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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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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這一次在向家莊,這個五進的大宅子裡,硬是找不到荷花池和假山石,出了三進門左右望望,就隻有府東回廊連接三進前橫路的轉角處一叢巨大的紫竹。

向家莊的五進每進自成一體,五進之外就是橫平豎直的回廊與橫路,想修個景觀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日常府裡人都走府西回廊穿梭前後院,是因為向老夫人住在二進東側院,為了給她禮佛一個清淨之地,故而府東回廊除了夜晚巡府的家丁和打更的更夫外幾乎無人走動。為了讓不知情的下人和昊兒少去府東回廊,向雲柳當年讓向行福找人在每進前橫路與府東回廊的交界處種上了一叢一叢的紫竹,看着像一個個小叢林一般。

此刻向雲松拉着衛甯兒,就直奔了三進前這處最近的小叢林。

平心而論,衛甯兒被向雲松拽着跑的經驗不算少,擠進紫竹叢這種地方也不算困難。隻是,在成親前的最後一晚,被他拖來這種狹小逼仄的地方,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由不得人少想。而且被卡進這些像機簧一樣卻依然透光的竹竿間,衛甯兒難免感覺這不是為了掩人耳目而更像是為了不讓他逃跑。

向雲松用肩膀和後背把幾根竹子用力擠開,再順手拔了幾根特别礙事的,終于在竹叢中拓展出一個空間,把自己和衛甯兒一起卡了進去。

衛甯兒手臂上還搭着他那件藍布厚披風,他扯過來抖開了,圍到自己脖子上迅速打好結。然後,手臂一展,就那麼把在一邊發愣的衛甯兒整個包了進來。

他在披風下,把人圈在懷裡,一時間心裡風起雲湧。果然她瘦得他一個手臂都能圈過來,用兩個手臂,就是這麼松松的,跟許多年前他在老宅後門外的山道邊搶她手裡的畫時一樣。

懷裡人的表現也跟那時差不多,感覺被他兩個手臂包圍,整個人就一動不動,僵成段木頭,任由他不費吹灰之力把畫拿到手。

“冷嗎?”向雲松低聲問着,一邊慢慢圈緊手臂。然而等到臂彎與那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的時候,卻發現懷裡低着頭的衛甯兒細細地發起抖來。

向雲松于是更密地環着她,“衛甯兒。”他低聲喊着,心裡在感歎,原來擁着她是這樣的感覺,陌生又與想象中吻合。而原來那麼久以前,他就曾經想過這樣的場景,為眼前的現實提供參考。

衛甯兒在他懷裡所擁有的空間已經越來越小,他初時低着頭,額頭抵在向雲松肩胸前,假裝這狹小隻是共用披風的結果,可當向雲松的手臂越來越緊的時候,終于容不得他埋頭起來視而不見了。

他“嗯”了一聲,告訴自己是在回應向雲松,然而喉嚨發緊,那聲“嗯”卡在咽喉硬是出不去。于是他更用力了些,終于将“……嗯”推出口。

隻是這努力石沉大海,向雲松聞所未聞般繼續低聲喊着“衛甯兒。”聲音又啞又沉,好像含着無數令人不敢直視的東西。

衛甯兒終于忍不下去了,從他被闖進三進的向雲松從東側屋門口拉到這個逼仄狹小的地方,再裹進披風,用手臂這樣圈禁起來。如果這時候他都還能如同年少時代面對向雲松的過分過界采用無視大法,硬着頭皮問出一句“你找我來有什麼事”的話,那這世上就沒有男歡女愛這回事了。

男歡女愛,男歡女愛……

衛甯兒開始恨自己的腦子和從前讀過的情愛話本裡的用詞,為什麼這個時候讓他想起來這個?

向雲松像是看不清一樣,低下臉去睜大眼睛仔細察看懷裡的人,吐出的氣息灼熱中帶着酒氣,熏蒸得衛甯兒緊張到毛孔都豎起來。不能再任由這樣下去了,他将雙手抵上向雲松的胸口然後用力,同時擡頭極力正常地說着,“沒事了吧,沒事我就回……”

可是這虛張聲勢的表現已經再也不可能過關了,他這為了鎮定自己而仰臉與向雲松對視的動作,也正好暴露了自己。稍後便見向雲松的臉迅速俯到眼前,他的氣息更是直接侵犯過來,“怎麼可能沒事?”

