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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七十八掌 訓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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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雲松這話簡直就是拎着他的耳朵說的,讓他不敢再走近一步。看着前方不到三丈處那個臉色鐵石般冷凝,說話擲地有聲的男人,衛甯兒心跳得不行,胸口好像壓着什麼東西,呼吸都急促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罰經驗太多,以至于盡得真傳,感覺這一刻的向雲松是越來越像他的父親,那個冷沉凝重的向南山了。

這麼一來,秦氏看了看衛甯兒,又看了看向雲荷,哀歎着也隻能放棄了。向雲荷也是終于絕望,這會兒隻是哭泣不再喊話了。

“我不跟你講是非對錯的大道理,我隻跟你說一句話,食得鹹魚抵得渴,敢做就要敢當!”向雲松邊說邊繼續訓誡向雲荷。

剩下的十記,向雲荷終于止了喊叫,隻哀哀哭泣着承受了。

十記受完,向雲松扔了藤條,背過手走到向雲荷面前,“把‘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八個字抄寫兩千遍,三天之内交給我。”

向雲荷捂着早就腫起饅頭高的手,眼淚又流下來,“……我手都……呃這個樣子了,還……還怎麼寫字?”

秦氏遠遠朝她的手望了一眼,“這不到一個月就要出嫁了,弄成這樣……”她抹了把眼角,自言自語般抱怨着,往衛甯兒方向瞟了一眼。

“你就是把筆綁在腦袋上,也得給我寫完!不然好了傷疤忘了痛,記不牢!”向雲松沉着臉說完,吩咐身後的丫鬟,“送小姐回房包紮一下。”

這個時候,向東海向雲柏父子從側門悄悄走了進來。向行福見了,皺起眉頭,也不知道門房是怎麼看門的,怎麼家主訓誡的時候還敢随便放人進來。他悄悄去看向老夫人的神色,卻見向老夫人什麼表示都沒有,向行福也就把這事按下不提。

向雲荷被丫鬟攙扶着從側門走出去時,向雲柏看清了她青紫紅腫的雙手,驚詫不已正要出聲發問,向東海扯住他的手臂,指指供案前衣衫淩亂的王氏,悄悄使了個眼色,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結果向雲柏直眉楞眼,不明其意,氣得向東海直翻白眼。

供案前,王氏早已停了掩面哭泣,梅娥把她揪到供案前時把她的外衫扔在她身上。這會兒她坐在地上,把外衫胡亂披上身,偏着頭若有所思。

旁邊的掬夏抹着自己糊滿血污和眼淚鼻涕的臉,看看對面時不時向她扔過來兩記兇狠眼神的淘春,不敢發出什麼聲音。

廳裡氣氛再次冷沉下來。向老夫人便如老僧入定,看着廳中地上一點,依舊什麼話都不說。

向雲松走了幾步,對着對面默然不語的秦氏沉聲開口,“娘想好要怎麼說了嗎?”

秦氏本來正糾結要不要因着關心女兒的手傷借機退場,但也知道今日這事沒這麼容易過關,也就隻能挺在這裡,指望向雲松罰完向雲荷之後能出掉口氣,讓她蒙混過去。

畢竟事情是王氏做的,她隻不過是閉上了一隻眼睛而已。

但沒想到做兒子的竟然會再次直接發難,她心裡原本就有的心虛,加上眼見向雲荷受罰而她這個當娘的在兒子兒媳兩邊說話都不好使的氣憤,被此刻在當衆發難下失了面子的難受一堵,立時就翻攪到一起。

秦氏左右張望一下,随後虛張聲勢地繃起冷臉,“怎麼,訓完你妹妹,就要開始訓你娘了?你可真是出息了啊,沒見過你這麼當兒子的。”

她話是這麼說着,目光卻是不敢跟向雲松對視,隻是撇臉看着地上,看上去就是一副拒不認錯的樣子。

向雲松臉色轉冷,眼中怒意流轉,“荷兒剛才說得清清楚楚,這件事跟娘有關。要是娘忘了,我即刻把她叫回來,娘跟她對質!要是她說謊,冤枉了娘,我即刻追加二十藤條,打到她說出真話為止!”

話說得斬釘截鐵,語氣裡滿含失望憤懑。秦氏呆了兩呆之後,心底裡那腔多年壓抑的不服漸漸擡頭,與此刻越來越明顯的心虛兩相一沖突,反而把積壓已久的怨氣一下子攪了出來。

她再也忍不住,失聲道:“向雲松,你個不孝子!你娘我做錯了什麼,要被你這樣當犯人審問?!我生你養你這麼大,你就為了一個衛……”

“娘!”向雲松忍無可忍大喝一聲打斷她。他眯起眼睛,無比失望心寒地看着秦氏,走近幾步,聲音低沉而痛心,“我今天叫你一聲娘,是因為你的确是我娘。可是娘要知道,沒有哪個當娘的,會像你一樣,做出今天這種事情來的!”

