肉之苦,實怕你吃不消了。現淪落此地,當是盡量收斂,先不惹禍,再論其他。”
孔月扶了孔婉到一旁坐下,颔首道:“姐說的,妹妹都記住了。”
九月的天,剛掃罷的地,又鋪了一層枯葉,又到了該修剪枝葉的季節了。孔月彎腰撿起一片梧桐樹葉,這片葉子紋路較别的更為稠密,她輕輕收入了懷中。
不遠處的許君注視着這姐妹倆,禾真真之死讓她十分擔心,若是任務主孔月哪日出了意外該怎麼辦,别說當官了,現在平安的離開這是才是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