衛甯兒吓得迅速低下臉,電光石火間躲過那差點就要撞上的氣息,然後趁着向雲松的手臂還未鎖緊到他無法動彈,用力在他懷裡轉了個身,變成背對向雲松。

也就隻有這須臾,向雲松的手臂就緊緊卡死在他肚腹前,讓他再也動不了分毫。

向雲松也不在意她背對自己,低頭對着她的側臉,“衛甯兒,我對你,可太有事了……”

低啞的像是歎氣的聲音瞬間就攪亂了衛甯兒心頭一池春水,他向邊上側着臉,想阻止向雲松說下去,可是喊了一聲“向雲松”之後,卻再說不出什麼來。

這一聲對向雲松卻是最好的鼓勵,讓他後面的話順暢說出,“我早就想這樣抱着你,讓你哪也去不了了……”

這話說得好像是感歎又像是威脅,衛甯兒雙手在他箍着自己的手臂上一通掰扯,卻愣是一點用都沒有。

“别動了,越動我會抱得你越緊……”向雲松歎息着,手臂再次收緊,以行動讓衛甯兒看到他說話算話的證明。然後看着她的側臉,将想說的話直接送到她耳邊。

“衛甯兒,現在我才知道,我想這麼做了有多久。那些年裡,在老宅,很多很多次,我都想這樣抓住你,讓你逃不掉,也不讓你無視我……”

衛甯兒動不了也不敢動了,縮在向雲松的肩胸和臂彎裡被動聽這少年時代穿越過來的肺腑之言,一顆心在胸腔裡左沖右突。

“我那時候就想娶你,可他們都說我哥才能娶你,我不能。我不服氣,也不甘心。而你躲着我,避着我,你讓我别管你的事,我知道你那是想跟我避嫌,你跟他們一樣,在轉着彎兒告訴我我沒資格娶你……”

沙啞的聲音裡含着不平和久遠之前遺留下來的憤怒,聽得衛甯兒心驚膽戰。

“你越是想告訴我我沒資格,我就越想掙一下這個資格……我追着你跑,吓唬你,跟你搗亂,想把你弄哭……我很混蛋,我沒法解釋那麼做是為了什麼,可能,可能隻是想讓你看到,我在意你,比我哥在意你多得多了……”

向雲松還在不斷述說,從及笄禮到石墩子,直抒胸臆的話語帶着能灼傷人心的熱度,衛甯兒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融化在這樣的懷抱和傾訴裡了。他受不了一般掙紮起來,推着向雲松的手,“我該回去了,你放開……”

向雲松怎麼可能再放手?“你不信嗎,還是不信我嗎?”他一邊收緊手臂,一邊低頭看着眼前如雲的發髻,心裡有一點□□在這樣明明在對衛甯兒不信自己的苦惱中升騰。對衛甯兒的梳妝整齊的長發,從小到大,特别是自及笄禮之後,他就抗拒不了地總想去弄亂它抽散它。

正當他抗拒着這個念頭,順便想着怎麼說讓衛甯兒相信自己的時候,借着遠處三進門口懸挂的燈籠一點微弱的火光,他忽然發現這根簪子實在眼熟。

這個時候就再也忍不住,他騰出一隻手一把拔下了那根簪子。

衛甯兒的發髻本就挽得不緊,在剛才的奔跑中更是松散了不少,向雲松這麼一拔,衛甯兒齊臀腿的一把秀發就那麼如雲似瀑般灑落在兩人緊靠的身體中間。

衛甯兒吓了一跳,向雲松這動作似乎在重現笄禮當日的情景。

向雲松把臉貼到衛甯兒耳邊,環在她身前的手舉着木簪湊到她眼前,讓她細看簪身上“贈甯兒雲松戊戌年臘月”的刻字。

“那天送你的木簪,是四年前我用第一次走镖賺到的包銀買的,當時沒有刻字,那年的除夜就想送給你……”

衛甯兒愣愣地看着眼前并不眼熟的木簪,這才想起來除日早上向雲松的那個絲繡布包,但那之後他就沒見到這個東西了,這些時日事情太多,心緒太亂,而他的妝發又都是淘春打理的,結果就是連這根簪子什麼時候從絲繡布包裡出來上了他的頭都不知道。

不過,向雲松說四年前他就想把它送給他?

向雲松像是聽到了他内心的疑問,随後出口的語聲中含着太多感慨和歎息,像是直接把火熱的心緒放到了衛甯兒的耳朵裡,“衛甯兒,我不是……”喉頭有些發梗,但他還是覺得要把這些話說出口,在成親前,在衛甯兒還是他嫂嫂而不是他妻子的最後時刻,“我不是不知道送簪子的意思……可在我心裡,即便你嫁給了我哥,但你還是衛甯兒,不是我嫂嫂……”

太多矛盾糾結又不甘不服的心緒都濃縮在此刻的話語裡了,向雲松的聲音低得好像直接展現那一把沉甸甸的心緒,又熱得像夏日能直接烤化人心的日頭,最終這心緒和日頭就直接堆在了衛甯兒敏感到戰栗的心頭,“向雲松……”

向雲松把臉埋進衛甯兒肩側的長發裡,閉上眼睛,隻是直接地述說着那早已被壓進心底最深處,即使是前些日子終于獲得允許能娶衛甯兒也仍然沒有想起來的曾經的決定,“那年除夜,我哥和王氏他們在飯廳,而你一個人站在老宅的庭院裡看月亮,我去找你,想把簪子送給你……你知道嗎,那時候我就想好了,如果你接受了,我一定會帶你走……繼續留你在向家,你隻會有無盡的傷心不會再有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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