“我做了什麼事情了?我做了什麼事情了?!”秦氏原本壓抑的怒火也被即刻點燃。

這麼多年,她憋着壓着忍着,做小伏低夾起尾巴做人,嘴上永遠說着“是”、“好”,熬到今天,還沒有人這樣指責她過。無論如何,都輪不上這個做兒子的來訓她。

一時間惡氣上湧,上前幾步迎着向雲松的眼神,“我到底做了什麼,你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個清楚明白嗎?!”

畢竟是從小護着長大的兒子,秦氏料定向雲松再怎麼不要臉,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說不出來她這個當娘的到底做了什麼。

反正事情都是王氏做的,而她早就跟王氏說過,讓她自己想辦法說服向雲松把她收房,做得成做不成都與她無關。所以這會兒,秦氏幹脆豁出去一張臉皮,跟向雲松狹路相逢賭一把誰夠勇勝出。

向雲松也是真沒想到秦氏會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一時之間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睜着雙難以相信的眼睛直直瞪着秦氏。

秦氏看出了他到底還是因着她是他娘,終歸嘴軟說不出來她今日的所為,心裡頓時松快,那些多年憋悶的不知哪裡來的惡氣好像找到地殼薄軟之處的岩漿,自然地從此處噴薄出來,已顧不上多想,就連之前想好要把事情推給王氏自己承擔,而她不知情的決定都忘記了。

她再次上前幾步,擡手指着向雲松,“當娘的生兒養兒,為他這為他那,結果做兒子的非但不領情,還反過來指責倒算。向雲松,你倒是說說,有你這麼當兒子的嗎?!我難道不是為你好?你别得了便宜還賣乖,反過來誣賴你娘害你!你說說,我害你什麼了?是害你隻能娶寡婦,還是害你毀了什麼了不起的名節嗎?你倒是說說看啊!”

“你你……”向雲松萬萬沒想到秦氏今日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打一耙。他口舌再伶俐都沒了言語,一時間真是氣得手都在發抖。難道真要舍掉所有臉面,把這份母子情都撕個幹淨嗎?

正在這個時候,正廳裡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秦永芬,是不是我不出聲,你就當我死了啊?”

一直沉默的向老夫人在此刻緩緩擡眼,看向一改往日唯唯諾諾此刻怨氣橫溢的她的這個兒媳,“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想來這是你憋了多時的真心話無疑。隻不過,你不必對着松兒說,你該對着我說。”

秦氏剛才已是殺紅了眼,逮着軟柿子忍不住拿捏到底,一出這麼多年被一直當做軟柿子捏的惡氣。

這會兒向老夫人開口,她也隻是喘着粗氣瞪着眼睛,像沒聽見一樣,臉上那種嘲諷氣恨的表情也毫無收斂。這情形,已稱得上是對向老夫人話的默認。

“商戶之女到底上不得台面。”向老夫人歎着,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幾步,轉身看着供案上從向崇朝到向南山到向雲柳的三層牌位,“你以為松兒真是說不出來嗎?他是認着跟你這份母子親情,給你留着體面。你既不領情,也罷,就讓我來替他說!”

向老夫人說着霍然轉身,樣式莊重的衣裙掠過供案地面上的香火灰塵,帶起一陣風。“秦永芬,你借着去羅漢寺迎金佛這個冠冕堂皇的名頭,支開甯兒,讓荷兒把松兒騙到你房裡,讓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勾引他。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别說我這做婆婆的冤枉你,我在東側院裡聽得明明白白,你這一牆之隔的西側院,藏污納垢,腐清蝕白,不是常人所能想象。”

“松兒給你留着臉面,實在說不出來一個當娘的是怎麼想到讓未出閣的女兒把剛成婚的兒子騙到自己的房裡去,讓兒媳之外的女人引誘他,最後還能用‘得了便宜還賣乖’這種話來反誣他的。你口口聲聲說松兒和甯兒丢了向家的臉,如今你看看你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是誰丢了向家的臉?”

“你不光藐視向家為報答衛家恩情,要傾盡全力照顧好衛家後人這個延續三代的承諾,你更是把自己身為一個母親、一個女人的臉面從頭到腳都丢盡了!本來,我還想給你留着點面子,為着南山,為着松兒荷兒。一個多月前在柳兒的靈堂上,我就說過,再有人欺害甯兒,管你是當娘的還是當祖娘的,我都會叫梅娥當着她兒子的面撕了她的嘴。這話,你應該還記得。不記得也不要緊,我自會教你怎麼記得。”

向老夫人不疾不徐地說完,轉過身,當着滿廳人吃驚無比的眼光,向着身後淡淡吩咐,“梅娥。”

梅娥一聲不吭,隻大步跨前,來到秦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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